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这里,岁月静默安详
当你在这里
——从《我在故宫修文物》看人生
电影
《我在故宫修文物》是一部拍摄故宫稀世文物修复故事的纪录片,近距离展示了稀世珍宝的“复活”技术,文物修复师的日常生活与修身哲学 。
喧嚣的都市,机械化快节奏的生活,人们总在被时间驱赶着向前走,日复一日。
其实,最喧闹不过的北京就存在着这样一份令人敬重的静默安详。
故宫文物修复师。相对于其他的职业,它一点也不吸引人:必须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修补一处处细节,整个过程繁琐且漫长。
“文物其实跟人是一样的,你看,我们从过去最早的时候说,玉有六德,以玉比君子。玉就是一块破石头,它有什么德性啊,但是中国人就能从上面看出德性来。中国古代人讲究格物,就是以自身来观物,又以物来观自己。所以我跟你说,古代故宫的这些东西是有生命的。”
——木器组 屈峰
伴随着清晨的阳光,文物修复师们打开故宫大门的一道道锁,推开那一扇扇通往工作室的大门,开始每日的修复工作,仿佛没有什么会打破他们的生活习惯。
要走上这条匠人之路,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有良好的教育,有一片痴心。
青铜组的王有亮老师傅,从八十年代进故宫工作。
漆器组的成员,都需要忍受难熬的生漆过敏和制漆时难闻的气味。
织绣组的陈扬为了修复皇家的“出门见喜”春条,使用了古老的缂丝技术,一天只能织几寸。
钟表组的修复师傅王津,十六岁进入故宫,跟着老师傅学艺,三十九年没有搬过家。
在展馆中看到自己二十岁时修过的钟表,恍如昨日。
王津带着自己的徒弟亓浩楠去参加钟表博览会,了解一下全球钟表商制造的一些古代钟表近况。偶遇华人钟表圈中著名的钟表收藏家,黄嘉竹。这位收藏家拿出自己收到藏表给师徒二人看。
“故宫有这样的怀表吗?”
“这个不少,但是修的量不大。”
“大的好像故宫没有。”
“故宫没有这种哦。只要我有两三件故宫没有的,我就开心。”收藏家窃喜自己的收藏。
王师傅浅浅微笑。
这是两位同在钟表圈,但不同世界的人。
还有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用了十年时间,才临摹出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冯忠莲女士。
这些故宫的修复大师,是在用一生真挚来做中国匠人。
>>>当我在这里<<<
以手编织着时光,温柔磨亮了沧桑
偋息在凝望的语境,今夕是何夕
当来不及传递的钟声响起
于是我们都发现了岁月的意义
当你在这里
修复国宝的现场并没有想象中的战战兢兢,大家就轻描淡写的做着手里的活儿。笑谈当年的皇家工匠,竟曾冒着砍头的危险偷工减料。
博物馆里的文物修复师不是不苟言笑的“砖家”;事实上,他们跟我们无异,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有着特别的的文化传承使命。
他们是一群普普通通却缔造不朽的人,以手编织着时光,温柔磨亮了沧桑,那些遭到破损的文物,经过他们的手,都会重新焕发魅力,获得新的生命,然后它们出现在故宫博物馆的展览馆里,栩栩生辉。
故宫的“慢”让人印象深刻,强调“慢工出细活”,朝八晚五的工作时间,不允许加班,更容不下赶进度、拼业绩的浮躁心理。
当你在这里,静下心来,细细的品味这里的每一处细节,脱离了都市的喧嚣,把手中的忙碌放下,体会渗透古今的静默儒雅。
对于这座城,我们几乎没有记忆,因为从前百姓不能进入这座城,它的记忆只属于皇帝,别人无从知道。
——《天地之间》
这就是《我在故宫修文物》最大的成功之处:没有宏大叙事,舍弃了大场景俯拍,选择平实地记录威严的历史建筑里一群陌生人的日常。画面里有恢宏的宫廷和价值连城的珍宝,但人物的说笑玩闹,与我们毫不疏离。
他们至今遵循着传统的师徒制。
日常用语:“你们俩,上寿康宫去一趟。”
没事的时候喂喂御猫的后代
闲暇的午后打杏子吃
周一闭馆,四下无人,就骑自行车在太和门广场逛,这可曾是末代皇帝溥仪的特权呢~
你听,木器组的大院传来了敲打木器和磨砂木头的声音;钟表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敲击声,悦耳动听。透过瓷器组的窗户,可以看见修复师在给一批受过折损的陶瓷进行修复;而透过青铜组那边的窗户可以看见,几个人在着手帮一个经受时间风雨的铜器恢复原貌。
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没有时间的催促,也没有喧嚣和吵闹。时而能听见鸟鸣,抬头便是蓝天白云,一片祥和。
岁月流淌,修补文物,喂猫,打杏子,
骑着车,慢慢走,
和文物一起感受时光荏苒,
一代匠人,一片匠心,
手中百年物,院外又生新。
来源于微信公众号:交院小5
本期编辑/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