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酒局,我开始怀疑自己
朋友打来电话,说要找我喝酒,我顿时心乱如麻。
我的纠结有三——
一是不忍拒绝,担心伤了和气扫了兴致。想人家既然提出建议,必是很有饮酒的需要,我若不成全一下,岂不太没人道?又想,人家既然找到了你,必是对你情深意重,你若拒绝,是不是太不拿这份情意当回事?况且,我们已是酒场上交情日久的老朋友,拒绝显然太难。但若直接答应,是不是又显得自己的需要比人家还要强烈?事实是,这段时间,几乎每周六都有一次小聚,似乎已形成规律,这样下去,自己的声誉是不是会大受损害?拒绝,还是答应?实在是纠结。
二是家人不乐,令我左右为难。家人对我的奉劝,实在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我心里是明白的。但几乎从没有严格听从过。这次,若再把人家的话当做耳旁风,势必会令人心里大为不快,增加她对我的失望感。到底是听从劝告,还是狠狠心继续不闻不问,实在是揪心。
三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我担忧饮酒过量会影响第二天的活动,那样就太不划算了。因为我向来有刹不住车的毛病,所以这一点纠结还是不可避免。
基于以上顾虑,我在与友人的通话中表现出一种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情态,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友人的热情 — —我顶着所有压力又一次答应了这次酒局。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等待。从接电话时的两点半,一直等到三点半多,还是没能把他们等来。那一个多小时,我不能安心做任何事,我隔一会儿就去窗户边看一看,如此反复多次。很奇怪的是,我居然有一种盼着他们快来的冲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不及时到来,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种抱怨的不正常心情。
我的内心深处在渴望着酒吗?还是渴望着一场聚会?我对自己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时间走快一点,希望他们能够爽约,那样也就避免了一次醉酒的机会。也许避免的还会有更多不可预知的麻烦。
我终究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鄙俗。我没能忍住,还是拨通了友人的电话,并且赤裸裸地质问为何迟迟不来。我想,我这一催促,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心。
果然,我的电话之后没多久,敲门声响起,两个友人一人抱着一箱啤酒进来了,汗水挂在他们脸上,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浓烈的愧疚。
觥筹交错的过程就不必多说了,到后来,他二人交替歇场,我却撑到最后,肚子鼓胀,头晕眼花,胡言乱语,醉酒综合征陆续表现出来。送走友人之后,晚饭不能吃,倒头又热得难以入睡,糊里糊涂熬到半夜,感觉有呕吐的冲动,于是,酒场上摄入的凉菜猪头肉一并还给了马桶。
后悔吗?自讨苦吃又怨谁!还是自作自受慢慢恢复吧。
只是觉得整个事情很有趣,我真该认认真真地怀疑怀疑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