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我的财神
2018年9月1日,农历7月22,北方民间财神节,在上午稀稀拉拉的鞭炮声里驱车回了老家。车载CD一直在循环播放,习惯如此,只享受旋律,根本不知道是哪首曲子。30公里,说远不远,在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来到车前,连日的大雨,居然有两个路段积水,熟悉的事儿都疏忽了,暗谈一声:又是许久没回来了,瞬间眼睛有些湿润。压着车速,慢慢、稳稳得通过,在嫂子家门口放下她和大包小包的食材,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慢慢行驶到母亲墓地。母亲是去年年末走的,享年93岁,走的那么安详,又那么突然。母亲年轻时体弱多病,又因我姊妹四个所累,家里日子过得也不甚如意,基本年年住一次院。记得上小学时去看住院的母亲,医院在镇驻地,那天下着小雨,上高中的哥哥急着赶路,车子一歪一扭骑得飞快,不小心右脚脚后跟卷进轮辐,狠狠绞下一大块皮来,鲜红的血从破旧的袜子里瞬间渗出来,当时没觉得脚疼,倒是心疼绞破了黄胶鞋的鞋帮。进得病房门,看到正对着门的病床上的母亲憔悴的模样,禁不住说话哽咽,一声像样的妈妈都喊不出便泪流满面了。迈入老年的母亲反而百病不侵,看着我考上大学,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如今孙子都即将大学毕业,想必她走的时候没有啥牵挂了。母亲去世百日的时候,我们几个商量给他们竖个碑,便于以后祭奠时好找,竖碑的那天下着小雨,清明刚过,地上的草都泛绿了,仿佛诉说着母亲并没有远去,也仿佛原谅着我所谓忙于工作没有很好的陪她度过年迈时的孤独、思念,每逢思及做的那些不够,总会觉得没给她做好儿子,觉得心痛。今天,是财神节,我来看看母亲。父亲比母亲早逝10年,现在他们一起作伴,想必不会寂寞孤独,在世时因生活困苦他们经常争吵,现在是不是偶尔还会吵几句?青蒿满地,高可没人,坟头上长满了高粱、芝麻,用手清了清坟前的杂草,发现碑前居然长出一棵山枣树,已经成型,弯弯的枝干,绿叶满树,枝干上布满了刺儿。山枣树,山枣树,代我守护母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