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群体的相互麻醉与自我麻醉》第三话| 谁佐清欢
但即便如此,驴子们却居然还能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泥潭中,用特有的自我麻醉的方式对冲着肉体上的无尽折磨。
自我麻醉术之一、救世主情结;
底层群体总爱幻想手持皮鞭的君王会自我改良,会以天下为己任,会体念底层群体的疾苦,会主动为底层群体着想,会在某一天,踏着七彩祥云来搭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惜,这群自我麻醉的驴子,至死都不会明白,所谓的明君从来就是个伪命题。古往今来的所有明君,都不过是一群不太凶残的虚伪的狼。
因为,再伟大的明君也做不到华盛顿的还权于民。
就像老虎从来不会主动吐出嘴里的既得肥肉。
自我麻醉术之二、忠诚有糖吃;
底层群体每天都在磨道里一圈又一圈地转来转去,却又幻想着用忠诚的叫声与誓死护主的决心,换来自己的安全感,换来免于被压榨被伤害,换来富贵荣华的黄马褂,换来一朝升为人上人。
只是,这样幻想的人属实太多了,而‘明君’却只会象征性地树立几个忠君的榜样,就像吊在驴子前面的那根胡萝卜,引诱着天下所有驴子们奋勇争先地拼命拉磨。即便身上的勒痕都血肉模糊了,但只消君王一个关切的眼神,却便是最强效的止痛麻药,却便又舍生忘死地为君王赴汤蹈火。
自我麻醉术之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磨道的驴子们在皮鞭中长大,在皮鞭中变得皮厚耐揍,在皮鞭中变得麻木,在皮鞭中苦中作乐,甚至最后竟然‘爱’上了皮鞭。
于是,每当被皮鞭狠狠抽打时,他竟然还会高声叫喊‘打得好’,并试图用叫喊声压制或麻醉自己肉体的剧痛。
而被打完之后,他还会匍匐着爬上去,关切地询问皮鞭,主子刚才打得爽不爽,有没有出气?如果还不够解恨,那就继续接着打。
当然,这种斯德哥尔摩式的‘爱’,其实为的是皮鞭不会变成刀子,以及皮鞭嘲笑着随手甩下的几根啃剩的肉骨头。
封建底层群体自我麻醉的方式不一而足,这里仅举列三种。
而他们的自我麻醉也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使其变得充满了‘正能量’,并因为这些忠君爱国的‘正能量’意识,使群体变得易于被管控,且使社会大局相对较为稳定。
但这种‘大局稳定’的背后,却是无数底层群体流不尽的血与泪。
是一种血泪满满的‘大局稳定’。
但封建社会的中上层群体,却在这种血泪满满的‘大局稳定’中,享用着既得利益的肥肉,并在这血池肉林中纵情狂欢着。
直到有一天,这麻醉的血水被逼到了绝境,最后,掀起了滔天的血浪……
(作者:谁佐清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