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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天书判情蛊

2024-04-05  本文已影响0人  沐光时辰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18期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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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愿破除了苗疆往深谷的诅咒,就在我揭晓天书之秘的一刻。无人知晓,那一刻,我的世界已然坍塌毁灭。在震惊与无奈之后,我不得不将天书的内容续写下去。这件事与我过往一生是否有丝缕干系、是否能将代表未来的文字化作真实,我心乱如麻,不得而知。约莫连我自己本身就从未有过真实存在。可是我清楚我此刻仍旧存在的意义:事关一个人,一个促使我走到这一步的女人。若时辰仍有意义,这一瞬,这个遂我意愿金冠霞帔似锦、十里红妆如火的女人正独自伫立在那扇门后,没有任何生命行迹地等待着我对她命运的掌控。而我究竟该在天书上如何下笔,延续抑或终结?此次,沐光神将属于我的意志原原本本归还于我,让我自己定音对这场情蛊的判决。

1

爱上袖回这件事,我自始至终都未曾细究,也未曾思虑爱情的来由。毕竟,我生于秦淮河畔的书香世家,而袖回则生于远在西方的苗疆蜀地,两者之间有千里之隔。

一切事情发展起因都源于一本可以更改天下人命运的仙法秘籍——天书。尽管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天书究竟为何物以及有何用处。在我首次接触江湖中人人垂涎的天书时,正是我亲眼看见父亲成为亡魂的时刻。

那是个月黑风高、狼嗥虎啸的夜晚。我收到飞鸽传书,言家生变故,于是趁着月色急匆匆赶回秦淮林府。就在离家十余里的竹林遇到几个黑衣与几个江湖人士厮杀。赶车的家仆停下来向传出刀剑碰撞声的一隅观望后,朝我大惊失色喊叫:“少爷,少爷,是老爷……被追杀的是老爷……”

我惴惴不安地向黑影奔去,四个黑衣人已经将父亲身边的守卫全杀翻在地。带头的黑衣人追逐着父亲,每一刀都避开他的要害,我跑过去拦住黑衣人,抱住父亲:“父亲,发生了何事?”

父亲将一个上锁的铁盒塞到我手上,嘴角全是鲜血:“保护好天书,快走。”

天书?我并不知晓天书为何物。只在一刻的犹疑,黑衣人便已经干掉跟着我的守卫,将我和父亲团团围住。

带头的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乌黑的瓷瓶。当父亲看见黑衣人向我嘴里塞药丸时,他卖命似的、不顾一切地嚎叫:“世间能解天书之人,唯有林泽青。泽青一死,天书永不可解。”

一颗药丸从我喉咙滚下,携有一股苦涩却带着花香的气味。

“林溪韦,还打算留着你引出你林泽青,哈哈哈,没成想他自个儿送上门来,安逸,安逸……”带头黑衣人官话蹩脚,刺破耳膜的高啸在竹林间回荡。

月色凄凉,几只蜈蚣从父亲的七窍爬出,在我的哭嚎中,父亲失去一切挣扎的能力。他倒地前憋出两个没有力量的字:“放过……”

泪水如冰针,自我脸上划过。父亲的脸庞如此模糊,像月夜一样不真实。

一阵风起,竹叶纷飞,在冰冷寒气的月光下,一道凌厉的身影倏忽而至,一阵无形地力量不偏不倚打在黑衣人身上。他们捂着胸口后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自月光下显现,他挥手间,黑衣人便望风而逃。

“解开天书,你就能改写命运,世间上每种活物的命运,”男人在空气中飘荡,脚下生风,衣袂纷扬。“前往苗疆往深谷,用你最爱之血解开天书,获取你想要的一切吧!”

“你是谁?”

