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简友广场

591路

2022-08-31  本文已影响0人  树叶落不下去

剧本简介:两个等车的人在车站边漫无目的的对话,旁边还有一个疯子。

人物表:

赤青

武悠

老太太

月儿——车站的疯子

第一幕

(立冬不久,下了一场大雪,这个路边的公交车站顶上盖着一层白雪,雪还在零零星星地下)

(两个穿厚棉袄的人走入车站,一个取下帽子拍着上面的雪花)

赤(手插口袋里哆哆嗦嗦)前几天还二十多度,刮一阵风就冷成这个样子

️武:你信不信,昨天上午我穿着卫衣去公司

赤:我他妈还穿着短袖呢

(武笑,并注意到赤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武仔细观察那人。)

赤:我真服了这地方了,夏天热死,冬天冷死

武:面试怎么样了?

赤:一个offer都没收到。

武:怎么回事

赤:谁知道怎么回事

武:过来一下

(他们后退了几步,到车站的边缘,这时来了一个老太太,也在等车)

你之前见过那个人吗?

赤:哪个?没有

武:真的?

赤:你想说什么

武:我感觉他看起来好熟悉

(坐在大石头上的疯子在一张硬纸板上写字,但写下来一行就用橡皮擦掉)

赤:什么意思

武:我好像认识他

赤:等一下

(拿团了一个雪球,假装不经意,扔在疯子面前)

武:你干什么

(疯子抬起头,看样子可能不到二十岁)

武:看来不是

赤:挺有意思,你去看看他在写什么

武:不去

赤(不经意走过去,瞥了几眼):看不清楚啊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注意到他们。

老太太:别去惹他

(赤尴尬地望着老太太)

武:我们不是惹他

赤:我们就是想看看他在写什么,他说他认识这个人

武:呸,我说了我认错了

老太太:他在这儿等人

武:等谁?

老太太:不晓得,不过这孩子看起来太可怜了

赤:您怎么知道他想等人呢

老太太:他跟我说的。

(一辆公交车停在车站,前门打开。)

老太太急忙:586吗?

(老太太上了车)

第二幕

(第二天的黄昏,雪依然下个不停,从北方刮来的风越来越猛烈。二人又捂着耳朵来车站等车,地上的积雪已经半个手掌厚了)

赤:你觉得这雪还会下多久?

武: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

赤:预报说今天也是晴天

武:是么?

赤:你忘了,昨天我们还讨论过这件事来着

武:他还在这儿

赤:他是不是以前也在这儿?

武:不知道,真没注意过。

赤:你去问问他

武:为什么

赤:你站在这儿光是等车

武:不然呢

赤:人不能活的太无趣啊小伙子

(说着朝疯子走去)

武:你干什么去?

赤:哈喽,朋友

(疯子马上把纸板藏在手心,收起铅笔)

赤:朋友?

(月儿抬头望他)

武:你别乱惹事

赤:我知道

赤:你写的是什么呀

(月儿只是望着他没答话)

武:他妈的快过来,他可能不会说话,你不怕他拿小刀捅你吗

(赤蹲下来与他的高度一致)

月儿:我在写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不像个疯子)

赤:你想在这儿干什么呀

月儿:我在这儿看你

赤:你是不是在等人

武:车来了!

赤:你在等谁啊?

武:快点吧!(拉着赤上了车)

第三幕

(第三天,雪下过一夜,风吹得正紧,地面上的积雪三尺厚了)

赤:终于他妈的到周六了。

武:听说明年公司要改双休?

赤:你听谁说的?

武:忘了。

赤:除非再来一次土地革命。

武:别乱说话

赤:你录下来了?

武:说不定呢

赤:呦,咱们的老朋友还在这儿。

武:昨天你给我吓死了。

赤: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武:这说不定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赤: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说你认识他?

武:我说了我不认识他

赤:一开始你以为你认识

武:那也……

赤:你不想说算了

武:好吧。

赤:我去跟你老朋友聊天去了

武:别去了

赤:那你得说

武:我有一个发小上研究生的时候疯了,和他很像

赤:为什么疯的?得病了?

武: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据说是有一天从图书馆的阶梯上跳下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自己已经死了

赤:你之前见到他有什么异常吗

武:没有,去学校前我们还一块聚了餐

赤:那真是怪了

武:后来就不知道了,他们家好像搬走了,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过

(这时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进车站,穿着浅咖色的大衣。591公交车来了,女人上了车)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远处的乌云散开,橘色的阳光照在雪上)

武:好漂亮

赤:刚才那女生吗?

武:我是说夕阳。你怎么不去搭讪

赤: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说着走到疯子身边。武叹了口气)

赤:朋友

(月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武:人家睡着了吧,别打扰他了。

赤:不会,刚才还看见他在写他的“诗”

(武走过来)

武:天哪,他的手冻得好紫

武:喂,你冷吗

(武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暖手贴)

赤:你也太好心了,你不是害怕吗

武:嘿

赤:啊?你不怕他拿刀捅你吗

(武拍了拍疯子的肩膀,忽然一个激灵)

赤:怎么了?

武:不对劲

(武伸出指头探疯子的鼻息,抬头时脸色苍白无力,赤赶快也试了试,然后与武面面相觑)

武和赤: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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