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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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
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啦!”顾小米一边穿鞋,一边皱着眉头小声地嘟囔。
围着布裙的妈妈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放着牛奶、面包的袋子,递过去。“小米呀,隔壁陈奶奶家孙子从上海回来了,人家学习可好啦。你有什么问题要向人家请教,晓得啊!马上都要中考的人了。一点不着急。怎么都……”
顾小米一听自己妈妈这没完没了的说着,吓得赶紧抢过袋子就往外奔。
奔出院子,跑得比猴子还快。
到了公交站台,顾小米踢着脚边的石子,脸色些微发红,默默地想:是他回来了吧。
“小米,小米,顾小米!”
“哎呦”胳膊被拧了一下,疼得厉害,顾小米发愁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你发什么呆啊,这都叫你半天了。”刘雯一脸不满地盯着她。
“没,没啥啦。”顾小米有点难堪地低着头。
“快说,不说我可不放过你。”
“其实没啥,就是就是他回来了。”顾小米的头低得更低了。
刘雯不解地看着她,想了半天,突然叫起来,使劲地摇顾小米的胳膊“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骑自行车撞了你的男生?然后天天给你补习功课,补习了一个月的男生?是不是他”
“嘘嘘嘘嘘,你声音能不能小点”顾小米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这个大嘴巴。
“其实也不怪人家的,是我自己走路不注意的。”
顾小米脸又红起来了。“快别说了,上课了,老师来啦”
洗完澡,散着潮湿的头发。顾小米咬着笔头,盯着桌上的数学题,聚精会神地思考着。
有轻轻的扣门声。
“妈,您老怎么学着敲门啦,进来啊。”顾小米头也没回。
很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口过来,顾小米一回头,惊得笔直接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张开。
眼前这人,穿着白衬衫,扣子开到第二个。肤色不算白,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站在那里,笑得有些宠溺。
顾小米赶紧打断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怎么会觉得笑得宠溺,真是太花痴了。但又经不住想,为何好看的男生,穿白衬衫这样好看。白衬衫于帅哥,大概是标配吧。
孙嘉禾就站在那里,以手插袋“三年未见,这是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顾小米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往前冲了几步,又立刻停下来,有点窘迫地拽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为啥穿这件印着Kitty 猫的睡衣,太幼稚了吧。
孙嘉禾轻笑,很是自然地走到桌子前,拿起数学卷子,开始认真看题。
顾小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发了好一会儿楞。看他在纸上解答,才连忙请他坐下,又从旁边搬来一张凳子,人坐着,心底却是紧张得不行。
“呐,这题应该这样答。我算给你看一下。”
孙嘉禾好看的手指在纸上快速地写着。清晰有条理,简单易懂。顾小米很努力地去看,去听。但还是没办法忽视他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顾小米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真的太热,水喝得不够多,不然怎么感觉很渴呢。
中考前一晚,顾小米紧张地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市里最好的一中。只有上最好的高中,才能够距离他更近吧。
“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顾小米有点抱怨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脑子里还想些不该想的东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被子盖在头上,一动不动,假装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出家门,顾小米就遇上了孙嘉禾。准确说,孙嘉禾就等在门口。
“我送你去考试。”孙嘉禾很顺其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拎袋,放缓步子,走在她旁边“时间还早,别着急”
顾小米愣愣地点头。
“语文、英语都是你的强项。数学,你也别担心。就像我们平时解题那样思考。”
“嗯”
上了公交,没有座位。