“往深谷的创造者,天书的指引人。你将邂逅一生挚爱,可是,”男人在月光中消逝,光线打在我潮湿的脸上,脑海里全是自月亮而来的空旷之声,“天命、爱情、仇恨,凡人该如何书写……”

我卸下马车,装上马鞍,朝西骑行一月有余。路上仍能遭遇黑衣人的堵截,但每次都能消无声息地化解。

遇到袖回时,正是我踏进苗疆往深谷入口时分。

那会我的坐骑已在路途丢失,黑衣人对我紧追不舍。我从一条小溪的木板桥走过时,遇见如仙鹤般立于桥下溪边圆润鹅卵石上的袖回,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身着奇特的服饰:头戴银冠,百雀千花,雀是喜鹊,姿态各异雕于额面;花是桐花,高低错落绕于冠顶;额下一圈齐眉银色水滴流苏,在风中叮铃作响;身着窄袖对襟衣,齐膝千层短裙,身后随风扬起八条织锦垂带;无论是衣、裙还是垂带都镶嵌银珠银叶;脖子上挂着偌大的金锁,塑字“一往情深”。她以手掩眉,遮挡阳光,见我慌张凌乱,朝我喊道:“公子莫动,往前是苗疆往深谷,非我族人进不得。”

我停下脚步,双手齐抬,向她躬身施礼,道:“小生逃命,正寻往深谷而来。”

她从溪边走上桥头,全身的银器饰品哗哗作响。她脸蛋细小圆润,身材低矮清瘦,举止天真稚嫩,看样子不过及笄之年。她把我拦在桥头。

正当我跌跌撞撞准备强闯过桥,四个黑衣人从身后施展轻功,刹那之间便将我二人围住。

“林泽青,”带头黑衣人大喊,舞动弯刀,“告诉我天书的秘密,否则你们休想活命。”

我与袖回背靠背,我转着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凑近的刀剑,以免伤到她。没理由因自己的事情殃及无辜:“我并不知晓天书,也不知晓天书的秘密,你们带走我即可,请放过无辜之人。”

我已然闭眼接受被带走、囚禁、逼问的事实。但闭目良久,耳畔唯有风声和她身上银器哗哗声。当我睁开眼时,黑衣人已不见踪影。

“我叫袖回,”她手里握着一个令牌,上有“往深谷符”四字,“往深谷第二十四代谷主之女。你叫林泽青?秦淮林泽青?”

我应诺一声,心中的疑惑在恐惧之后未增半分。

“我等你两年啦,跟我进谷吧。”袖回拉住我的手,毫无男女授受不亲之顾忌。我挣扎着从她的小手中抽出,但她的手像镣铐一样牢固。

2

往深谷是个很美的地方,山清水秀,清泉叮咚。袖回拉着我跑过一大片芙蓉林、路过一大片朱槿地、转过一条清浅小江的拐角便来到往深谷苗人居住地:木制吊脚楼依山而建,褐木青瓦红灯笼,像雕刻塑像嵌入悬崖峭壁之中,几道如闪电形状的栈道于灰色峭壁蜿蜒而下,连接着谷底碧绿的河流。

袖回拉着我的手沿着栈道疾步而上,她气息平稳,我气喘如牛,直到打开一扇华丽的龙虎浮雕木门后停下脚步:“爹,他就是林泽青。”袖回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手心沁出的汗使得她的小手滑嫩如凝。

往深谷谷主高大威猛,但纵然发色如墨,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沧桑皱纹。他立于堂前木案后,堂内案台左右各弟子席地而坐。听到袖回的话,他的眼睛发出似剑光亮,嘴角不自觉得意上扬。

谷主热情好客,为我准备接尘宴,金樽雅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直至深夜时分,月上西楼,我已微醺,脚步不定。谷主宣布散席后携我与袖回踏入书房:“林泽青,你可知命中注定?”

我醉眼朦胧,眼中只有袖回。我摇头,不明所以。

谷主将袖回的手放入我手中:“我将女儿许配与你,你可愿意?”

袖回并无羞涩,亦无抗拒。

我摇头拒绝,本想以家庭变故为由拒绝这荒谬之事,可头脑里关于礼义廉耻的字句逐渐破碎,嘴里却吐出我绝不会想到的词句:“不胜感激。”

袖回露出僵硬而冷漠的微笑。

“听说你是天书的传人?可有此事?”

