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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8  本文已影响0人  拾一

王安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都是我在每一次和他见面的聊天中拼凑出来的,那些片段拼接的空隙,只能靠我的想象去填充,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场景。

刚进大学的王安怀抱憧憬,学校里的一切都那么新奇,原来大学里有那么多教学楼,比自己小区的家属楼多,原来教学楼里不一定是教学的,像小区外的东方梦洗浴中心不一定是洗浴的,原来大学里还可以有山有水,山边的树林是不能瞎钻的,洗浴中心的三楼也是不能乱上的,湖边也不一定是让他散步装文艺的。他一步一步走过校园每个角落,发现从宿舍去一教竟如翻山越岭,从一教去食堂竟能坐公交车,当他发现校园一个一个秘密后,他走累了,在二手市场买了一辆自行车。

于是王安最喜欢的事就是骑着他心爱的二手车在校园飞驰,夏天,看中央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女同学,她们穿抹胸的连衣裙,伴着呼吸胸腔起伏。真特么敢穿啊,王安一口喝掉杯里的啤酒对我说。她们穿齐B的小短裤,腰下那两掰儿肉跟着白晃晃的大腿一起大摇大摆。真特么敢穿啊,王安一口吃掉签子上的肉串对我说。

王安意识到思想渐渐糜烂是发觉自己在床上用手比在教室用脑多,在宿舍看片儿比在图书馆看书多,意淫眼前的姑娘比幻想考试不挂科多,当然,最直观的表现是他开始虚了。于是王安想找解决办法,学习是靠不住的,不然也不会在高数老师侃侃而谈洛必达法则时他的手机屏幕里正一张张划过不打码的丰乳肥臀,游戏也提不起兴趣,否则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也不至于畅游在DEF盘找东瀛种子比驰骋在游戏里杀日本鬼子让他淋漓。

找个女朋友吧,你丫就是寂寞空虚的精虫找不到归宿,我喝了一口啤酒对王安说。

然后王安和班上一个同乡的姑娘谈起了恋爱,我知道这件事时,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那是王安和女友的第一个夜晚,他鼓足勇气,提前一周在淘宝匿名买好避孕套,计划好一切约会顺序,从下午开始,去方特玩到六点,去万达吃到八点,去影院看两小时片长的电影,晚上十点,回学校的末班车已经发走,面对女友王安深表歉意,怪自己没有算好时间,转身就用手机悄悄付了酒店的钱,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耶。

酒店床上,女友说不许脱衣服,王安说好,女友说不许乱摸,王安说好,女友说胳膊给我,王安说好。关了灯,王安的右手决定身先士卒,隔着雪纺的白衬衣轻触女友的腰,手感丝滑,手指四下摸索。啪!女友狠狠拍打他的右手。左手紧随其后,探向女友脖颈,欲顺势向下,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啪!女友狠狠拍打他的左手。

女友的就范发生在几次拍打王安调皮的双手无效之后。先是王安的热吻,一个陌生的舌头在她口腔卷动,脸颊泛红,然后是一双大手,似乎刚好包住她的胸,大手毫无规律的揉捏,让她一痛,轻哼了一声。王安正兴奋,这触感可前所未有,这柔滑可空前绝后,他揉的起劲儿,一手匆忙伸向女友后背,该死的胸罩怎么也解不掉。他脑袋嗡嗡作响,手没有停,他心脏噗通乱撞,手还是没停,他小弟弟顶的内裤欲冲破天际,手任然没停。女友紧锁眉头,双唇交叠间才漏出一个字,疼。

王安慢了下来。这一夜,该是柳永梦觉透窗风一线中那妖娆的四个字:殚云尤雨。

次日清晨,惺忪间,王安感到左胸被身后伸来的手指骚弄,小弟弟直立,一下下敲打他的腿面。王安说别乱摸,女友说好,王安说我好累,女友说好,王安说再摸我就不客气了,女友说好。

这姑娘呀,没上床的时候都矜持,上了床比男人还禽兽,王安说,一晚上没消停呀,又亲又摸的,感觉我被她上了啊。

你丫真无耻,闭嘴,我回。

真的,兄弟,身体吃不住啊,王安说。

王安的恋爱有我怂恿的成分在,我曾对他说大学里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挂科,一件是恋爱。挂科难不住王安,只要他想,甚至他不想,都可以做到。恋爱在缘分。王安后来找到的解决办法是健身,把欲望化成汗水,从皮肤里流出来总比从小弟弟喷出来健康,可他没想到越练睾酮素分泌越多,胸大肌充血的同时,小弟弟同样充血,好在那不久,他的女友便出现了。

再后来,就是分手。

和女友分手发生在大四,毕业后王安选择回家,在银行里稳定的工作,在小城里安稳的生活,女友奔着自己的理想追梦去了,符合多数情侣分手的状况。

许久后的一个夜晚,王安醉了酒,打来电话,先是呕吐声,后是哭泣声,他醉的厉害,那些埋藏起来的秘密趁他不清醒统统跑了出来。他说要给前女友打个电话,他对不起她。那是个好姑娘,早起为王安准备早餐,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十个鸡蛋,晚上为王安准备夜宵,十个鸡蛋二两牛肉一杯牛奶,时常在宿舍楼的水房洗着王安俩月没换的裤子衣裳,节日里省着生活费给王安买一双adidas,生日上为王安做一个水果蛋糕,周末里释放王安无处安放的欲望。这是王安对我说的。然后是一阵阵的干呕。

也悄悄为王安堕了胎。这是王安的秘密对我说的。

那是醉酒的王安在半小时内告诉我的全部,仿佛他大学生活的简介,可他说那都是梦一场,他始终不敢再去想。

女友得知自己怀孕是该来的大姨妈迟迟没来的第二周。她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握着早早孕,上面横着深浅两条线,她感到一阵头晕,愣在那里,无措,恐慌,奔溃。

她开始回想是哪一次,可有什么用呢,这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打电话给王安,没有说一个字,哭了起来。

王安没有勇气带女友去医院打胎,他找朋友从国外海购了打胎药,那时他们大四。

再后来,就是分手。

如果那真是大梦一场,王安应该醒在女友的梦里,或者死在她的肚子里。

我不知道挂了电话的王安是否再拨通前女友的号码,第二天见他,一如往常,说着黄段子,开着高速车,笑笑咧咧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没问前一晚的事,他亦只字不提。

拾一 《青春是一场春梦》 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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