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种植绿化树 （5）
第二天一早郑奇五骑上摩托车带着妻子苏芬直奔邹县城东。
苏芬问郑奇五：“去梁兴旺家远吗？”
“不远，一百来里路，很快就到。”
苏芬说：“一百来里路还不远？那还不如坐公交车去好呢，起码不累人呀！”
“坐公交车不方便，公交车开不到他的家门口。停车的地方距离他们村至少还有七八里路，并且全是山路。哪跟骑摩托车方便呀？”
“奥，梁兴旺家是山区。”苏芬说。
“也不算山区，半山半洼吧。他们那里的山并不是山连山山靠山，而是一座座独立存在，也都不太高。山与山中间都是平地，地上种着的全是绿油油的庄稼，应该算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是个好地方，真不错。那就快走吧，到哪里去看看美景。”
郑奇五说：“想看美景那今天就回不来了，只有等到第二天了，还得在老梁家过一夜。”
“过一夜就过一夜，反正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多玩一天又如何？”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摩托车便来到凤山脚下。郑奇五告诉妻子：“看，这就是有名的凤山，这山上全是松柏树，据说这树龄都有一二百年的历史，有的甚至更多，可这里的人从来没有砍伐过，保护树木的意识很强。这说法也不知真假，反正山上的树木一直很茂密。从凤山脚下向东走五六里路再折向北三四里就到梁兴旺的村庄了。看见了吗？公交车走到这里就不走了，接着原路返回。你说，能坐公交车吗？”
“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了？”苏芬问。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前面的村庄太偏僻，也或许是因为前面的村庄太稀少，反正公交车开到这里就不向前走了。”
苏芬点点头没再说话。
摩托车又走了十多分钟便来到梁兴旺所在的小村子。这村子不算小，看规模人口不低于一千人。村子就坐落在山间平地上，地势很平坦。村庄四周全是庄稼地，足有几千亩。村东有一座山，不算高；村南也有一座山，并且大山下还有一座小山，大山的海拔高度也不会超过二百米，小山更矮，比平地也就高出四五十米，就是一座小山岗。小山面积粗略计算一下不会超过一百亩地，在上面搞个养殖应该很不错。村子的西面有两座山，山头稍微高一些。只有村北没有山，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中间有一条大道直通村子里。
郑奇五来到村头把摩托车停下，他不知道梁兴旺家的位置，只好向村民打听。也巧，村头上正好有两位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闲聊。郑奇五走过去掏出香烟礼让两位老人，然后问：“两位大爷，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梁兴旺家住哪儿？我是他远道来的朋友，从来没来过他家，不知他家住哪儿。”
一位老人说：“梁兴旺家好找，你们直接向南走，一直走到那座小山脚下，那里有一处院落就是梁兴旺养鸡的地方，也是他的家。他每天都在养鸡场忙活，很少离开。”
“奥，谢谢了，大爷！”郑奇五招呼妻子上了摩托车，一路直下正南。摩托车来到山脚下果真看到一处院落，而且还是很大的一处院落。院落坐北朝南，大门外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
两人停下车，就该那么巧梁兴旺正肩抗大半袋子鸡饲料走出大门。他一眼看到了郑奇五和苏芬立刻眼睛一亮，接着把口袋一扔走到走到郑奇五二人面前握着两人的手说：“稀客稀客，做梦也想不到你俩会来到我家。快，屋里坐。”
苏芬说：“看你忙得如磨道里的驴似的，哪有时间陪我们喝茶？耽误了喂鸡可不是小事！”
梁兴旺说：“说的啥话呀？喂鸡再要紧也不如陪我的朋友要紧。苏芬呀苏芬，说话依然不饶人，都结婚了，成大人了，说话得学会温柔点了。”
“这话说得不温柔吗？我觉得很好听了，不是吗？”
梁兴旺急忙摆着双手说：“温柔温柔，怨我！这话题打住，咱说点正事。我问你们俩，今天咋有闲空来我这里？应该有什么事吧？不然的话整天忙着挣钱，哪来的闲空会朋友？对吧？”
“有闲空呀？今天不是来了吗？”苏芬说，“要说没闲空那都 是假的，就是找借口。我问你，我俩结婚那天你咋没去喝喜酒？是因为忙没闲空是吧？”