我想起那天救我的那个男人——沐光神。他既然指引我来到往深谷,想必定有含义。我在父女俩的期待与惊诧之下打开铁盒,盒子里躺着一卷羊皮纸卷轴,陈旧斑驳,暗淡无光。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天书这个东西,并不知晓它的用处。谷主既然愿意收留小生,小生自当愿意双手奉上。”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置于案台,将卷轴向一方滚动。直到卷轴完全打开,整个纸张却只有寥寥数字:“月圆之夜,择情自明。”

我将我知晓的事告悉得一览无余。谷主随后也向我道出往深谷的故事。

五百年前,一位叫沐光的苗人在往深谷修道成仙,修仙须绝情,他为了成仙,不顾恋人的性命相逼,绝情飞升。重返人间后为恋人的香消玉损悲痛欲绝,遂以往深谷命名此地,并将恋人葬身择情冢。在此生活的苗人传下他留下的蛊术秘卷,并按约定世世代代守护往深谷。

“月圆之夜,择情自明。哈哈哈哈,这与沐光神在往深谷留下的预言一致。三年后的八月十五,我们将还原择情冢真相。”谷主畅怀大笑,他抓住袖回的双肩,激动地抖动她的肩膀,“女儿,你就要自由了,我不再辜负你娘亲了。”

关于谷主一家的私事,我不便提问。

次日醒来,我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于我答应谷主许配袖回的记忆。我生于书香世家,饱读四书五经,自觉“礼仪仁智信”无一背弃,此次双亲去世,理应守孝三年,不问情事。昨晚想法却不受自我控制,应下许配之约,心中满是悔恨。可拒婚之辞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我头脑里形成只言片语。

往后两年,每当我试图将袖回抛出脑海,以及一旦兴起离开往深谷的念头,我就头痛欲裂,如同万只蚂蚁啃食我的脑髓,亦如万只牛皮鼓齐声擂动;唯有我幻想与袖回牵手相拥,或是真心对待袖回时,我的身心才显轻松愉悦,脑海才可万赖俱寂。

我与袖回的情事与众多爱恋并无不同,在我生活于往深谷的两年里,我们一起上山采药,从一根树枝跳上另一根树枝;我们一起下河捕鱼,将清凉的溪水抛洒至对方身上以相互嬉戏;我们一起在深夜依偎观月,为她讲述我年少的趣事。

“泽青,中原是怎样的?江南是怎样的?”一个月夜,我与袖回相偎相依在望月台,月光冷清,却有一股柔和的凉意。

“很美,”她额头的水滴流苏瘫软在我肩上,冰凉如水,“萧鼓花船秀韵扬,浆声灯影画流香。”

“我何时才能离开往深谷?何时才能驰骋大千世界?”

“我去求谷主,带你去看秦淮河。”

“不,泽青。”袖回眼里泛着泪花,月光使她脸色有些苍白,“只要无法破除往深谷的诅咒,我就永远无法离开往深谷。”

袖回第一次向我道出了她无法离开往深谷的缘由:自从我族人氏获得沐光神留下的蛊术秘卷,但凡出生于往深谷的苗人女孩,皆终身不可出谷,否则祸乱丛生。我金钗之年误被溪水冲至下游,得幸回家时,健健康康、一生无病的母亲却受五毒侵害而亡。历代谷主一生都在致力于破解往深谷之秘,解除往深谷的诅咒,而这些秘密都藏在择情冢。父亲曾从沐光神留下的蛊术秘卷中获得一点线索——一年后的苗历八月十五,将有机遇开启择情冢的入口……而开启的钥匙在你我身上……

望月台旁簌簌槐叶声像叽叽喳喳的提问。

“记得你我相遇时,你说过已等我两年,就是沐光神留下的指示?”

“就在我们初遇时的两年前,我们在蛊术秘卷中破解出沐光神留下的预言:在五百年后的今天,一位名为林泽青的男孩将在与我……将在我十八的生辰破解天书的秘密,开启择情冢,还原沐光神飞升的真相,解除往深谷女人无法出谷的诅咒。”

“我?我什么都不会,如何才能破解天书?”我实在想不透,胸无麒麟之志、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何以会成为预言中的主角。这实在太过荒谬。

“只要我在月圆之夜嫁给你,”袖回的眼泪像雨水从屋檐滴下,“父亲就能用你……不,我不会让他这么做。”

“什么?”我一脸疑惑。

“你愿意一辈子跟我生活在往深谷吗?”袖回抹掉眼泪,春风袭来便是人面桃花。

“愿意,我想看你凤冠霞帔,头顶盖头的样子。”微风拂过,她身上的银饰吊坠奏响一首柔情曲。

“中原是怎么成亲的?”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锣鼓齐鸣......”

