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德与才之始皇与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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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帝之德与才

话题太大，先从鄙人擅长之事说起。说到皇帝，三皇五帝合而为一的千古一帝秦始皇，自是绕不过。

然古论始皇之文备矣，其实盖不过德与才之辩而已。崇之者，五岳之巅尚不能供其饗，贬之者，四海之水不足以洗其罪。桥枉过正矣。夫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北逐夷羝，南平百越，抵定而今之天下者，始皇矣。其才上足以兵威四境，下足以用贤任才。能战之帅，能治之臣，汗牛充栋。

然，身死而地分，何以然者。才足治，德不足驭，夫秦何以崛起，实赖商公之法。然其法太岢，军爵又太高，是以天下平而无功可赏，此为强大如秦军，一败而亡国之因。再言，文臣武将，始皇神武而精力充沛，一切军政大权握于己手，一李斯非宰相之才更无周霍之识，徒于赵高股掌之间而已。一蒙恬，战阵杀伐之将而已，一扶苏在侧而不能扶，三十万猛士而不能伐无道，徒身入囚车，葬送大秦基业。认彼为名将，吾尚不敢苟同，遑论其他。是以一阉人居然能祸国殃民，悲夫，始皇之才具而德上不足以服民，下不足以驭臣，识不足以烛奸。皇族尚不能全，帝业又岂堪成。

过始皇，言汉高。大汉四百年帝业之成就者，以国之名代华夏之族之唯一耳。三年而秦帝亡，五年而楚霸死，以几近知天命之年起兵，而八年鄹有天下，千秋万代唯此一人。吾不能不为高祖一叹。其才若何，自已有言，汉初三杰，确是至论。然，自将必败，将将必胜，夫韩信之言，备述汉高之能耳。是以君主之才，自古以汉高为最，慧眼识英，用人不疑。其德若何，抵定大汉四百年，轻徭赋税，还利与民。民至此而得周后乱世几百年之休养耳。民之思汉，其后光武中兴之速可窥见一斑。吾读史每叹于汉高之发小之能战能逃，彼樊哙周勃卢绾等市井无赖之徒竟能一跃而成帝国之帅，而卒无死于小人，再观之于同期陈胜吴广后辈之王侯将相，发小全成一方之帅而能保全者，恐无一人。于此，不能不再为汉高一叹，彼帝王之才盖天纵之也。然，自古兔死狗烹之事不绝于史。定要分个明白，其实不能共富贵者，大都贫寒起，如杀戮功臣最为出名之汉高祖明太祖之辈，何以贫贱者必不能共富贵也。道理很简单，未受教不知德。诚如唐宗宋祖之心怀仁义以及唐明皇之友悌兄弟，甚至光武刘秀之大度能容，均以家教使然。当然人无完人，所列诸位非完德之人，是以各有病端遗毒后世，本节不予讨论。汉高之嫉功成性，杀韩彭，诛卢绾，囚张良，疑萧何，卒使身死而吕雉当国，刘姓子孙死亡殆尽，险送大汉帝业。可为善始不善终者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