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
“娘。我上工去了。”
“回来记得捎上二两肥肉。早去早回。”
“记着呢。娘。”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稀稀落落的白云点缀,蓝天也不那么单调了。杜大心情愉悦,哼着小曲,脚下走得轻快。
从西城到宣武门只走了不到一刻钟,在门外司马营房里换好满身大红褂子。
“杜爷,日子好过得很啊,您老。肚子见大。”今天把门的,是小街南头住着老徐州家的大儿子,这小子嘴贫,爱拿别人名字调侃。
杜大微微一笑,拍拍肚皮,扯着嗓子就答,“可不咋滴。全是油水。”逗得兵丁们大笑。
不远处传来把总的声音,笑声马上就停了。大家都讨厌现任这名把总,仗着是京师左翼总兵的侄子,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但他对杜大却还客气,远远见人来便招呼开了,“杜哥,这边这边。”
“把总大人好啊。”杜大应声过去。
把总扯着杜大进了营房,说道:“杜哥,今儿这酒我可是特别交代过了,少放童子汤。不过放心,多加了鸦红,沾不上晦气。”
所谓童子汤其实就是童子尿,鸦红就是乌鸦血。杜大每次上工都要喝酒,这是规矩,酒里除了这两样,还要加几滴正卯时的露水和一个竹叶青蛇的全胆。
杜大咧嘴就笑,“还是把总大人体谅人。”说完大碗酒仰头一口下肚,朝着把总就哈气,“您老闻闻,膻不?”
把总赔个笑,“杜哥,别闹。过来拜了鬼神,赶紧去吧。”
“好嘞,您老。”杜大整了整褂子,扑通往地上便跪,磕了三个响头。
一切就绪,杜大阔步向营外就走。把总在后面合掌虚摇了几摇,暗暗祷告,“老天保佑顺顺利利。”
看看日色将近午时,菜市口早已围满了人,杜大双手握着九环大刀,死死盯着跪在身边五花大绑的人。他与他彼此从不相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午时三刻。整个菜市口一片死寂,侍郎大人的令箭落在地上,感觉发出卡啦卡啦的声响萦绕不绝。
杜大往刀上喷了口酒,接着利落地手起刀落。
“啊!”“好!”“哎呀!”人群突然被各种惊异、感叹、欢呼包裹起来。
“咔嚓”杜大把大刀往地上一掷,远远朝把总那边挑了挑大拇哥,看得出把总这才长舒了口气。
回到营里,杜大哼着小曲,换了身整齐的衣服,调侃了兵丁们几句便往家里走。
走得轻快,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家里。杜大直奔屋里,微笑的嘴角抽搐着,僵硬地躺在床上,充血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望着房梁,一眨不眨。对老娘的“阿大,肥肉买回来了没?”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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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剃头了。。。剃头……记得中学时老师还强调是cut hair不是head。。。至于吗??既然这样,今天就cut head记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