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一种情丝,一种余生

2019-03-17  本文已影响0人  鱼羊小姐sunny

    一种情丝,源于血缘,融于生活。

    中国人往往是内敛的,对于感情的表达更是如此,往往是把感情融入生活中,于平凡中彰显,也于平凡中消失不见。

      我出生于一个传统的中国封建式家庭,父亲是独生子,到了我们这代,只有我与弟弟两人,当然,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在我的家庭蔓延着。从小便知祖母是不喜欢我的,作为姐姐,要无条件的让着弟弟,就这样的心境中,我走过了岁月二十余载,成长至今,我仍觉自己是不讨喜的,故而也就在这份淡泊的心境中成长着。

      那是遥远的岁月,遥远到我不确定是否存在。大巴山的深处,父母为了生计都外出打工,而我、弟弟与祖母坚守在这个只能在年末迎回父母的家中,从春暖到冬寒,从点点嫩草到腊梅花开,充满着我的童年。那是三年级的我,每每下午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拿着镰刀上田野去割猪草,然后就回家将猪草剁碎。仍记得那个黄昏,我重复着如往日一样的工作,只是,那个剁刀太重,我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左手食指,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骨头,血流的很快也很多,但那个年龄的我没有哭泣,不是因为多么坚强,只是当时的我 只有一个想法:完了,祖母又要骂我了。后来,弟弟的哭声唤回了祖母,我没有挨骂,祖母带着我去了一位祖父的家里,用了传统的方法将我的手包了起来。后来的记忆早已模糊,只有今日左手食指留下的疤痕似乎顽强的证明着那段记忆的真实性。至今想来,祖母不是不爱,只是封建思想的熏陶下,她偏了一下方向,让我的童年不觉公正。

      后来的日子里,祖母慢慢老去,我慢慢长大,家中变故随着我的年龄也不觉增多,最后的最后,祖母瘦弱的身躯却成了我前进的动力。那是一个冬夜,生活和学习的重担终使我情绪几近崩溃,在那个边缘,我接到了来自祖母的电话,我收起来自己的心绪,听着她在电话线的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就在那样的琐碎里我又抓住了希望的外衣,又开始了我的征程。后来,听我母亲讲,奶奶的手机,只会用来拨打我的电话,那一刻,心似乎有些颤动。我似乎能想象到一位八十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手指是多么艰难的拨打着我的电话,也似乎能看到一位八十岁的老人像小学生背书似的记着远在异乡孙女的电话号码。此刻,细细想来,心不觉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温暖如夏,似乎,我是重要的。

      岁月的外衣不断更换,而我们似乎在遥远的距离里越来越近。自从离开家乡来到这异乡后,多了无数份牵挂,而一年回两次家的我,每次回家时都能远远的就看到祖母的身影,站在通往家的那条小尽上,拄着拐杖,叫着我的乳名,这时的我都会奔着祖母去,然后祖孙俩慢慢的走回家。不论何时,回到家后都会发现自己的床被铺的好好的,一直都以为是母亲为我铺好的。而一次与母亲偶然的交谈中得知,那是祖母为我铺的,而且,我不在家时,祖母是不允许任何人住我的房间的,心的暖流在家人的关怀里永远未曾停歇。

      祖母一生是中国传统式女性的缩影,如今想来,我不觉有何不公允,感谢祖母用她的一生为我们筑建的这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祖母也是内敛的,不知道如何去向她的儿孙们表达她的情感,却不知,她已用她的一生表达了她对儿孙们的感情。

    祖母,而后的余生,我们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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