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家伙的全盛时代4
姜武俊终于走进了这所院落,庭院里种了几株腊梅,梅香悠然。玄关后的推拉门内传出小女孩的哭闹声,金茹贞苦恼地看了一眼姜武俊,道:“孩子不肯去幼儿园,我能带着她去签署合同吗?”
那女人弯着腰捡拾地上乱丢的玩具,姜武俊心里莫名泛起酸楚的情绪。
“没关系,我去看看,以前我可是孩子王,由我出马,你女儿保管听话。”
“真的?”
“当然。”姜武俊笑着拉开推拉门,走了进去。
小米圈好像听到妈妈进门的声音,刚刚还一边吃着桌上的零食,一边佯装哭闹。她听见有人进来,赶紧扔下零食袋,趴在沙发上不理人。
姜武俊轻轻地坐在沙发上,小米圈感觉到有人在旁边还使劲地踢了一下小脚丫。姜武俊对着金茹贞嘘着嘴唇,示意先别说话。
小米圈感觉到异样,悄悄地从胳膊的缝隙中看看情况,她看见坐在她身旁的人不是妈妈。她一下子坐起身,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小米圈好奇地问道,当她看见妈妈在沙发前站着时,马上一憋嘴作势要闹。
“哎呀,这就是小米圈呐,这么漂亮的小公主怎么被妈妈藏起来了。啧啧......真是可惜了。”
小米圈一听夸奖话,立马一脸傲娇的看着妈妈。
“你知道白雪公主为什么会被七个小矮人喜欢吗?是因为她知道很多小矮人不知道的事情,是因为她从小就特别喜欢探索和学习,所以就比别人知道的多,大家都很佩服她。我也听说小米圈就是你们幼儿园里的白雪公主,对不对?”
小米圈好奇又兴奋地点点头,她竟然伸出小手拉住姜武俊的手指,问道:“你会不会转圈圈?”
“转圈圈嘛,米圈抱紧叔叔的腰啊,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只见姜武俊蹲下身子,双臂反向抱住小米圈,“呜......”的一声,抱住小米圈在室内疯狂地转起了圈圈。小米圈开心极了,银铃般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
金茹贞看着他背着女儿在室内飞奔着,心里竟然莫名的感动起来,她的眼眶红了。
这是从没有的场景,原本是一个普通家庭最习以为常的游戏,然而小米圈却从没有这么尽兴过。没有爸爸陪伴的孩子是会感到苦闷和失落的。
接着姜武俊和金茹贞两人一起将小米圈送到了幼儿园,金茹贞向老师解释了一下迟到的原因后,转过身看见小米圈仰着小脸对姜武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米圈,不能这么没礼貌。”金茹贞斥道。
姜武俊见状赶紧制止住金茹贞,他蹲下身子,以一种宠溺的口吻答道:“我叫姜武俊,你以后可以叫我“武俊一号”,是米圈的专属飞行员,好不好?”
