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拾遗中华文学散文

落水的小鸟

2021-04-16  本文已影响0人  福源天圆

早晨送完孩子上学,我就去了附近一个小公园运动。这是一个小型而简单的公园,与其说是公园,不如直接称之为湖,因为湖的面积占了百分之七十。沿湖有一两条窄窄的小道,两旁种了些树,还有一些简单的运动设施和儿童游乐设施。

五公里跑步加三公里步行,出了一身汗,身体虽然有点疲劳,但感觉挺舒爽。正准备回家,突然湖里扑腾了一下,我以为又是哪条鱼在练习跳跃,这是此处很常见的一副生动的画面。

水中挣扎的小鸟

我扭头一看,发现水面浮着一只小鸟,我仍然没太在意,以为是一只普通的水鸟。我继续往前走,水面又扑腾了一下。我定睛一看,那并不像是水鸟,而且那扑腾的样子完全就是想飞而飞不起来。

我停下来认真观看,的确是只比麻雀大点儿的小鸟,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水底有只乌龟或者蜥蜴咬住了它的脚呢?这并非不可能,因为这个湖里有很多的乌龟游来游去,有次我还在岸边看见“巨大”的一只,估计比我家26寸的炒菜锅还大。蜥蜴也是常客,水里游着的,岸边爬着的,偶尔都会看到。

因为距离不是很近,水也不是很清,我看不清水底的情况。我拿出手机打开录像,我想看看是不是能捕捉到野生食物链的“残杀”。果然很快小鸟又扑腾起来,挣扎了十多秒,身体始终无法完全脱离水面,只能在翅膀的扇动下在水面平行移动几米。

看着它可怜的样子,我对什么生杀的画面完全没了兴趣,只替它着急。不管它是不是被什么"怪兽"咬住了,我都迫切地想要救起它。无奈它离我有好几米,我也只能“望鸟兴叹”。

小鸟很快停止了挣扎,浮在水面,可能累了吧。我感觉它也看着我。它休息了一二十秒 又一次奋力振翅,然而还是徒劳。我忍不住着急地对它喊着:“过来、过来…… ”,手也向我所在的位置比划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它看着我,好像听懂看懂了似的,马上调转方向,噗呲噗呲拍打着水面向我这边“飞奔”而来。它这一举动真的让我既吃惊又欣喜。它中途停了下来,休息了几秒又再次“起飞”,一直划到离我最近的岸边,歇在了一从水草处。

朝我"飞"来的小鸟

我心里激动又急切,但不敢太快地靠近它,因为我不知道我们是真的读懂了彼此的心思,还是仅仅是美妙的巧合。我所在的小道离湖的边缘还有两三米的斜坡,我小心地轻轻的慢慢的接近它,一是怕自己脚滑跌入湖里,二是怕吓着它。我来到水边,看到它正在草丛中时不时地抖动着翅膀,眼睛也看着我。对于我的靠近,虽然它并没有表现出惊吓,但我仍然感觉到它的犹疑。我蹲下来,慢慢朝它伸出手,它没有躲避,但因为地面高出水面一截,我的手离它至少还有半米的距离,我够不着它,它也不再向我靠近。

我不禁有点失望,眼看着它就在眼前,最后就差那么一点。无奈我只得起身,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办法。难道我要拿个什么东西把它捞上来?可是去哪里找工具?就算找到了拿到它跟前会不会又把它吓跑?哎,算了吧,我也尽力了,也没什么办法。而且它已经来到了岸边的水草那里,等翅膀干了,就可以自由飞翔了。

可是我又想到了大乌龟和蜥蜴,心中又不安起来。而且心里明明有股不服气的感觉,小鸟已经那么神奇般地向我扑过来,它想得救,又明白我想救它,这一连串那么难以置信的事就发生在眼前,怎么能就如此“烂尾”呢?想到这里,我不管怎样都还得再试试!

我想到车里有羽毛球拍,可以用来捞起它,但那么大的拍子又带着网,会不会把它吓跑?还是先就地取材吧,找根树枝或木棍之类的东西,虽然觉得这些东西不一定管用,但先试试吧。

我走进小道旁稀落的树林中,但一无所获,连根小树枝都找不到,估计那些残枝已被尽责的工人全都收拾走了。我寻来寻去,最后只得折了暴露在地面的一根细小的树根。

我拿着树根回到刚才的湖岸边,发现小鸟还躲在那儿,太好了。我小心翼翼地向它伸出树枝,同时在心里祈祷不要吓跑它,如果它配合,我就可以把它勾到最边上,然后伸手把它捞上来。我的树枝刚一靠近它,不可思议的事又发生了,鸟儿居然一跃跳到了树枝上,爪子抓得紧紧地。我欣喜若狂,赶忙把它“端”上来,放在草地上。它伏在草地上,没有动,羽毛湿漉漉的,这时我才看清它的一条腿折了,拖在身体下面。它的头转来转去,还不时看看我,我也一下生出了幸福的感觉,对着它笑。这时走道上走过一个晨练的人,看着我和鸟儿也笑了。

被救起的小鸟

短暂地停留后,我也起身走了,心里默默地祈祷它能赶紧恢复。刚走了几步,我又有点担心,它在的位置还在岸边的斜坡上,离水面也比较近,我想还是把它放到树林里去吧。我重新走向它,把它轻轻地抓在手里,没想到它居然尖叫起来,而且用爪子紧紧地掐着我,还用嘴巴用力地啄了我两下。我不禁苦笑,这小东西转眼就不认人了,电视里演的小动物被人救了后的人与动物的温情画面都是假的!

我带着小鸟走向树林,路上有个老头儿一直盯着我,如果他没有看到我救鸟儿的整个过程的话,肯定认为我是个抓鸟的坏蛋吧。等我把鸟放下后,他才转身走远。我看着安静下来的小鸟,在心里跟它告了别,也祝它好运。我们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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