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总是在闲暇无事的时侯喜欢回味曾经的岁月。
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夜开始要下雪了,并且还是大雪。而且今年冬天是有天气记录的最寒冬季,不知说得准不准。去年腊月预报说有最强降雪,幼儿园,学.校,工厂纷纷提前放假。最后好象没见大雪的到来。孩子们倒是高兴了,提前放假!
小时候见过下的大雪比现在大多了。
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一年的冬天,连续几天的降雪使大地一片银妆素裹。
没有接到学校放假通知,村子里的小伙伴们都没有惧怕严寒的困扰,清晨便相约一起,背上书包,带上火桶,向学校走去。
田间小路上经过一夜的大雪只留下依稀的几双脚印,应该是放炸子猎杀野物的福堂留下的吧,或者是做香的安甫,反正他们的工作需要会经常早起。为了一份来之不易的收入。农村人的工作要比城里人难得多!
杨树岭下的香地机远远就能听到咚咚地声音。
不知是什么年代就有了这么个水利设施,利用水渠里的水在农闲季节不用灌溉的时侯,把水引向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木制轮叶,利用木轮的转动带起小石屋内两个石碓一上一下地工作,把砍成片状的树屑加工成粉未,用来加工成火香或寺庙内用的盘香。
这套设施早先的时候好像是我家管理的。父亲做香的技术一直不错,在当时还和现在的管理者合作过做盘香,这个技术一般人还都不会。大概是在爷爷那辈人的手上由于家庭的经济原因而转让给邻村的人了。
走到杨树岭,过了香地机房,沿着水渠继续往前。前面就是油坊了。
这个建于五六十年代的油坊就建在河边。
每年的五六月里,村民们都会把收获回来的油菜籽挑到这里来加工菜籽油。
最早的记忆还是没有包产到户的时候。当时父亲是生产队的队长。每年菜籽收获晒干后,队长便安排村里的男人们去油坊打油,也去几位妇女去烧锅做饭,因为那时榨油全都人工操作,每个生产队打油都要好几天的时间。
那个特大炒菜籽锅,铁锚似的锅铲,大大的碾盘,辛苦的老牛,冒着香气的蒸料锅,积木似的老木榨,还有掌梢打榨的喝声时常在脑海忆起。更有那香油榨出后炸出的麦粉圆子,至令仍难忘怀。
过了油坊是片茂密的竹园。几天的大雪压弯了所有的竹子,原来的路不见了,一个竹子形成的冰雪隧道展现眼前。小伙伴相继弯腰穿过一百多米的隧道,经过一个晒谷场,学校就在眼前。
一路行走,几个小伙的火桶有的一不小心摔一跤,桶里的火种洒子一地,溶化了地上的雪,也灭了自己的火,有的火桶由于档不住风吹,尽情燃烧已所剩无几。
学校里的老师见我们几个的到来,口头夸奖了几句,然后宣布由于雪太大,还有路远的同学来不了学校,所以学校规定放假三天,天晴后再来上课。
当我们又步屦坚难地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大人们都早已起床。好几户人家的大人拿锄子和耙子在把房顶上的积雪往下耙拉,怕再下大雪压断桁条椽子。耙下积雪以减轻房顶的重量。
或许老天边爱开玩笑,当人们都准备好迎接更大降雪的时侯,天竞然转晴了。
当年的那场大雪是我记忆中下过最大的雪。长大后年年在外奔波,很少再见家乡大雪的场景。O五年的那场大雪也是在县城里度过的。通车以后才回家的,也没见到大雪时的景色。
或许,从小就喜欢下雪。因为下雪了,年就快来了。
小时侯喜欢过年,因为只有过年的时侯才能穿上新衣,吃好多平时都吃不上的零食和菜肴。过完年后有好多送财神的,舞灯的,唱戏的和看电影。整个正月都沉醉在年的气氛里。
长大后依然喜欢过年。过年了,在外奔波一年又可以回家和亲人们团聚在一起。现在的人们天南地北难得见到,只有在过年时才能见个面聊聊彼此的近况。分享彼此的喜闻乐见。
又要下雪了,会很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