“好!”米圈兴高采烈地牵着老师的手走进幼儿园。
“你对孩子真有办法。”金茹贞不由地感叹道。
“像个木头似的怎么讨小孩喜欢......”姜武俊自言自语地打开车门,金茹贞恍惚间好像听到这句话。
金茹贞开得车很快,他俩要在十分钟以内赶到西户桥咖啡厅。
“慢点,慢点,晚一会儿没事。”姜武俊看着她横冲直闯地驾驶着小汽车,简直胆战心惊。
“第一次见面就迟到,这不是让人家感觉我们不守信用吗?我已经把锦园书城的工作辞了,这次我可是破釜沉舟了。”金茹贞道。
“你,你辞了工作?为什么?”姜武俊万万没想到,这个傻丫头竟然赌上了一些,只为了开间咖啡厅。
“我想好了,既然要干,我就和婆婆一起好好的经营咖啡厅,全力以赴才能有成果呀。”金茹贞倒挺乐观。
“哦。那你也慢点开,我同学,晚一点儿没,没事儿。”姜武俊略显尴尬道。
下了西户桥转眼就到了咖啡厅,金茹贞将车停到道旁的柏树下。她脱下平底鞋,换上了高跟鞋,又掰过反光镜,抹上淡红色的口红,抿了抿嘴。昨晚没睡好,黑眼眶是补救不了了,只能勉强靠口红提气色。坐在身旁的姜武俊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果然是个“女汉子”。
门厅打开了,两人刚走进去,一个带着围巾和眼镜的男人上前迎接他们,姜武俊低头暗笑:“宗泰打扮一下还挺文气的。”
“金小姐,武俊,你们可来了!”宗泰拿腔拿调的客套着。
“不好意思,陈哥,我们来晚了,路上堵车了。”姜武俊解释道。
这是金茹贞第二次来到这间咖啡厅,她仰头望去,一盏巨大的水晶灯从二楼的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像一条银河挂在眼前。
他们四个人落座完毕,互相介绍寒暄后,方老大拿出转让合同,道:“金小姐,这是我们老板陈先生的转让合同书,您先过目,然后没有意见的话就在这儿签上您的名字并盖上印章,手续就过户完毕了。
金茹贞盯着手里的合同书,上面引法据典通篇充斥着严肃正规的意味,她不时地拉着姜武俊一起分析内容,方老大从中进行详尽地解释。
金茹贞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满意地签上了名字并印上印章,双方签署完毕,金茹贞将转让合同书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小包里。
然后她打开她的斜挎大包,里面满满当当地装满了现金,她郑重其事地将包放在他们面前,道:“这是300万现金。”她的目光难以从包上挪开,这些钱可是她整整七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是她的青春岁月啊。
宗泰打开包后,这三个男人各怀鬼胎地探身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现金,然后又心照不宣地坐了下来。
金茹贞和姜武俊目送方老大和宗泰两人离开,他们站在咖啡厅门外各怀心思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金茹贞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仰着脸沐浴着阳光,那份享受的神情让身旁的姜武俊不忍直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认为这间漂亮别致的咖啡厅,竟然已经属于自己了,她掩饰不住兴奋又开心的情绪,追问道:“这里真的属于我了吗?”
“当然!不过你的开业典礼我参加不了了,明天一早飞国外开展业务。我们可能一个月都见不了面了。”姜武俊掩饰道。
金茹贞一脸真诚而又感激道:“出门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好好谢谢你的帮忙。”
他狠狠地坑骗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将她的所有积蓄席卷一空,想必他是会遭天谴的。
然而,哪怕遭受天谴,他也是无力改变分毫了。
他回首看见金茹贞在咖啡厅内向店员(因为咖啡厅老板借了高利贷,店员在老板的授意下只能配合演戏)认真咨询这什么。
天空像蒙尘的画布,眼前的道路嘈杂而虚晃无力。
晚上,金茹贞做的梦里都飘满了粉红色泡泡。她决定一旦拿到第一笔营业额,运营走上正轨,她要第一时间将这份大礼送给婆婆,算是报答她多年来的照顾和关爱。
姜武俊开始躲了起来,先是将金茹贞的电话号码设置为拒接,然后抛下一切无用的胡思乱想继续他的花天酒地生活。
方老大他们拿走了全部的钱,姜武俊千叮万嘱的让他们在会长面前多为自己美言几句。
等他们走后,姜武俊帅气的脸庞像绽放的花朵般喜笑颜开,他跳得老高,双手在空中比了个“耶”,大喊一声:“债还清喽!”
