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樱】那时你我(9)
第九幕 过往不可追忆
中田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师傅漩涡鸣人了,忍者学校的特邀课程一周前就结束了,他的课堂生活又开始变得无聊了,上课时经常走神,被教授理论知识的老师逮住过好几次,但对方提出的问题他都能回答上来,也没受到太大的惩罚。
在走廊罚站时他正巧看到了日常巡查的伊鲁卡校长,立马乖乖的站好,腰背挺直,一副已经知错但还是受罚的可怜模样。
如他所料,伊鲁卡走到他面前的停了,略有迟疑的问道:“中田孝?”
“是的,伊鲁卡校长。”
中田孝说着,故意往旁边倒了一下,但当然是不可能真的倒地,他用双腿的力量颤颤巍巍地站立住了,做出一副有惊无险的样子,成功骗取了伊鲁卡的同情。
“你犯什么错了?”伊鲁卡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葡萄汁递给他,中田孝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伸手接了过去,但他没有打开瓶盖,而是放在了长椅的一边。
“一点小事,”中田孝不准备再绕圈子了,注视着伊鲁卡的眼睛说,“六代目真的再也不来教我们忍术了吗?”
伊鲁卡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问他同样问题的孩子,这几天已经有将近十几个孩子跑来问过他了,要是上课时都能这样认真就好了。
“六代目可是很忙的。”他只能这样回答,其实他也好久没看到漩涡鸣人了,前天他去火影楼办事,听在那里工作的人说漩涡鸣人一直没有现身,所有的会议都是由秘书长奈良鹿丸代为出席的。
中田孝使劲抽了抽鼻子,心情有些低落,漩涡鸣人答应教他忍术时明确警告过他,绝对不能私下去找他,中田孝一直信守着承诺,但他知道这个诺言总会有被打破的一天,而且必定是由他来做出的。
“好了,回去上课吧。”伊鲁卡站起身,中田孝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迟疑的走向了教室,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迅速地闪身躲进了墙壁后面,盯着伊鲁卡去了另一栋教学楼。
村子里有一处地方是漩涡鸣人的秘密基地,他曾经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一个姑娘的侧脸出神,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好看的女孩,也许她不是众人眼中的好看,但在他眼里是最美的景色。
他一手扶着树干,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标记。
是了,就是这里了,曾经埋葬的过往就都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启封的那一刻,从把那些东西埋在这里的那一天他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与他所想无差。
铁皮盒子上覆盖着一层泥土,就如同他那颗被掩埋的心一样,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始终沉默以对。
“师傅?”中田孝站在树梢上,他找遍了村子里的每个角落,漩涡鸣人经常在哪些地方他也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地方的找,能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他,说明他运气还是挺好的。
漩涡鸣人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看手里的一叠照片,那是他全部的回忆,那份爱一点点积累,到最后的无法割舍也被她的残酷给剥夺了。
中田孝从树上走了下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因为体内查克拉不足差点直接摔下来,幸好漩涡鸣人还是疼惜他这个徒弟的,毫不吝啬地输送了些查克拉给他,感受到另外一股查克拉在自己体内流动的时候,中田孝知道他跟漩涡鸣人的关系更加近了。
漩涡鸣人收起了照片,但还是被眼尖的中田孝捕捉到了,那上面的人是他在学校见过的医生春野樱,当然他也在漩涡鸣人的家里看见过。
“年轻时候的樱小姐也蛮漂亮的嘛。”这绝不是迎合漩涡鸣人审美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岁月对待女人的温柔只有几年时间,但春野樱是被岁月厚待的女人,她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惊艳。
漩涡鸣人不说话了,像是被人偷窥到了不得了的秘密,神情冷肃,眼睛泛着冷光,倘若说这话的人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他的气势给吓到逃跑了。
中田孝却丝毫不在意,顾自打开了铁皮盒子,里面的照片堆得很乱,但都是同一个人的脸,年轻一点的春野樱还是很好认的,气质嘛,要比现在温柔一点,凌厉的目光却仍旧像无数柄刀剑一样朝他直射了过来,迫人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现在身居高位的漩涡鸣人。
“不过,”中田孝看着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眼角上扬,是最美好的孩子模样,“樱小姐有点不好听,不如叫她师母好听。”
漩涡鸣人淡然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被瓦解了,中田孝猜中多少他不知道,但他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特别在现在这种情况。
“中田孝。”
“嗯?”中田孝不明白漩涡鸣人喊他做什么,但还是条件反射的应答了,只见漩涡鸣人抬头望着天空自语道:“又下雪了。”
他困惑的抬起头,脸上没有感受到冰雪的寒冷,只有风中的凄凉。
漩涡鸣人的指尖突然窜起一团火焰,其他人只知道他掌握风属性的查克拉,其实不然,他的体内存在着另外一股超强的查克拉,属于五行之中最难以超控的火属性,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及已经去世多年的父母外没有人知道。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春野樱的脸开始消失,鼻子、眼睛、嘴巴,最后变成了一堆被风吹散的灰烬,那是过去的记忆,漩涡鸣人决定从那一刻起重新开始,如果爱可以预测的话,他希望这一次不会有坏的结果。
雪从后半夜开始下大了,春野樱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着过,漩涡鸣人为了照顾她不稳定的情绪一直睡在客厅里,屋里一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听到,但今天晚上他的精神紧绷到了过度疲惫的程度,以至于春野樱进进出出了几次都没有吵醒他。
春野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心里,摊开从卧室里拿出来的毛毯,往里缩了缩脚指头,天气太冷了,她伸出指尖触碰他的脸时只觉得就像是在碰一块冰,这样的触摸也没能使他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漩涡鸣人动了一下,脑袋几乎要离开沙发了,她怕他的头磕到硬物,忙伸手扶着他的后脑勺,目光注视下是他安静的睡颜,睡着后的漩涡鸣人减去了锋利,倒有几分岁月悠然的模样。
这是这几天两人最和平的时刻,没有冷对不满,没有声嘶力竭,她安静地看着他睡着后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趴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时间在睡梦中流走,爱人脸上的皱纹是唯一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