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藏头小诗,晦如其名。
“你从多久开始吸烟。”“记不清了,好像是初一吧。”
“我差不多也是在初中,我是初三。”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时秋,坐在破败宿舍的光秃秃的床板上,手边是他的卷成一卷的被褥,和黑色纺布行李箱。此时正跟舍友聊天打屁,他们在讨论哪一种香烟好抽,哪种香烟廉价。
好像全然没把乱如战场,尘埃堆积了一层铁皮厚的破败宿舍放在眼里,他们好像习惯了天下何处不为家,我不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嘿!哥几个,看我找到个啥?!”
洪九郎大声叫嚷着,一手拎着已经成一根棍儿的扫把。
“什么玩意儿苍蝇粉?”
许少一小声问了句:“苍蝇粉是干啥用的?”
时秋接过那一个塑料精致包装的一小袋物品,“快看看过期了没有?”
“时秋少一问你呢苍蝇粉是干啥用的?”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时秋搂住许少一的脖子,“苍蝇粉苍蝇粉,顾名思义,药苍蝇的嘛,哈哈!”一挑眉望向洪九郎,两人心意相通,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许少一推了推眼镜,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旁人也再憋不住,气氛好像就因为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热闹起来,只留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苍蝇粉到底干嘛用的,许少一小同学,迷茫着环顾四周。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度过了离家的第一个夜晚,往常早早的睡意也消失不见,眼睛瞪大的看着头顶的白帜灯,终于,除去香烟和糟糕老师的话题后,又一个话题被推向高潮,那就是女生。
这是世间为数不多却又不可打破的规律之一,是动物的本能,严格上说,人也是动物嘛。
洪九郎说“我有女朋友,从高二到现在,如果能撑到毕业,我想我会娶她。”
林音轩说:“我女朋友也是从高中认识的,哎,你们不知道,当初追她可费劲儿了,追了两年,如果没什么变动的话,我们也会结婚。”
时秋笑骂他们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是禽兽,从高中就开始祸害人家纯情小姑娘,再这样下去,你们跟买苍蝇粉的大哥前辈有什么区别?
林音轩已经脱了衣服,露出清晰可见肋骨形状的小身板。反驳道:“对于这种事,男人有用上半身思考的吗?”
洪九郎接茬道:“要说三观最正,纯情无双的,还得是我们许少一同学,典型的上半身思考男人,而且还是用大脑,但是有时候,有些人与其和他们从宏观讨论到微观。倒还不如一包苍蝇粉来得更有效。”
许少一很明显没认真参加到我们的讨论,规规矩矩的盖好被子,傻笑道:“看我干嘛?”
这个腼腆的小伙子比我小一岁,家教应该是极好的,从不大声说话,待人彬彬有礼,长这么大连一次完整的毛片儿都没看过,我猜想,他的择偶状态,应该是留在上世纪80年代左右,拉拉小手儿就该脸红,坐着的时候又保持一定距离,与人交谈,要面容和善,不能笑的太流氓,活脱脱的优秀五四青年。
时秋问道:“少一,你有没有女朋友啥的。”想了想,又道:“男朋友,也行。”
许少一腼腆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乐得看许少一的憨厚模样,惊讶于连自身都没发现的,不黯世事。千人千面见多了,合适,并不排斥,人们就应当认为这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九月的骄阳晒着我们这群九点的朝阳。老师告诉我说,你们像七八点钟的太阳,我想到了大学应该到九点了。毒辣是我唯一能形容天气状态的词语,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军训,一直出现在校园里,从高中开始到大学,我分辨不好有何意义所在,只是看到医务室的清一色迷彩服,一直从屋子里排到屋子外时,心里稍稍往一头倾斜了一点,没用大于有用。
未完
(二),藏头小诗,晦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