3

此刻,我正身处择情冢,手中握住的羊皮卷有袖回的血迹。我的手腕此刻正在滴血,但我感觉不到疼痛,毕竟,天书上没有关于我疼痛的文字描述。

是的,我如愿打开了择情冢,也如愿破解了往深谷的秘密,所谓的诅咒不过是一种必要的剧情限制而已。不,不只是往深谷,我活在的整个世界的秘密都被我破解。破解?“破解”二字都显得何其滑稽可笑。

我握住的天书,其上规整的文字一直在那句停留,像两道黑夜中的强光,刺入我的眼中——她静止在那儿,等待你的抉择。你选择接受她,还是放弃她?

我该如何抉择?我选择接受她又如何?选择放弃她又如何?

沐光神在羊皮卷上闪动,他还在等待我的回复。一刻过去了,又或者是半载,甚至是一生。当天书的文字不再流动,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从你选择那一刻起,你就拥有自由意志,你的世界也将变得真实,你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将变得具体,你未来的生活将由你自己书写。”

沐光神,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我的创造者,他真的会给予我自由意志?

我读着羊皮卷上关于袖回的文字:身处往深谷闺房的她一改苗人的装束,而是身着凤冠霞帔,红花铺绣;她面向大门而站,无风,无雨,无言。她静止在翘首以盼的画面,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像一幅真实的画。对,她此刻的状态就是一幅静止的真实的画。

此刻的我身着红衣,胸前挂着偌大的嫣红绣球。我以为我的愿望得以实现,我将和袖回双宿双飞,我们将在往深谷厮守终身。可是真相竟然这等残酷。

如果时间还有意义的话,就在十天前,八月初五那天,在传出我与袖回的婚事定在十天后的消息时,整个往深谷都在有条不紊地释放喜庆的气息:窗棂贴喜字、飞檐悬灯笼、门楣红绸带、绒锻满堂屋。是夜,浑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圆月底端只有一点扁平的瑕疵。

我没有料到袖回会冲进我的厢房,反闩上门。她款款来到我的床前,没有丝毫的羞涩,每走一步,衣物就褪一件。月光从半透明的窗棂映射进来,将她的玉骨冰肌照射得如烟缭绕,缠绕着缕缕无形的茶花清香。

“泽青,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你。”她流着眼泪朝我一步步靠近,我用双手挡住眼睛,非礼勿视是正人君子的做派。“三年的相处,我爱上了你,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记住今晚,给你属于我全部的今晚,而不是那个充满谎言的新婚之夜。”

我满腹狐疑,但推脱不过从小学武的袖回。那夜,我们都是第一次探索异性的秘密。月亮,汗水以及我和她交融时的喃喃情话和旦旦誓言,都在彰显我俩不可犹疑的忠贞恋情。

“你一定要带我去江南,不许反悔。”袖回被我揽在怀里,她滑腻的皮肤持续地散发阵阵茶花香味。

“当我解除诅咒就带你去江南,那里有我的……”我想起秦淮河的父亲,想起母亲,他们很模糊,模糊到我想不起多少他们的故事,好像他们在我的人生里被一笔带过。

“你是真心爱我的吧?”袖回深情地望着我,得到我肯定的回复后,她脸上的桃花绽开,“不许恨我做过的事?”

