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02
年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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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量参考桥段
本质神狛 日向人格状况外
各种意义上请注意避雷！【重要】
翻车。难过。
故事。关于他。他与我与他。
还有情（）欲，死亡，飞机和海岸。
【狛枝凪斗 A side】
谁也无法抓住即将燃尽的蜡烛，坠机的火光，引信到头的烟花。但即便是腐朽坏死如我，也能捕捉到恒温摇曳的记忆。
邻舍尽知，仿佛那颗敲裂天窗玻璃任晚秋阳光折射进来撒在餐桌上的小型陨石，我的幸运异于常人。
除狛枝先生外邻舍尽知，正如那块不偏不倚被小型陨石选中而龟裂粉碎飞溅在她额头的玻璃，狛枝夫人的神经敏（）感异于常人。
她的心胸配不上狛枝家偌大的门庭。丈夫每晚拥抱她。门缝间漏出细语与呻（）吟。那头柔软的白发在床（）单上蜷曲如蛇。她扣合十指，注视他浅灰色眼睛，逼迫他赌咒，咒杀与他谈笑过的每一个女子。
“亲爱的，凪斗越来越像你了。”
银匙应声落地。毫无根据的嫉妒从那蠢女人脸上渗透滴落。
“是的，很有道理。”
我不幸继承了她引以为傲的柔软白发，十岁之前结束为辫。为免某日这长发匐行在男人身下，她取剪刀扯断了我与她的联系。似是要反抗多年的囚困，那天起，我短发疯长如狂草。
和我共生的灾难和意外也疯长如狂草，父母对我的厌弃日益滋生，十二岁我被送进寄宿学校。那里的男孩们知道如何取乐，用手指，用舌头，在肢（）体的秘密间舞蹈游走寻（）欢。他们教会我这种游戏，和我交朋友，作为朋友的代价，要我全心全意沦为他们的“器皿”。他们说，发明这种游戏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是个天才，我笑了笑。
事情败露在三个学期后，我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被退学。得知受害者是我，雪染老师通知了我父亲。
电话里他骂我混账，渣（）滓，低（）能者，人类的垃圾，不配做他和他妻子的儿子。雪染小姐千方百计为我辩护，被我一一拒绝。我迫切想要看到从属于神经质的母亲支配下从未正眼看我的父亲的愤恨表情，遗憾未能如愿，他飞回日本的途中坠机了，似乎在中太平洋海上。
雪染老师送我回家。客厅里只见女人的一双脚钟摆状摇动。向东，向东，向东南，向南，然后又一次向东南，向东南，向东。
长发捆束在纤细的脖子上。她死于美妙的重力。
收养者是毕业于同所学校的一位脑科医生，据说他没有十七岁前的记忆，因为他的大脑经过大规模的手术。和他的职业相符，他是富有才能与希望的男人。虽然他从来不笑，令人生畏。
“您好，我叫做狛枝凪斗。”
那长发男人可说毫无反应。
“需要进一步自我介绍吗？我是给家人带来不幸的黑猫，我是混账，渣滓，低（）能者，人类的垃圾，不配被您收养。”
我假作有温度地冷笑起来，技巧娴熟。
他没有直接反驳，短暂思考，在同意书上签了字，面无表情。
我十四岁，神座出流二十六岁。他是我的养父。我的亨伯特，我的但丁，我的彼特拉克，我的希望。
近乎完美的神座出流。他仿佛人造的艺术品，仿佛反复打磨到每一面都反射太阳光辉的钻石，仿佛再世于人间的神明，他的才能与智慧精确无误，像生命的时针。喀嗒。喀嗒。绝对的力量，绝对的公正。他的冷漠和傲慢，是人类的巴别塔，耸入云天。
黑发下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使我想起远古神话中战神的刀柄。恐惧而贪恋疼（）痛的我，在浴缸中把那具身（）躯无数次描摹想象，这也许是爱情，或曾是爱情，如今已玷污到肮脏腐坏的地步。每天睡前，我告诉自己要得到他。
“狛枝，咖啡。”
我的书包里常备着从忌村学姐得到的粉色药剂，效果不言自明，如果哪天他请我为他端一杯咖啡，有预谋的犯罪便如期进行。