梁兴旺说：“真是对不起，那天真没空。你们不知道我那几天忙的，可以说焦头烂额。奇五给我下喜帖那天正好我进来一批小鸡仔。你们知道，小鸡仔最初几天是黑白不能离人的，一旦离开一会儿它们就会打堆叠罗汉，必须及时扒拉开，扒拉晚了就有小鸡被压死。我们两口子轮着班照看，一直忙活了一个星期。你说，我能抽开身去喝你俩的喜酒吗？再说了，路程那么远，来回就得两个多小时，再加吃饭耽误一会儿，这样一整天就过去了，妻子一个人在家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我没去。说来也巧，人不去礼金不能少了呀？咋办？正好我二弟去你们那里联系业务顺路让他把礼金捎了过去。不然的话我真的失礼了，那才是真的对不起。”
“哪里哪里，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没有对不起。不上礼也没有失礼之说。去也喜，不去也喜。”郑奇五说。
“那可不行，如果连礼金都捎不到那就彻底得罪了你们两位朋友，以后还能再见面吗？见面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光为了钱，人情更重要。如果只讲钱不讲人情那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现在社会风气在变坏就是钱的问题。好多人只认钱不认人，为了挣钱连起码的道德底线都不遵守。”
郑奇五说：“一切向钱看让社会大踏步倒退，领导阶层却不制止，反而还继续推波助澜，不能不让人感到脊背发凉。好了，咱不说这些了，说了也无用。老梁大哥，说说你这几年的情况吧。”
梁兴旺说：“我这几年还不错，就是现在养鸡缠住了手脚，好多事不能亲自去做，失了不少礼节。”
苏芬说：“知道内情的人都理解，这不是事。梁大哥，北京一别已经好几年了，你可发了大财了，比我们强多了。”
梁兴旺笑笑说：“发大财谈不上，只能说还凑合。你看看，刚才咱们还批评别人都谈钱，你这不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吗？”
“哎，大气候如此，谁也跳不出去。咱们都是凡人，不挣钱就没法活，不想着发财就得被社会淘汰，最后落个沿街乞讨。”
梁兴旺说：“说起发财来，我这几年还行。原先租种着二百多亩地，很是忙活人。麦季还好，小麦收割下来直接送粮站，很省心。秋季就不行了，尤其大面积种植玉米，太麻烦，收了棒槌还要扒皮，扒完皮还得反复晾晒，晒干后还要脱粒。没有连阴天还好，一旦赶上连阴天累死个人，这还不说，还得毁坏好多粮食。自从北京学习回来我就退掉了一百多亩地，现在只还剩下几十亩地。后来村里向外转包几座山，我便报名投标，结果中标，就是眼前这座小山。我包过来准备搞养殖。别看这座山小，它可是个抢手货，好多人都想挣，结果我投的钱最多才抢到手的。”
“郑奇五问：“你在山上都搞了些什么？是种植水果树还是搞养殖？”
“搞养殖，第一次养了两年黑猪，赚了十多万块钱。黑猪都是散养的，太操心了。它们只要跑开，很难唤回来。妻子生气了，发誓再也不养猪了。后来又改成了养土鸡。”
郑奇五接话说：“养土鸡更烦心，它不只会跑，还会飞，更难缠。”
“可不嘛！怎么办？后来我们想起来一个好办法，用胶丝网把整个山都围起来，然后在山上的隐蔽处建起了多个鸡窝，晚上土鸡们就会在就近的鸡窝上圈，白天下蛋也在这里。这样我们就不用漫山唤鸡上宿，省心多了。接下来只需按窝喂食，按窝捡鸡蛋就行了。我家养了一千多只鸡，每天光卖鸡蛋就能挣五百多块钱。另外，还时不时有人来买土鸡吃，价格很贵呦。”
苏芬说：“养鸡比我们养牛强多了，能赚很多钱。”
“可不是嘛！养牛哪能挣那么多钱？”郑奇五说，“我今天听梁大哥这么一说，感觉梁大哥今天应该是百万富翁了，对吧？”
“对啥对？还差一大截呢！你要说我现在手头上有个五六十万还差不多。”梁兴旺说，“这光说我了，你们俩这几年混得咋样？养牛也发大财了吗？”
郑奇五说：“发啥财呀？我养了三年牛，不光没赚钱还差点赔本儿。苏芬家还好点，挣了十几万，也算可以。”
梁兴旺问郑奇五：“小郑，你现在不是种植花草树木吗？咋样？”
“还不错，我已经卖了一波花草了，赚了一笔钱，比种庄稼强多了，比养牛更好。”
“那还行，还行，都混得不错。将来你们俩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强强结合，两个人都会想钱，都有头脑，以后的日子肯定比我强。”
苏芬说：“借你吉言，争取吧！”
几个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苏芬提议说：“咱们就不要再屋里了，梁大哥还要上山喂鸡，我也正想着上山走一走，转一转，看看梁大哥养的鸡咋样，回去也帮他宣传宣传。”
梁兴旺说：“好呀，那就上山。你俩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趟，好好玩一玩也行。”
说完几人人一起出门上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