孙嘉禾很自然地把顾小米拉到身边,找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区域,绅士地把顾小米隔绝在里面。而这样的距离虽然不贴近,但足以使顾小米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顾小米很不争气地红了脸,低下头看自己脚尖,以致她错过了孙嘉禾满脸的笑意。
中考三天,孙嘉禾陪了顾小米三天。
那天考完最后一场出来。
走在路上,孙嘉禾沉默了片刻,才说“小米,我要出国了。”
“我知道,我听妈妈讲的。”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小米很是沮丧了一阵。她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等你高中毕业,我就回来了。你还小,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我知道。”顾小米有些别扭地把头低着,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
“三年后,你愿意来上海上大学也好。或者上别的城市,或者出国都好。”孙嘉禾停顿了一下“我都陪着你。”
顾小米听着一直在点头。半天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不解地看他。
孙嘉禾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三年的高中学习,顾小米每周最开心地就是收到孙嘉禾的邮件。很认真地读每一个字,很认真地回信。孙嘉禾每封邮件都会出一份数学试卷,他说,正确率在90%以上,会给她一个大大的奖励。顾小米很期待,必须全力以赴。
拿到上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顾小米开心地跳起来。一回家就赶忙发邮件告诉他。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复。大概他在忙吧。直到晚上也依然没有回音。顾小米坐立不安,有点沮丧。
“小米,你出来一下。”妈妈的声音传过来。
“噢”顾小米有点没力气地答应。
“妈,你叫我干嘛啦。”顾小米没力气地挪到客厅,抬眼看过去,就见孙嘉禾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行李箱。
“你好吗?小米”孙嘉禾还是那样笑。温暖而宠溺。
顾小米又开始发愣。好像每次见到孙嘉禾,最多的就是发愣。他会认为自己很傻气吧。
“时候不早了,我回来得晚。我奶奶应该睡了,所以来打扰您了,阿姨。”
“我们两家亲近,没什么打扰的。我去给你准备房间。你们先聊。”
妈妈一走,顾小米又紧张起来。
“小米,我回来了。我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你的邮件了。想着当面祝贺你也许更好。你没有等着急吧。”
顾小米很想说,自己等得很着急很着急,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小米,祝贺你。我很开心。”
大概是因为这三年都有远程辅导我数学,所以考上会很开心吧。顾小米在心里这样想“还要多亏你了,嘉禾哥哥。”
孙嘉禾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空气里却有一丝淡淡的甜蜜。
去上海那天,顾小米是跟着孙嘉禾一起走的。
顾小米很奇怪,自己的爸爸妈妈对孙嘉禾似乎很放心,送学这样重要的事都交给他。不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哥哥吗,尽管自己喜欢他,难道被爸妈看出来了?哎呀,太丢人了。
“小米,我工作的地方距离你学校还挺近的。会经常过来陪你的。”
“好”顾小米好像除了噢,好,嗯,说不出别的什么。连思考都不用的答应。
四年大学生涯。顾小米除了跟舍友上课,就是跟孙嘉禾待在一起。所有人都认为那就是她的男朋友。可是顾小米心里很不安。他并没有说过喜欢她的话,虽然也会牵她的手,但好像都是人很多的时候,怕她被挤着,或者爬山时她体力不够的时候。
顾小米很纠结,自己是不是该问一问他。女孩子开口好像不太好。还是好闺蜜刘雯给她出了个主意。
那天,孙嘉禾来接她去吃饭。她鼓足勇气,攥着拳头,轻声说“嘉禾哥哥,你这样,我同学都误会你是我男朋友。都……都没人来追我了。”说完,顾小米赶紧把头低下来。
没听到回应,只见孙嘉禾往她这边靠了过来,顾小米急忙往后退。
孙嘉禾一把拉过她,轻抬起她的头,对着她的嘴唇落上了一个吻。“我以为这几年我做得已经很明显。看来,我做得并不够。”
顾小米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你……你什么意思”
孙嘉禾看她这样有点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顾小米和孙嘉禾结婚的当天晚上。
亲戚朋友都送走了,顾小米很累地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件事,连忙坐起来。“嘉禾,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就对你很有好感。这么多年,我要做得仅仅是让你喜欢上我。”
“咦,那这么说,你那次撞我是故意的?”顾小米柳眉一竖,孙嘉禾无奈地敲了敲她的头。
“傻瓜,那次想吸引你注意力,所以骑车有点耍帅,也没想到你这个笨蛋,走路都不看路。我撞到自己的老婆也很心疼的。”
“哼,谁知道你呢。”
孙嘉禾抱住顾小米,抚摸着她的秀发。
“谢谢你也同样得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