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需要我的时候

原创文学/问我归何处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又飘着清雪，街道上显得格外冷清。一位老妈妈微微佝偻着腰背，歪歪扭扭地在街上走，不时抬头东张西望。老公从她的身上经过，她拉住我老公央求说：“我找不到家了，你把我送到家好吗？”“你家在哪住？”“格林新苑。”老公带她到格林新苑，她说不是她的家。她又说是格林新居。老公领她到格林新居，辗转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老人送到家。

我当时替老公捏一把汗，也建议老公报警，因为真怕出什么差错。可是老公坚持要送老人回家。看着老人的背影，我的心里一阵紧缩，人老了，生活能力递减的时候，真的是需要别人来帮助的。

想想我的老母亲，也是只有最低级的生活能力，不记得自己是否吃饭，是否吃药，黑白颠倒，每天都在反复问我相同的问题，甚至有时候会穿越到她自己的另外一个世界：我父亲离世近十四年，妈妈有时早晨还催促我说：“快点吃饭，饭后去医院看你爸爸，看看他的病见好没有。”

听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阵地泛酸，人老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尽管身边有儿女陪伴，但是美好的生活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享受的味道，时光流逝带走妈妈挺直的腰杆，带走妈妈的勤劳和智慧，昔日温情的妈妈再也不知道心疼我，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那个荒唐的世界。

作为妈妈的孩子，拿什么拯救给我生命的母亲呢？真的没有办法。每当见到妈妈沉浸在另一个空间煎熬的时候，我心苦楚得如坠深渊，痛苦的思绪找不到一个角落安歇。如今这些妈妈们需要我们的陪伴和照顾，甚至是像照顾孩子似的呵护她们。

如今的我只能说，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你的脚，我是你的手；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记忆，我就是你的心；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你的眼睛，我是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