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陉山夜话》胡长喜随笔集散文、随笔儿歌与童趣

老枣树

2021-02-27  本文已影响0人  胡长溪

老宅是有棵老枣树的。


老宅在现在中街十字路口稍东,是三间小瓦房,低矮的院墙,栅栏门。房后就是庄稼地,晚上能看到远处的灯光。院子里有棵老枣树,高高的。枣成熟的季节,一颗颗红的绿的枣子挂在高高的树上,让我垂涎欲滴。

二哥比我大一岁,很聪明。找来一根长长的桐树杆,杆上再绑一根带勾的细木棍,这样就可以够到诱人的枣。

那时我们六七岁,一根木杆在我们手里可是够沉重。很多时候够不着,就搬来凳子,二哥站上面,我扶着二哥。打下来的枣子,有青有红。青发白,青泛红的,都很甜。

打枣的记忆不多,可能后来家里缺钱把树卖了。

三爷家是邻居。他家路边也有一棵枣树。小,比我家的老枣树低的多。用砖头块瓦片砸,偶尔也会砸下一颗枣。

毕竟是路边,估计打枣砸枣的人多,很少有多余的枣被我砸下来。有一次偶然看到枣树最高处,有几颗红红的枣,旁边挂着一对三寸金莲的小脚老婆鞋,鞋上绣着红的绿的丝线。

是有点吓人,但是,禁不住大红枣的诱惑。砸不住,够不着,就脱了鞋,开始爬树。

爬树,是我们那个时代男孩女孩必备的技艺。

爬着,趴着,到高处,树开始摇晃。我的眼里只有树梢上的大红枣。当我伸手抓眼前挂着大红枣的小树枝时,脚下的小树枝“咔嚓”断了。单手抓树枝的手也承受不住,开始下落。在下落期间,求生的本能,我神奇地抓住了一根粗树枝,又抱着树,滑下来。树下是丛生带刺的小枣树和凸起的枣树根。后怕,如果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掉下来,能保住小命就是万幸。残废,破相,连个老婆也找不到。

甜,是童年的奢侈。

糖精,现在是严禁添加到食品的。可在七八十年代初,可是好东西。

炸玉米花,捏几粒,炸出的玉米花甜香。

拾麦穗的时候,沏一瓶糖精水,插一根细管,轮着喝。

哑巴杆,就是玉米地没有长玉米的青玉米杆。夏天玉米即将成熟的季节,上学或放学途中,会到玉米地里,撇一根哑巴杆,吃着走着。

馋,那个年代,就是馋。对好吃的有极高的渴望。

水果,在平原地区是很缺的。记得父亲出差会从烟台带回苹果。妈妈陪嫁的楸木箱子里,经常有苹果的甜香。后来,我把楸木箱搬到城里,还常会打开,试图闻到童年的甜。

许昌市政府有果树下乡项目,政府出资在村里栽了很多果树,给村民带来了甜蜜快乐。

昨天,我和弟弟回老家。特意在自己城里的果园挖了两棵西梅两棵杏树。城里的果园早晚会被征用,还是栽在自家安心。弟弟院子空,就栽了一棵杏树两棵西梅。大哥拿着我院子的钥匙,打工没在家。站在弟弟厨房顶上能看到我院子全貌。院子里有一棵父亲从老宅房后辗转移来的老楸树,五十多岁了,分明看到翘起的干树皮,和我一样,有点沧桑了。去年我嫁接过,应该没有成功。院子里还有妈妈栽的一棵槐树一棵香椿树,都二十多年了,这也是不能动的。每当出椿芽和槐花开的季节,我总会带着老伴和孩子们回老家,扳椿芽,采槐花。和孩子们讲他爷爷奶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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