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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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山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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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正午。

景区里人群熙熙攘攘，临近热闹的小吃街，腹中空空的我闻着各类食物的香味垂涎欲滴。

走进一家别致的小店，点了几份小吃，因我喜辣，故让老板娘放最辣的辣椒，老板娘听见我的要求后，不停地拿手比划着什么，我又再次复述要求，她似乎有点着急了，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言语，只是口不能言，我才意识到她异于常人之处。

正在后厨忙碌的丈夫看见妻子焦急的样子匆匆出门来解释，原来是小店内的辣椒都不太辣，没有我口中最辣的辣椒。说话间，丈夫拿着纸巾替妻子擦了一下汗珠，给妻子一个温暖的微笑，看着夫妻俩恩爱的模样，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入桌坐定，我透过玻璃看着忙碌夫妻俩儿。俩人都将头发染成了淡黄色，洋溢着青春之感，妻子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身材婀娜，笑靥如花；丈夫一身水手的装扮，似乎即将开启远洋的航程。

不一会儿，丈夫忙完了手中的活计，点了一只烟，坐在妻子旁边痴痴地看着妻子忙碌的样子，偶尔做着鬼脸，逗得妻子发笑。夫妻二人俏皮的模样宛若并蒂之莲，盛放在喧闹的人群中，惹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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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菜上桌，凉风入怀。好客的老板阿艺坐下来问起我们的行程，我一一作答，他热情地为我们讲起旅途应注意事项，在陌生之所听得这些良言，不免心生感动。我适时问起他和老板娘的爱情故事，这位朴实的汉子将桌上的一杯热茶一口喝下，故事便随着缕缕茶香溢出。

原来，夫妻二人也非本地人，他们来自遥远的南国。老板娘慧菊命途波折，幼年时一次高烧请本地赤脚医生医治，不想治疗过程中医生因用力过猛，不知是拍打了何处，从此慧菊在言语的世界里走失。

慧菊的父亲并不想送她读书，或觉心中有愧，让慧菊读完了小学，此后开始踏上尘世的漫漫征途。

慧菊和阿艺的结识是在一次去山西的火车上。落单的慧菊坐在空落落的车厢里被几个二流子盯上，贼人见慧菊有几分姿色，存心调戏。瘦小的慧菊难挡三个壮汉的欺负，瞬时泪如雨下，这一幕恰巧被同车的阿艺看见，他挺身而出，用同样瘦弱的肩膀护着可怜的女孩。

慧菊虽口不能言，心却如明镜一般，二人从此结缘。

最让慧菊欣喜的是，阿艺竟会手语，两人的沟通变得畅通起来。在陌生的城市里，两个来自异乡的年轻人相依为命，阿艺习惯了用手语交流，时间久了他甚至忘记自己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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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特殊的爱情感动了身边很多人，却没能感动阿艺的父母。当阿艺带着慧菊回到老家时，阿艺父母担心生下来的孩子也不会说话，坚持不同意这门婚事。聪明的慧菊早从阿艺父母的言行里感受到不满，在一个夜里悄悄收拾行囊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

痴情的阿艺想到慧菊孤身一人，心中哪里放心得下，一夜未眠的他终于得知慧菊已回乡。他不顾父母的反对，踏上追爱的旅途。

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阿艺用了最古老的办法，靠问路找到了慧菊的家乡。当油头满面、身形憔悴的阿艺出现在慧菊面前，两个深爱的心紧紧拥抱在一起。

后阿艺带着慧菊远赴他乡，凭着学来的手艺谋生，随着孩子的出生，终于打动了父母。一家人凑钱给两个年轻人开了一个餐馆，一切恬淡而幸福。

曾几何时，曾听过有人这样定义爱情：“原来爱情不过是一道七彩的虹，美丽却适宜在远处，只能观赏，而且短暂，一忽儿它就踪影不见了。你寻觅又寻觅，它始终不肯再度露面。”阿艺的爱情仿佛就是一道温暖的彩虹，多彩而又热烈，幸运的是，阿艺抓住了最美的一瞬，从此爱情驻进了他们的心间，不老，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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