“哦,不,是利息,利息!哈哈哈……”他调皮的跳着踢踏舞步,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而对于金茹贞,接下来的日子是何其难熬。
眼下她正满怀希望地赶去咖啡厅,先是准备练习一下营业方法,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那里对着店员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请问,您是?”金茹贞狐疑地问道。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客气道:“有什么事吗?女士,我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你是老板?不,不,以前的老板不是陈老板吗?我昨天刚和他签了转让合同。”金茹贞头脑懵懵的,语言有点语无伦次。
“陈老板?女士,您走错地方了吧,这里的老板一直姓张,就是我。我们这里没有姓陈的人。”男人一脸严肃道:“如果你不是来喝咖啡的,请你出去,我们这里要做生意了。”
“不,不……”她直视着前方,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泊油路面。
她回过神来,赶紧从包里掏出合同书,举给那男人看。
“你看,这不是西户桥咖啡厅吗?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地址西户桥282号,法定代表人陈蒙,怎么会不是这里呢?”
那男人接过合同书仔细看了看,道:“地址确实是这里,但是这里根本没有陈蒙这个人,小夏把营业批准书拿来。”男人转头喊着一个店员道。
不一会儿,营业批准书拿来了,上面赫然写着西户桥咖啡厅,法定代表人张维良!
金茹贞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椅子,仍然不可置信环顾着这家咖啡厅。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陌生,昨天的店员呢?不是这些人,那两个女店员去哪儿了?
“昨天有两个店员,就,就在这里。”金茹贞口齿不利索地指着门厅的位置。
“我们这里是临时工日结规定,昨天的人不干了。”咖啡厅老板答道。
金茹贞大概了解到,自己应该是被骗了。
她摇摇晃晃地准备推门出去,咖啡厅老板上前道:“女士,你应该是遇到了诈骗团伙,赶紧报警吧!”
姜武俊不知怎么的,自从与方老大他们坑骗了金茹贞以后,自欺欺人的潇洒和快乐仿佛再也不愿意与他合作,以往能够让他忘记烦恼的玩乐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他眼前总是晃动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和一张真诚无辜的面孔。
“白痴,活该被人骗!唉,一个年轻的寡妇,还带着个孩子,这么傻的人可怎么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生存呐!”他忍无可忍下,开始跟踪金茹贞的行迹。
“吱——”手机振动声响起不到两秒钟,就被拒听设置挂断了。
是金茹贞的电话。
再次响起再次被挂断,循环往复了四五次后,他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道:“武俊,你的电话打不通,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情,你可能被你的朋友骗了,转让咖啡厅的合同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请速回电话。”
姜武俊看到这条信息气不一处来,骂道:“天下竟有这么傻的女人,她是怎么活过来的?猪头!傻瓜!白痴……”他骂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时,当初馒头骂他的话没来由的涌上他的脑海:“你们竟然合谋对一个无辜妇女下手,围在一起商量怎么把她的钱骗到手。你姜武俊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再低头看了一下刚才的短信,“嘀咚”一声,又浮现了一条:“武俊,请快回电话,合同出现大麻烦了。请你看到信息后尽快回我电话。”
一个女人为什么对他存在没来由的信任,当得知自己陷入欺诈陷阱时,竟然没有怀疑和指责他的任何语气,竟然还提醒他,认为是朋友欺骗了他。
金茹贞小心翼翼的求助像一柄利刃直直地插入姜武俊的心脏。
姜武俊将车停在西户桥咖啡厅门外的一棵大树旁,他从金茹贞进门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咖啡厅的门被打开时,金茹贞走了出来,她手提着包,包拖在地上也恍然不知。她像是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脚步虚浮不堪,一个站立不稳蹲在了地上,她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根本站不起来。
姜武俊坐在车里,他透过车窗玻璃的目光充满了悲哀与不忍。他险些没有忍住冲出车门,他想去扶起她,告诉她、安慰她:“没关系,我会把钱给你找回来!”
金茹贞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引来一些过路人,诧异地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姜武俊驾驶着汽车一路飞驰向栖山路的一处偏僻仓库,那里是红宁社的一个落脚点,想必方老大他们藏身在此处。
果然,当他拉开铁门,就看见宗泰坐在地上,周围堆满了空啤酒瓶。他仰着头拼命地灌着酒,瞟了一眼来人,当他看清楚是姜武俊时,醉醺醺道:“兄弟,你来了,来喝酒!”
