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亮与六便士》理解良心

从《月亮与六便士》理解良心

良心是什么？

来自百度百科的解释：良心是一定的社会关系和道德关系的反映，是人们的各种道德情感、情绪在自我意识中的统一，是人们在履行对他人和社会的义务过程中形成的道德责任感和自我评价能力。良心是历史的、具体的、社会的范畴，是一定社会生活和社会关系的反映，是人们在实践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不是与生俱来的，因而也没有所谓抽象的良心。良心对于人们的行为具有判断、指导和监督的作用。

在毛姆所著的《月亮与六便士》中，有这样一段详细的描写“良心”—— “我将良心视为个人行为规范的守护者，正因为有了良心，社会才能慢慢发展。良心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警察，站在那里监视我们不要违法。它是隐藏在自我心中堡垒里的密探。人们对同行认可的渴望如此强烈，对同行指摘的惧怕如此剧烈，结果自己把敌人引入门内；它在那里监视着它的主人，为了主人利益，始终保持警觉状态，主人要是有一丁点儿的离经叛道的念头，它就会将其碾碎。它强迫主人将社会至于他的个人利益之上。它是一条连接个人与整体的非常结实的链子。人，让自己相信某种利益大于个人利益，并甘愿为它效劳，结果让自己沦为工头的奴隶。他让工头端坐在尊贵的宝座之上。最后，他就像一个奉承搭在他肩膀上的皇权的弄臣，为自己尚且拥有敏感的良心而变得自高自大。然后，他就不知道该用哪些难听的话骂那些不受良心约束的人了；因为，作为社会中的一员，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已经无力反抗自己了。”

这段描写，是书中的“我”——主人公史崔兰生平的叙述者，对史崔兰所做出的离经叛道事情进行感化说教，而对方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后，所抒发的对“良心”的理解和感慨。那么史崔兰做了什么事情，让“我”觉得他那么没“良心”呢？因为他为了心中的“月亮”——追求画画的梦想，突然放弃了美满富足的生活，抛弃了贤惠的妻子和聪明俊俏的儿女，独自一人去巴黎画画了。他做的这件事异常突然，所有认识他的人，包括他的家人，也无法理解他会为了画画而抛弃这些，因为他平时从没当众谈过自己想去巴黎画画的计划，而且他在画画这方面也没有天赋可言，只是从内心觉得“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为了追随内心的这个声音，他可以在逼仄幽暗的廉价旅馆里画画；他可以每天只吃一块面包和一杯牛奶，把节省下来的几个便士买颜料和画布，画笔，然后继续画画……最后，当他在一座小岛上找到心灵的归宿，却遭到麻风病折磨时，仍然坚持画着。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年，即使双目失明，只是在他的土著妻子和一个幸存下来的儿子陪伴下，还是忍受着身体的剧痛，以小屋木墙为画板，创作出了一幅天才之作。

这是怎样一幅作品呢？画的是什么主题呢？

“我”没有亲见这幅画，但是觉得“史崔兰终于将自己完全表达出来了。他默默地工作着，心里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我想他在这幅画中肯定将他对生命的理解以及他所发现的一切都描述了出来。附在他身体上的魔鬼终于被驱除，他一生的痛苦准备就是为了这幅作品，随着作品的完成，他那独立而饱受折磨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他愿意死，因为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而亲眼看到那幅画作的库特拉斯医生，是这样描述的，“我不知道，很奇怪，很虚幻，描绘的是天地开创之际的幻境，有伊甸园，有亚当和夏娃——我也不知道——是对男女肉体之美的赞颂，对崇高、冷漠、可爱又残酷的大自然的赞美，让你深刻感觉到空间和时间的无限性。因为他画出了我每天都会看到的树木，椰子树、榕树、鳄梨，从此以后我便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它们，似乎它们里面有着一种我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永远碰不到的灵魂。色彩我是熟悉的，却又不同，它们有着独属于它们自己的某种意义。还有那些一丝不挂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是泥土做的，却有着某种神圣感。你看到了一个人赤裸裸的原始本能，你感到害怕，因为你看到了自己。”

文中的“我”原本认为那会是一幅史崔兰自我救赎，“良心”发现的画，可却是一幅“很奇怪，很虚幻”的画，这幅天地开创之初的画，其实也是史崔兰对小岛生活的理解和写照，他一直在追求简单和真实的生活，他决绝地丢弃了复杂社会给他戴上的面具，重新回到了一个真实的自我，并按自己内心的呼唤，活出了真实的自己。他不希望被“良心”束缚着，因为他对“良心”的理解很简单——不作恶即良心，为自己活即良心，拥有自己说了算的人生。最后他也做到了，即使离开了人世，他的那幅天才之作，按照他的嘱托，和他的房子一起，烧了，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