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2020-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妮儿_MMM

今日的送别是别离于年方88的老者,按照辈分是叫大妈的。我在离开西安的时候,也问起母亲,说看起来命不久矣。

我回到这里的时间短的可怜,抵不上我上学的时间,所以整个村里大多数人是我被认得,因为与父亲的模样酷似。

我在回到西安的第四天是大哥哥告诉我,说老太太去了。我也觉得忽然肩膀收紧,眼睛也禁不住地湿润了,虽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昨日傍晚,家门前非常热闹,搭起了舞台。我并不爱凑热闹,只在屋里就觉得震耳欲聋。透过窗,看到灰黑的横幅上写这白色的“沉痛哀悼”,舞台恰好正对着我家门前,围坐在周围的人应超过了两百人,有一些人是束着白色的孝带,除了几个孩子的颜色鲜艳,多数人都是玄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正襟危坐,看似很认真的样子。

我记得疆城的葬礼的音乐是肃穆的,反复着只那几个调子,葬礼的人胸前都会别这白色菊花,胳臂上是要带着黑色的孝带,主家的至亲多是跪在亲人的身边感谢前来拜谒的人,我总觉得整个灵堂回环着哭泣。从仪式到出殡只有一天而已。

这一次大妈的去世确是很热闹,因为这样年纪的也算是喜丧了。整个节目只是草草看了几眼,在十点多就抱了小蛮回去睡觉。活动是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躺在床上的时候,我难免要辗转反侧,想起从呱呱坠地到这样惊天动地地宣告离开,而这样的阵势是告诉所有有过亲缘、或者交际较深的朋友,我离开了。

这事情算是整个村里的事情,午饭时候,旁坐的是表舅,我竟然被认为是外来,我告诉他“我是双喜家老二”,他笑起来,“说那你出去的久了,是北京的还是江苏的”,我答复“是江苏,北京的是姐姐”。他依次介绍了同桌的一席人,多数也是叔爷之辈了。我笑着说是以后要常回来。这时候看见端着酒杯的嫂子与堂哥,我礼节性地推让了,怕会因为一杯酒在整个村子出名,但是我确实想喝,想送送大妈。

小蛮今天吃的不多,于是我便牵着她去老房子边的大树旁走走,倒是看到从我家到大哥哥家整条路边都是人头攒动,人数定在两百之上。我没有在这里见到过这么多人,见到的竟是因为送别。几十张圆桌一个依着一个,铺着红色的桌布,风吹起来,整条路仿佛是在红色海浪,走动的人眼睛无神,不知道是要找寻什么。

大妈埋葬我是没有去送的,在家里替乔乔上班。我只记得奶奶下葬时候的几人抬棺,但其他适宜却只有父亲记得。父亲说她的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怎样都无法合拢。

乔乔回来了半天也不怎样讲话,不像平日的叽叽喳喳。开口了便是,“二姐,人的一生,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样折腾,这样奔波,最后唱一场戏,就结束了”。

我心里有些空落,没有多说,只说了,也就这样结束了。怎样来,怎样走。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