“方老大呢?”姜武俊急问道。
不提方老大还好,一提起他像是触发了宗泰的敏感神经,他忽然站起身一扬手摔碎了酒瓶,四溅的玻璃末喷撒在姜武俊的身上,宗泰接着像野兽般咆哮起来:“狗娘养的王八蛋,坑蒙拐骗到自己人身上了!”
宗泰摇摇晃晃地走到姜武俊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悲愤道:“他跑了,把所有的钱都卷跑了,我们活不成了,老板会把我们抽皮剥骨的!方老大这个王八蛋!”
姜武俊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完了,金茹贞的钱找不回来了?
“他去哪儿了?你们俩整天待在一起,他一定有藏身的地方,他平常一定说漏嘴过,你好好想想,想想,你一定知道!”姜武俊抓紧宗泰的双臂疯了一般地喊道。
宗泰慌乱地眼神中慢慢有了光亮,“青湖潭!千易路的青湖潭!快去!”
两人一起冲进汽车,向着千易路的青湖潭呼啸而去。远处分不清到底是雾霾还是乌云,天空阴沉得不透一点阳光。
“方老大——”宗泰一脚踢开大门,他们俩见室内一片狼藉,一只大旅行包敞开着口,凑近一瞧,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钞票。
姜武俊随手在敞开的橱柜里拉出一只空包,他迅速地从装有钞票的旅行包里抱出一捆捆钞票,使劲塞入他身边的空包里,一边塞一边头也不抬地向宗泰解释道:“我只拿走金茹贞的300万,一分钱不多拿,你就当我没有还上钱!”姜武俊拼命地刨出钱的举动震怒了站在一旁的宗泰。
只见宗泰一记重拳打在姜武俊的脸上,还暴怒地喊道:“你小子也学会不讲义气了!我让你把钱放下!你再敢动它,我,我要杀人了!”宗泰失控地冲着姜武俊的身上拳打脚踢。
他暴怒着,怒吼着,他愤恨昔日的兄弟全都为了钱而选择背叛他!所以现在打在姜武俊身上的拳头全是竭尽全力的,曾经他失手将人打成植物人的教训此时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愤恨和怒火。
姜武俊差点被打死,他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哀求道:“让我把钱还给她!然后......你打死我......给你出气......”
忽然,被打得满脸是血姜武俊嘴角仿佛浮现一丝笑意,宗泰挥拳的手停在半空。正在这时,在他身后猛扑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卷款外逃的方老大。
宗泰和方老大扭打在一起,姜武俊趁这档口,抓起塞满钞票的包,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一无所获的金茹贞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婆婆顺善正在做晚饭,听到门响动,赶忙跑出来看。
“茹贞,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老是打不通,害我担心了老半天。米圈在看电视,你休息一下,咱们就吃饭。”顺善跑进厨房将炒好的菜盛了出来。
她将饭菜陆陆续续地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心满意足地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自己的手艺仍旧不减当年。
她一回头看见金茹贞仍然坐在客厅的台阶上发呆,衣服也没有换,也不说话。这种情形下一定是这孩子遇到了严重的打击,曾经国仁意外身亡的时候,她就这样过,不动不说话,痴痴傻傻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顺善赶忙坐在她身边,温和道:“乖乖,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告诉妈妈,咱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金茹贞的脸色异常苍白,她看着婆婆温暖的目光,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她终于崩溃了,哭道:“妈——我被人骗了......”
姜武俊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都凝结在脸上,仍不时有鲜血冒出。他全然不顾地开着车,一只手不时地抓着副驾驶座上的那只包。这就是他此时全部的信念,豁出命也要实现的信念——将300万现金一分不少的交还到金茹贞的手上!