“你在做什么……？”
声音源自一米左右的背后。
“如您所见，神座先生。”
“……你对许多男孩都做这种事吧。”
“当然不是，神座先生，即使这样的我并不能配得上您，”我流畅地回答，“但我只想要您的。”
虽然早与同性做过类似的事了，我依然对下（）体的疼痛感到心悸。神座出流温柔地垂下头，发丝扫在我唇边，我伸出舌舔了舔，用牙齿轻轻咬住。他不言，以十分温柔的角度，纤长的手指送入我的内部——如果他冷淡的表情能够读出温柔的话。
这场景或许无声到有些神圣，我脑中混沌地联想到伽尔纳的母亲与太阳神的结（）合 。呻（）吟，喘息，作响的心跳和水声。
我噙着生（）理性的泪水，摸索着十指相合，床单上黑白发丝交缠。
“神座先生，我昨天……看见你……跟雪染老师说话了。”
他点点头。
“你会……结婚吗？不管是跟七海小姐，雪染老师，还是……呜！”
“不会。”
他以熟练的姿态吻我，吮（）吸到我近乎窒息，双颊发烧到不得不埋进枕头里。
“神座先生……！”
“昨天替你请了明天的假。早点睡吧。”
那次疯狂而短暂的试探后一切归于平静，第二天他带我去七海小姐家吃饭，委婉地告诉对方自己忙于照顾小孩而不能接受进一步的邀约。此外什么也没发生，我确信你不爱我，我的亨伯特，我非常失落，我好像开始试着控制你了。
我像镜中人，像我母亲。
十四岁前我姓狛枝，十四岁改姓神座。神座凪斗唯心存在，日向凪斗唯物存在，那时我一无所知。
【日向创 A side】
洛。丽。塔。
圣洁的。虔诚的。我念出你的名字。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火，我的欲望之光。
那年他十六岁，我二十八岁。买完圣诞节的礼物回来的路上，满袋食物礼品胡乱撒落，我当着整条街道的人吻了他，他浑身颤抖，惊讶地咬破了我的嘴唇，慌乱中推开了我。
柔软性（）感的乳白色头发，浅灰色眸子水色氤氲，年轻的肉（）体洁白而柔韧。他，精致的艺术品，我迷人的洛丽塔。
可怜的洛丽塔，幼年时期没有被好好爱过，这一点是写在脸上的。也许是早年不幸经历落下的毛病，他总试图破坏生活的平衡感，试图制造不断的麻烦引起我的关注。炸毁校舍也好，在化学实验室纵火也好，即使并非有意，他身边总发生不可思议的事。同时他又抗拒我多余的温柔，他狂热地崇拜我。爱我精巧的大脑，爱我冷漠的灵魂与躯壳。这就是我不可思议的男孩。
我的狛枝凪斗。我的多罗蕾丝，我的洛丽塔。我的养子，我的情人。
是的。
我是医生，同时我患病。学名“The child I love"，俗称恋（）童（）癖。
听闻他从十二岁起在教（）唆和欺凌中间学会顺从。躺在校舍冰冷的地板上，任人把双（）腿分开抬起，啃咬脚踝到大腿根（）部。那些玩弄他的男孩们，藉由他的痛苦，背德的快（）感螺旋上升。于是他的心智被毁，自我认知污秽不堪。
我好奇。初见时那爽朗的少年如何能笑得纯真。
十四岁我向他要求同样的待遇，他给我。平等公正。这馈赠是不为上帝所允许的同性之爱。
洛丽塔，身着雪白色睡袍的忧郁狡黠的少年，是穿着灰色方济各会修士长衫的梅菲斯特。而我？我等待悲剧，我是盲眼的浮士德。
在他人眼中我是个冷漠到零度的男人。正常交际也好，性也好。自十七岁开始的人生里，我的灵魂扣动每一桩大小事务的扳机精确无误。我时刻远离小孩和女性，冷静对待纪录摄影中的血液和器官。背地里有人诅咒我是秘密实验的产品，人造的医学机器，情感塑造的失败品。
我确实是产品，是医学机器。但不全是如此。我外在的冷漠，我的完美，我的不动声色，这都是和我的洛丽塔交易的代价。
我们在图书馆的角落，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在城市绿地公园的幽径约会，有时做，有时不做。跟我在一起他很爱笑，我有时也能流露出更丰富的表情。临近他十五岁生日发生了一场流星雨，但他似乎也患有这方面的恐惧症，一整晚都不肯出门，蜷缩在幽暗的房间里。
“……许一个愿望，我可以实现它。”
“可以笑一下吗？神座先生。”
我思考了一下，扯动嘴角，模仿了微笑的表情。我甚至不确定背着光线他能看见这个伪造的笑容。
“停。”他说道，“可以，再也不笑了吗？”
