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哈德良回忆录》二

2024-12-16  本文已影响0人  雨人的伞

第二章:形形色色,百转千回,变化万千

本章讲述了哈德良的成长以及继位皇帝的经历。哈德良出生于元老院元老世家,十二岁丧父,之后来到罗马接受教育。文中写道:我从小学习希腊文化,我将用拉丁文治理帝国,但我一生都在用希腊文思考及活着。

真正的出生地是人第一次以智慧的眼光审视自己之处:我最初的家乡是书籍,居次者是学校。

我努力镀金,迎头赶上罗马年轻人闪耀的金光,却从来没有彻底成功。那个年纪的人本来就遇事退缩,血气之勇都用在别的地方;我对自己只敢信任半分,只希望与别人一样,以此为准,或磨钝或磨尖,调整自己的本性。

很少有人喜欢我;况且,也没有任何理由该喜欢我。

他学习演讲,修辞学,法律,同时不断领悟人性,文中有句话很有份量。

最黯淡之人亦透有微光。(这句话特别动人)

我并非轻贱人民。若我真的这么做,就没有任何权力和理由能试图治理他们。我知道他们虚荣、无知、贪婪、疑神疑鬼,为达成功,为让人瞧得起,甚至只是为自抬身价,或者仅仅为了避免辛苦,几乎不择手段,什么都做得出来。我都知道,因为我也一样,至少偶尔如此,或者说,难保不会如此。就我所能察觉到的,他人与我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微不足道,最终无法算数。

年轻时的军旅生涯,南征北战,曾历经了征战达西亚,萨尔玛提亚战争,等之后担任执政官,戍守边疆,担任叙利亚总督。哈德良在一幕幕人生中成长

他渴望继承养父图拉真皇帝,并为此殚精竭虑。

我领悟了:仅有少数人能在死去前实现自我,于是我用比较慈悲的态度去评价他们未完成的功业。我老是纠结于人生失意的可能性,思绪困在某个点上动弹不得,如一个囊肿就此扎根。我垂涎权势之程度好比对爱情的渴望:只要某些仪式尚未完成,恋人就吃不下,睡不着,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去爱。

养父图拉真皇帝一直不指定继位者,后来出征失败,返回罗马的途中驾崩,遗嘱风波扑朔迷离,历史上说法不一。文中所述也继位隐晦,但我们多半可以看出是皇后普洛提出手相助。

第三章 巩固帝国 :梦想拥有奥林匹亚神界的太平盛世

以前翻译过的书里,评价哈德良在继位之初,为了肃清政敌,杀掉四位元老,但在本书中,用哈德良的口吻来解释:若缺少些许畏惧合成,尊敬这块纯金的质地将过分柔软。

哈德良统治时期也是帝国的盛世。

"人道,幸福,自由",这几个美丽的词语铸在我执政时期的货币上。那不是我自创出来的:任何一位希腊哲人,几乎每个有文化素养的罗马人,对于世界的想象都与我一样。

作为一个帝王,他想改善所有的人生活,但他知道要朝这个方向去努力。读到下面这段话,我想到作为“人” 是独立的个体,但人类的普遍命运都是相同的。无论你选择悲观或乐观,但首先你要认清这种本质。

世界总会发生一连串长长的灾厄:死亡、老去、绝症、苦苦暗恋、友情造拒绝或背叛;人生庸庸碌碌,比我们的计划规模短小,教我们幻想暗淡。总之,事物的天赋本质就是要带来不幸。

哈德良统治帝国二十年,有十二年出巡帝国各处。作者写到: 然而我的宏图大志、和平行动,以及人生,也要开始打破罗马藩篱往外拓展。

他大兴土木,一步步实现自己治国蓝图,在日耳曼地区建防御工事,开辟道路,在不列颠完成内政改革,修建哈德良长城,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边境纠纷,其中与帕提亚皇帝谈判中归还阿萨西王朝的金座(今年翻译的马可传记提到并没有归还)。

第四章 金色年代:

这一阶段到了哈德良统治的鼎盛时期,他遇到了一生挚爱安提诺乌斯。

回首来时路,我想,那段时光是我的金色年代。一切都轻而易举:昔日的努力得到了报偿,轻松顺畅之感宛如神赐。旅行是游戏人生:是可知、可掌握、可轻巧安排的乐趣。工作即便接二连三,却只让人乐在其中。在我这一生,权力也好,幸福也好,一切都来得晚。

玛格丽特在这一章的文字,前半段描述了哈德良沉醉于爱情,意气风发,似乎每个文字都透着金色。而后半部分安提诺乌斯为了哈德良增寿,甘愿献祭自己的生命,每个字似乎都浸润着泪水,至情至深,写到声嘶力竭。每道到了这这一章,我都粗略跳过。第一,无法理解这样的爱情。第二,太残忍,读不下去。