“什么事?”我勾勾她的鼻子。

“没……没什么。”

袖玫离开时,我才发现那卷羊皮纸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纸张中心晕染着一团血迹,是袖回的血迹。羊皮卷上的“月圆之夜,择情自明”两句杳无踪迹,转而显示“新婚初晨,只身前往择情冢,以血献祭,破除诅咒。”

4

今日便是新婚之日,也是袖回的十八岁生辰,亦是我解开天书的秘密之日。

我按照羊皮卷的指示,独自来到择情冢。择情冢并不是一座冢墓,而是一个洞穴。当我割破手腕,将鲜血滴进羊皮卷后,雕刻于悬崖峭壁底端的“择情冢”三个行书大字便向后深陷,呈现出一个可容纳单人进入的洞穴。洞穴里闪着炫目的白光。

我拿着羊皮纸钻进洞穴,这里没有岩壁、没有黑暗,只有四面八方拥挤而来的素白,连洞口也被白色包裹,烟消云散。我握住羊皮纸卷轴的一角,纸上的文字悉数消匿,变成一幅幅运动的画面。

画面从我收到飞鸽传书前伊始。

往深谷谷主得知天书藏于秦淮林府,派了四位武功强力的弟子,杀害我林府二十余口人。随后伪装一路追捕,将我追赶至往深谷。而我遇见袖回时,一见倾心。一见倾心并不是真的动心,而是中了谷主的茶花情蛊。一旦我远离袖回,情蛊便会发作。

我知道,谷主破除往深谷诅咒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让自己的女儿能够自由出入往深谷。这一份父爱让我感动,可是,我一家人的性命何以丧于他手。

沐光神从羊皮卷里飞出,说道:“你认为你爱上袖回是情蛊的作用还是你自己的真心?”

“我想知道,林府二十几口人丢了性命的事,袖回是否参与或者知道?”我心存一丝侥幸。

“如果你不恨她,我就回答是;如果你恨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她是否真的爱我?”我依旧心存一丝侥幸。

“十天前你就该得到答案。”

“无论被迫还是自愿,我都无悔中她的情蛊。”

“记住这句话,这句话是你的自由意志。袖回还在等你,去与留都由你自己选择。”沐光神从空中消散,化作一缕青烟,“我的问题已获得答案,接下来便是事情的真相。林泽青,我将你的意志原原本本归还于你,接下来的世界将在你的手中续写。无论你选择接受她,还是选择放弃她,每个读者都有该有自己想像的结局。你,林泽青,做自己的读者吧。”

天书上的画面销声匿迹,徐徐现出一行行文字。文字如史书一般记录了到目前为止的我的一生,每一个细节比我自己的亲身经历都要清晰。我何时收到飞鸽传书,何时亲眼看见父亲去世,乃至父亲死亡时我冷冰的眼泪都如此清晰。除了我,还有谷主为何抢夺天书、袖回如何献身于我都一一有所记载。文字在我打开择情冢、袖回身着红妆站在闺房向门外翘首以盼时戛然而止,只在最后留下一段若隐若现的文字——

林泽青得知事情的真相,知道袖回是林府的灭门者之女。他也知道袖回爱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求着谷主父亲解除了给他施的情蛊。他恨她,也爱她。爱与恨如何对立?面对又是爱人又是仇人的袖回,他该如何抉择?人间冷暖,爱恨情仇,自在读者心中。

——《情蛊》致读者

共一百二十章

已完结

作者:沐光

下期连载时间:无

时间继续:

我的世界颠覆了,它并不存在。我所有的人生经历,我的爱与恨都显得如此荒诞和可笑。我终于知道为何我的脑海里,父母的模样十分模糊。原来我本身不过是一个人的文字,我身边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幻。爱也好,恨也罢,当我的故事戛然而止,与我人生有关的一切都将陷入虚无,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手中凭空出现一只带墨的毛笔,而我仍旧停留在天书的末句,而天书也依旧在等待我的落笔。我闭着眼睛,准备接受我人生的终结,接受这个世界的终结。

“泽青......你怎么了?”一阵哭声和尖叫声从我耳边响起,打断我的思绪。我感受到手腕的鲜血一滴一滴地坠落,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内心。

“泽青,父亲要用你的血破除诅咒,你快逃......”袖回扑到我怀里,我在羊皮卷上看到不知何时写下的文字:“往深谷诅咒破除,情蛊秘术失传。我带着她隐居秦淮河畔,哪怕情蛊无解,亦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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