这话听来实在奇怪。我的洛丽塔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加以理解。
“……有特别的动机？”
“……我现在是唯一一个见过您微笑的人了，很幸运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几乎要把那一晚当做生命中最后一个晚上，可是直到第二天的阳光穿过窗户，他所预言的陨石灾难也没有发生。
“……是因为和神座先生待在一起吗？”
他推断我的才能可以把他的的不幸抵消。
从此他便不准许我视线离开他五十公分，我也无法忍受他离开我视线五十公分。除了在学校。
我是水手，他是船上的黑猫。一旦靠岸，这只无辜的小黑猫就会带来无妄灾祸，他的幸运将我们相互粘（）合依存。
我们深切地属于彼此。
作为养父，您对狛枝凪斗的人格成长负有一半的责任。而这个孩子已开始出现问题了。
他远离人群，逃避体育课，躲进图书馆，一方面说着奇奇怪怪的话盲目崇拜才能者，另一方面又想尽各种手段践踏预备学科生员的自尊。
上星期我请他帮我拿一本教科书，他却只是笑着说自己不配做这种事，充其量只能做什么希望的垫脚石罢了，因为他说自己，很抱歉我这么复述，是非常肮（）脏的人。我无论如何劝说他勿因早年的遭遇自暴自弃，都归于徒劳。我只能推断家庭教育还有帮助的可能。
对您的理性和睿智早有耳闻，相信富有才华的您是狛枝同学崇拜的父辈。无论如何希望您照顾好他，分哪怕一点感情给他也好。脑科医生并非心理医生，如果有机会给他做专业的分离性经验量表，检查下是否患有创伤障碍，请务必一试。
雪染千纱 上
“嘶啦——”
是他为我管理邮箱，是他取来信件。他算准时间等我读完，夺走信纸撕碎揉皱丢进垃圾框，跨坐回我的腰上。
“你的教师对你和我的关系一无所知。”
“是这样的，神座先生，您不满意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坏孩子。”
他笑起来，
“……共犯爸爸。”
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疯狂结束后我抱他回床上，盖好被子，临走半昏睡的他牵住我睡袍，示意我书柜抽屉里还有第二封信。内容如下。
非常遗憾。
对您，神座出流，旧称日向创，进行的才能重造实验前日已确认失败了。
观察期长达十二年，直到二十六岁为止您的人格情感恢复都在稳定上升水平，但那之后恢复进程停止了，您上一年的社交问卷结果显示您并未发展出正常的人类人格，试想一个人拥有顶尖的大脑，但却缺乏情感是多么可怕。我们已经按照十二年前曾经的您，这就是日向创先生的“遗愿”，决定动用新世界程序撤销对您大脑的一切操作。您将不得不失去十二年间的记忆和【全部才能】恢复十七岁的心智，失败率极高，但这一切风险在十二年前的计划书上已经写明。
关于人格情感恢复失败的原因我们已经调查，大概是引入了多余变量，即收养了狛枝凪斗的缘故。亲情发展本应该促进情感建立，现在这一结果实在出乎意料。这固然是重要的样本。但我们不确定还有机会展开调查。
请您为下周进入程序做好准备，神座出流先生。
松田夜助 上
信戳显示这封信上周就到了。所谓进入程序的时间就是明天。
“你隐瞒了你的父亲。坏孩子。”
我的洛丽塔。爱着我的，不肯告诉我真相的狛枝凪斗。脸上挂着疲惫的，柔和的，虚假的笑容，他累得睡着过去了，躺在我为他铺的，天鹅绒的被子里，这小骗子。我不确定那时候有没有叫做愤怒、嫉妒、悲痛、爱的情感同时喷涌而出，我陈述事实。我叫醒并惩罚他，逼迫他分享了第二个瓦尔吉普斯之夜。我从未如此暴戾，无视他的疲惫和疼痛，直到他的悲鸣挣脱胶带的束缚，像一把钢枪贯穿我胸口，雪白色的双腿间污（）渍迷乱，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床（）单上。
“你对我的信有感想吗？”
他弓着身子不说话，被我施（）虐过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吞咽，含混的语音响起来，
