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长老叟（五）

      我们姐弟四个人中，妹妹比我小十四个月（一周岁多点），大弟比我小八岁，小弟和我们差的比较多，比我小十六岁。爸爸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和妹妹巳经开始到离家十几里路的乡镇上高中。两个弟弟还不太懂事，但妹妹我俩有时感觉有点难堪。当时妹妹学习比较吃力，于是自己便毅然决然地回到初中重读，准备考技校，爸爸比较生气，他希望妹妹能读完高中，但妹妹倔犟，无奈之下也就随了妹妹的心意。但妹妹依然没能如愿以偿，爸爸不会让她在农村干农活，加之妹妹也不愿意在爸爸身边。于是，爸爸就托亲属把妹妹送到了砖厂上班，并给妹妹配了自行车。不在家，也看不见爸爸醉酒的状态了，只是偶尔休息时回家看看，妹妹很开心！

        而我呢，刚开始每天步行去上等，爸爸虽然经常喝酒，但我们的学习爸爸一直很重视。经常与我的老师沟通，老师也常去我家。高二时爸爸就给我也买了自行车，我当时是学校的团干培，还评上了市级三好学生。其实自己感觉很努力地在学习，平时在学校成绩也不错，可一考试就紧张，有时手都发抖，有时脑中一片空白！总在想：如果自己考不好，既对不对爸爸，也对不起老师。虽然刚刚开始实行高*考，村里没有人考上大学，甚至学校也没有考上的，但学校和老师对我的希望很大，我也是在爸爸的关注下一直是个好孩子。然而可连续考了两年都离入取差不到五分！看到家里的现状，我不想再读了，于是，我在爸爸的安排下，去了我家附近的中学当了一个代课教师。当时，正式教师的工资要比代课教师的工资多一倍。我做了一年多的代课教师，其间经历过被学生气哭，经历了缝年过节正式教师有礼品而代课教师没有，但经历更多的是爸爸又喝醉被人抬回家……于是，我独自来到市区，找到曾经教过我的老师，想再一次补习参加高*考。我的举动让爸爸很意外，也有点生气，他认为我当代课教师以后可以转正，而且学校领导也都很喜欢我，我不干了不是不识抬举吗？我在自己的小屋里哭了两天，第三天，爸爸去了一趟市区，我以为他是去买药了（爸爸是兽医，每个月至少去一次市里买药进货），晚上回来他突然告诉我：“你可以去上学了，我问你们校长了，复读班不如正式的毕业班好，你二姑夫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学校，你先在大姑家住。”我惊呆了！爸爸太厉害了！不仅支持我上学，还给我找完了学校！其实，虽然老爸总是醉醺醺的，经常让我们在众人面面难堪，但爸爸在我心中一直是很厉害的存在，而且，每次醉酒后他在我们儿女面前总是有一种不好意思的状态，有时也会苦笑着说：“爸爸今天让你们丢脸了！”我有时也批评爸爸，但过后也会特别后悔！其实在姐弟四人中，我是经常给爸爸买酒的人，我只是想：爸爸喜欢的，只要他高兴，我要尽量满足。所以，爸爸也视我为很懂他的人。

        一年的插班学习，我的收获很大！农村的教育的确没法跟城里比，我依然比较勤奋，因为机会只有这一次。这里的同学和老师依然都很喜欢我，也都认为我高*考没问题。在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时，我没有听其他人的指导，独自找到数学老师，并告诉他：我只想跳出农村，帮我选个保底的中专就行。成绩发布了，我以进大学的成绩考进了这所很一般的中专。但那时没人听你的成绩，只想听你去了哪里。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别提多高兴了！因为尽管我考的是中专，但村里还没有考上大学的人，我也给村里开了个先河！但毕竟是中专，村里嘴杂的人很多，不免有人说：“她考了好几年，才上了个中专……”，所以，我的这种荣光别没在爸爸脸上停留多久。

        我到城里上学了，户口也迁到了城里。爸爸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然而，爸爸的对饮酒已经到了离不开的程度，依旧是三天五天就会有一次醉的不省人事。而家中的妈妈既要料理家务照顾两个弟弟的生活，又要去田里干活，家里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