文中有句话说“幸福过了头”。我想到了中国的谚语: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好像这万事万物,一旦到了巅峰,必将走下坡路。这些年越来越相信这个普世真理。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者一个人的运势,所以我们讲“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讲“小满胜万全”

第五章 奥古斯都纪律:这部分讲述了哈德良统治的后期   镇压 犹太反叛战争。第一次重病,耶路撒冷哭墙  修建提布庄园。 在生命的暮年,他开始考虑继位者,他先立卢基乌斯为继位者,后来卢基乌斯死去。最后他定安东尼庇护为养子,条件是他要收养马可奥勒留。

我的生活,表面上看更专注来,循规蹈矩。我比任何时候都于皇帝的职责,若不似从往那样冲劲十足,至少或许加强了工作上的判断力。对于追求新知,结交新识,我已失去若干兴到;而这样放松的精神状态反而使我能够贯通他人的想法,在评价的同时也从中取经。我的好奇心以前是我思考的发动力,也是我行事作风的基础,如今仅作用在极为无关紧要的琐事上。

我私自扪开朋友的信件,得罪惹恼了他们;而偷看他们的奸情和家务纷扰一时之间颇有快感。其中其实还掺杂疑心。(看到他自己解释自己的疑心)

有好几天我怕担心别人下毒,无法挣脱那丑陋可怖的恐惧;同样的惊惧,我曾在重病的图拉真眼中看过,那是一国之君不敢承认的惧怕,因为没有事证,只显得这样的担忧怪诞可笑。一心一意冥思死亡之人竟受如此忧悔人吃惊,但我从来不敢妄称自己要比别人更前后一致。

用铁笔戳瞎了一个书记官的眼睛:举手想打他,误伤了眼睛。他苦笑着回答说: 只想跟我要一样的东西。 把他留在身边,给我警惕,或许也是一种惩罚。 我并非存心想要让这个可怜的人少一只眼睛。(这一段被其他书的作者解释为暴虐)

我心想,期望雅典和罗马拥有那既不属于人亦不属于物的永恒又有何用,我们之中最有智慧的连众神都可以否定。生活形态的精巧复杂;文明能无忧无虑地发展艺术与安乐;以及有极度自由的心灵去好学不倦,判断事理;这一切靠的其实是难以数计又难能可贵的机运,以及几乎不可能去创造,也没有办法期待永久不变的各种条件。但其他乌合之众,别的假先知,终将再来。我们对改善人类生存环境所付出的微弱努力,后继者只会漫不经心地苟延;相反地,错误与颓坏之种子包藏于美好之中,将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骇人成长。待世界对我们感到厌倦,就会另寻新主;过去在我们眼中充满智慧的将变得平庸乏味,美丽绝伦的将变得丑陋可厌。

第六章 坚忍: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的坚忍结出了成果,我不再那么痛苦,生活几乎又变得恬静怡人。

我没有子嗣,也并不遗憾。当然,在心灰意懒、自暴自弃的脆弱时刻,有时,我会自责没花点力气去生个儿子,让他继承我。而这无聊的悔意其实考虑了两项值得质疑的条件:首先,那儿子必须要能延长我国基业;再者,人格中包含的这团诡异的善恶不分,这堆卑微又古怪的特性,是否值得延续?我始终尽力发挥美德,从缺陷中汲取教训;但并不特别坚持把这样的自己传给某人。(这一段分析,很惊人)

帝国的未来,我已不再挂心;我不再一面焦虑,一面费力去斤斤计较帝国的长期和平能维系多久;一切听从神明安排。这并非因为我如今比较愿意信任神的公正性,虽然那与我们的正义不同;亦非因为我对人的智慧比较有信心。事实正好相反。人生残酷,你我皆知。确切的原因是,我对人类的处境几乎不抱任何期待:幸福时期,部分进步、重新再造与延续传承的努力,在我看来宛如奇迹,差可弥补由缺点、失败、疏忽与错误形成的庞然紊乱。灾厄与废墟将临,混乱将胜,但秩序偶尔也会赢。两段战争之间将再次出现和平;自由、人性、公正这些字眼将在名处找回我们曾试图赋予的意义。

死亡时刻:亲爱的灵魂,温柔荡漾的灵魂,我的躯体是你的主人,而你是它的伴侣。你将坠入那苍茫、坚硬且秃裸的地方,从此放弃昔日的嬉戏。再一会儿,让我们一起看看熟悉的海岸,那些想必再也看不见的事物……让我们试着睁大双眼,迈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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