送别

我记得我在那儿吃的最后一顿晚餐。我记得，晚餐吃完后，就听到窗外打在雨板上的滴答声，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看到蒙蒙雨雾中的那些樟树，黑黝黝的树干，墨绿的叶子摇曳——当时天开始黑了，雨打在万物上，看起来在升腾的时候都成了一片缭绕的灰兮兮的雾气……我的心呀，所有的这些，我是多么熟悉，离开这儿去另一个地方，对我来说，令人痛苦又新鲜，有些怅然而又期盼，我甚至觉着这天的雨，是完全不同的——当我撑着伞，抱着一束花的时候，那些街道上的道旁树，似乎都在争着出来目送着我，或是我手中的一抹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