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ech（2007）

天气转凉，加了一件衬衣，挡不住冷风的侵袭。现在，天阴沉沉的，整天整天的飘雨，沾湿了头发。不习惯在下雨的时候打伞，就让那些雨滴轻轻地落到脸上，直到勾成一缕痕迹。但是，我又讨厌雨，讨厌如此绵长的雨，讨厌如此飘雨的天气。

渐渐习惯了学校门口那家店的奶茶，冰凉，却在这样的天气里给我温暖。踩着被雨水打湿的碎石子路上学，听着诡异的声响，心里，悸动。

每天早上路过，那家店，开着的，那个女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我顶着迷蒙的脸进入，迎着她那仿佛亘古不变的目光。把塑料门帘掀开一丝缝隙，挤进去，看到了她那张年轻的脸，虽然每天都见面，却还是忍不住打量。她是个有秘密的人。头发简单的束起来，像干枯的海草，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如同她不变的装束，我们的对话也仿佛成了一种定式。

“有奶茶吗，热的？”

“对不起，没有，只有些凉的。”

“那好，就来杯凉的吧。我要青苹果。”

她总是没有精神，我疑惑。递钱给她，看到她那双深邃的眼。纯白的奶汁，青色的果浆，混合，我的手微一触碰，便猛然回缩。

“怎么了？”

“冷。”

“呵呵。”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愿意喝青苹果味的奶茶。或许，只因为它是青苹果，微酸，却常给人以甜的错觉，又或许，这只是一种习惯。如同这个疑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卖冷的奶茶，或许，这算是一个秘密。

那家店有一个大大的招牌。在暗夜里，或在很早的早上，发出那么惨白的光，见证着，或说是指引着，它的存在。回家，上学，我总习惯看看那家店的女老板，隔着半透明的门帘，能看到她，静静地坐着，或站着。奇怪的感觉--------香草的味道。

习惯每天很晚的时候听不远山上传来的钟声。那儿有一个不大的寺庙，却被政府翻修了多次。在这之后，我想其中唯一没变的，就是山门前的那口大钟。悠远、深邃的被人静静敲响，平淡，却坚持。或许，这也是一种习惯。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却衷心的祷告，但当我在心里默念完了祝福------却不知是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