他浑身痛极了,每一块骨头和内脏像是被砸碎了一般,连着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但是此刻的他,很开心,不由地嘴角上扬,他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命豁出去了。
因为头部遭受重击,鼻腔里积满了血顺着鼻子流到了脖颈上。他几次差点昏了过去,唯有拼尽全力强撑住精神,不由地加大油门,向金茹贞的住处呼啸而去。
他终于赶到槐荫路76号的门前,路灯照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他倚靠着墙,将手里提着的包使劲地搂在怀里。姜武俊重重地喘了两口气,颤抖着手摁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金茹贞垂头丧气地出现在门口。她刚一抬头,就撞上姜武俊温和的目光。
“武俊!”她大喊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茹贞……这是你的300万……我给你找回来了……”说完,姜武俊无力地瘫倒在地,他昏死过去。
这一夜,金茹贞的心好像炸开了一样,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开车将重伤的姜武俊送到了医院。直到姜武俊被医生救治完毕,躺在医院洁白的床上时,她扑倒在座椅上,恸哭失声,似乎整个人都被这哭泣压垮了。恐惧感包围着她,她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的伤痛。
谢天谢地,姜武俊活过来了。当他睁开眼睛,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柔和的抚摸着他的眼眶,冰凉而清新,像是有镇痛作用似的,他感觉自己并没有那么痛苦了。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目光温柔,是经常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温柔。她低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股女人香的温暖气息浮进他的鼻息。
“武俊,好点了吗?”金茹贞温柔的看着他。“糟糕,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起了反应,姜武俊啊姜武俊,你简直流氓至极,死性不改。”姜武俊内心的活动致使脸颊泛红,金茹贞瞧见了只当是他哪里不舒服,着急道:“是不是很疼?我去找医生!”
“没,没事儿......不疼。”姜武俊脸红地嗫嚅道。
姜武俊恢复得挺快,两天后他出院了,不过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可是他引以为豪的帅脸,这副模样怎么把妹撩妹?“哦,罪过罪过,我已经洗心革面了。”不过宗泰对自己的这一顿暴打,他可是犹记在心,以后找准机会一定给自己报仇雪恨。哼!
婆婆顺善给金茹贞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来医院看望一下姜武俊。金茹贞觉得难为情,怕婆婆当着众人的面不给自己留情面,所以一直推脱着不说在哪所医院。
顺善作罢,听金茹贞说姜武俊今日出院了,在电话中她千叮万嘱一定要把姜先生接到家里,她要当面致谢。
这不,金茹贞开着车,脸上挂着笑意不时地望向旁边的姜武俊,内心却一直忐忑不安。
当他们三个人一起坐在金茹贞家的客厅里,三人面面相觑。顺善用一双历经世事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姜武俊。
今天,姜武俊穿了一件米色风衣,在原本潇洒帅气的气质上增添了一份文质彬彬的气度。深褐色的头发蓬松而有力,一双明眸善睐亦多情,高挺的鼻骨优越又迷人,唇线分明的嘴唇仿佛挟着笑意,柔和了他骨骼硬朗的面部线条。
“果然是个帅气过分的男孩子。”顺善心里暗叹道,这种男人是茹贞这么老实的女孩子能够把控住的吗?这是顺善身为茹贞的母亲必须看到的未来。
或许他们还没有情根深种,这就需要顺善锐利的分辨力帮助茹贞这个傻孩子好好把关。
姜武俊用精彩纷呈的语言将如何从诈骗犯手里抢回300万的经过,大加渲染地讲述了一遍。与其说讲述,不如说是他杜撰的故事。特别突出了他身手了的,以一抵十的阵仗下无所畏惧地所向无敌。
他说得精彩,金茹贞听得更加入迷。顺善看着这两个人不时的哈哈大笑,抑或紧张心跳的情绪充斥在他们彼此的交谈中。
“姜先生,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您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哎呀呀!”说着顺善举起手掌狠狠地拍打着金茹贞,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个死丫头,笨丫头,为什么瞒着我做这么大的决定 ?谁让你给我买咖啡厅的?还竟然把工作都给辞了!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看我不打你!”
“妈妈,这些年您对我和米圈付出了这么多,我想着让你工作轻松点,我想好好报答你的。”金茹贞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在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