“……差劲。真差劲，被这样的奇怪的我拖累，神座先生原来只是这种程度的人而已。我的，神座先生，原来也不过是个预备学科的小鬼？无法成长为大型犬的小型犬？活该被欺凌被恐吓被侵（）犯的垃圾！这可真是不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毫无来由，这疯狂的笑像玻璃被震碎的声音。
“其实情感这种才能我也是有的噢。”
“……”
“只是长期以来被交付给了唯一的那个人而已，所以被那群人误判了。”
“……您并不爱我。”
“我爱你。我愤怒是因为你的愚蠢。你竟从没有过一个时候认为这种关系是爱情吗？难道看到你贬低与糟蹋自己的时候我不能感到痛苦吗？我的洛丽塔。”
狛枝凪斗愣住，显然惊讶于我的比喻。他苦笑一下，任我双手重新托起他腰（）肢，这一次是虔诚安定的，生怕把他弄疼。
他回答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会老的，亨伯特。你会老的。明天你就要走了。”
“我……”
是的，我将远行。
这世上再没有第三个人可能知道这段荒诞的故事。除了我，我与他与我。
【狛枝凪斗 B side】
沙滩，海浪，椰子树，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感觉，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十七岁啊。到最后，连如何与同龄人相处也是要由他来教会我吗。
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我朝那昏迷的栗色头发的少年飞奔而去。
我啊，像命运反复使用和抛弃像垃圾一样不幸的我啊，要和那个吞噬了十分之九未来的失败率作斗争，用我唯一的力量，名为幸运的才能拯救他。
即使我最后挽留的并不是才能，理性与睿智的神明，马尔斯的刀柄，而是一个平淡、普通、毫无可取之处的少年。只要这是为纪念我的但丁，我的彼特拉克，我的亨伯特。
我的希望。
“……呐，听得见吗？”
同样的话重复多少遍都在所不惜。
【日向创 B side】
能从程序中苏醒复生可以说是巨大的奇迹。柔软乳白色发的青年推开病房门走进来，花束摆在了我床头。
“你就是狛枝凪斗？”
他点点头笑起来，想见已经是个温和善良的孩子。
“据说那时候的我不近人情，收养生活让你吃苦了吧。”
“完全没有啊日向先生，您对我很好。”
“雪染小姐有提到，那时候你有相当严重的性格缺陷，一定是我做的事情还不够。居然还让你花费那么多精力来唤醒我，我很愧疚……抱歉呀，说出不合身份的话来了，我是，你的养父，对吧。”
“……是的。您是我的……非常优秀的父亲。”
他眼中似乎藏着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慌张但有礼地退出病房。我完全无法想象将一个遭受过性欺凌的古怪少年教育成这样一个温柔内敛的青年的父亲会是传闻中不近生人的那个我。
无论如何都想要记起来。
我们之间经历了些什么呢？
为了掩饰局促不安，我向这段时间照顾我的七海小姐微笑了一下，只是一个微笑而已。她看上去竟极其惊讶与感动。
贾巴沃克岛，位于中太平洋北部的小岛，气候温暖，无人打搅，对一个年龄和心智错位的患者来说，是疗养地的不二之选。日向凪斗，曾经自称为神座凪斗，不过依旧惯称为狛枝凪斗，甚至做过和养父结成婚姻的荒唐的梦的他，独自在沙滩上踢踏着脚步，迎来了十八岁的早晨。
如果说目前为止的人生有哪里特别不满意，大概就是命运链条上最使人不甘的那一环，生父的下落不明。哪怕他多看我一眼也好。狛枝凪斗想道，哪怕让我多看他一眼也好。我或许就不会有一个如此疯狂的青春期。
似乎走出了比平日远得多的距离。看见那海市蜃楼般景象，他停下了脚步。多年无人问津的沙滩尽头，被海浪侵蚀生锈，一架飞机残骸仰躺于斯。
在颅顶，冰冷的十指相互触碰。狂乱的发丝火焰似的，一点一点吞噬着非线性衔接的记忆。等他察觉到时，自己已经抱着头蹲了下来。
十八岁的青年无声啜泣。
狛枝凪斗唯我存在。名为幸运的才能不安定唯物存在。动荡，动荡不安。
感谢阅读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