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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温秋遗梦- 28

2020-03-12  本文已影响0人  暮荣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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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 爱和自由

第五章 面对

第三节 男欢女爱

金灿灿的太阳直射进厨房和家庭厅,阳台上新栽的玫瑰和月季在微风中摇曳,像极了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子,羞涩又望眼欲穿。

吴雪晴站在厨房的窗前,麻木地搓着水果,任由哗哗哗哗的水流冲击着白嫩的双手,眼睛被海面停留的大船牢牢地吸住,船缓缓地向西开,那是阮逸尘的家的方向。一双大手忽然从身后环抱着她,吓了她一跳。男人身上夹杂着汗味和一股说不清的臭味像隔夜的饭菜让吴雪晴有点反胃。

胡子拉碴的下巴慢慢地蹭到她的耳后,不住得摩挲,伴随着轻声的呼唤:“想我了吗?我想死你了妞。”男人沉重的呼吸如盛夏的雷,企图炸开吴雪晴的身体,唤醒她最原始的冲动。过去那么多年,每当老潘显示温柔一面的时候,这是他最熟练的亲热方式,屡试不爽。经不住他双手有力又有点粗暴地将她最敏感的禁忌之地点燃,加上那如暴风如雷击般催促她血脉冲头的煽风点火,吴雪晴通常不一会就会束手无策,倒在老潘的怀里。

正当老潘的手如常地伸入吴雪晴运动衣下面,熟门熟路地找寻至高点,正要用力侵占时,她忽然将他的手从运动衣里拉出来,并将头甩开他的包围,将洗好的水果从水池里拿出来,大步向餐桌走去。

“老潘,吃水果。”

脸色忽然一阵青,老潘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头一次被她拒绝。以前就算两人吵架,他这绝招屡试屡灵,就算再生气,瞬间她会变成那个双眼迷离的女人,他的俘虏。

可现在她明确地拒绝了他,很客气也很冷酷。

“我不吃,你怎么了妞?发生什么事了?”

吴雪晴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一脸严肃,“我没事,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忽然觉得老潘身上有股味道,让她无法接受。

“那你怎么不同我亲热?”他的脸有点红,奔五十岁的男人,一如二十岁被人拒绝的小伙一样委屈。

吴雪晴一时答不上来,她沉默了几秒,“这大白天的,你不觉得很怪吗?”能坚守一会算一会,她不知道自己在坚守什么。同时也暗暗祈祷阮逸尘也像她一般的坚定。

映山红用脚挑逗阮逸尘。

他们坐在餐桌前,他在为她削苹果,她的脚开始轻轻地踢他,他毫无反应。她便用脚尖慢慢地沿着他的脚向上游走,像蛇一样爬到他最脆弱敏感的地方,然后仿佛中了邪似的在那里反复盘旋,那欲火的苗本应和着脚的节奏狂舞而膨胀,她已经兴奋起来,而他却无动于衷,树根依然冷静得如冬眠一样,反而耷拉下来。

“你怎么了?当和尚了?完全没有反应?”

映山红有点玩笑也有点讽刺。

阮逸尘不动声色地坐着,削着果皮,低着头,“也许吧,年纪大了,不行了。”

“哼,我不信!我就不信你不行了。”她气汹汹地把水果刀放在一边,大力地拉起阮逸尘的手,拽着他往楼上走。

阮逸尘立住不动,仿佛被拉进屠宰场的俘虏。

“你怎么了?害怕吗?”映山红吃惊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阮逸尘,眼里有疑惑。

愧疚像野草,忽然从心底长出来。阮逸尘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犹豫了一小会,便拉起映山红的手向卧室走去。

老潘怯怯地坐到吴雪晴身边,讨好似地同她保持一点距离,“妞,我知道你受苦了,委屈了,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是我不对。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到你我心里特踏实,想到你我半夜睡醒都在笑。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幸运,能娶到你做我的老婆?我特别知足,也很幸福。你要是一下不习惯,我不勉强你。老夫老妻的,也需要时间适应,我理解。你放心,你要是不想,我绝不勉强你。”

你要是不想,我不勉强你。

吴雪晴心头一震,近三十年前的那个弦月之夜,昏暗的路灯下,如水的凉夜,老潘凑到她面前想吻她的时候,也说着一样的话。

她最终闭上了眼睛,献出了人生中的初吻。之后人生中的很多第一次,都是献给了老潘。这是她的男人,她爱了三十年的人。

“老潘。”吴雪晴慢慢向老潘靠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就像在亲人身上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晚上等媛媛睡了,我们再好好聚聚。”温柔的声音包含着责任和义务,她心里明白,这是她应该做的。

老潘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吴雪晴,把她搂在怀里,大力地亲吻她的头发,她的脸颊,仿佛越热烈越能显示自己的爱。

她像木偶一般地机械回应着,矛盾的心情上下打滚,这样的煎熬让她心乱如麻。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

映山红脸露红霞,心跳加快,好像第一次与男人走进这个主人房,小别胜新婚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大脑。

阮逸尘心里却有着完成任务般的使命感,速战速决,他打定主意。

两人手忙脚乱地拉起窗帘,脱掉衣服,熟练得像久经训练的士兵,阮逸尘像往常一样平躺在床上,两眼无神,脑袋空空,犹如等待医生检查般地一动不动。赤身裸体相对的两人开始了重复了十几年的机械运动。映山红如下山的猛虎,不停地冲击着令他可以兴奋的关键点,各种招数轮番用上,阮逸尘就像睡着了的死鱼,直直地没有反应。映山红期盼已久竖起的旗帜始终无法挺拔,她着急得渐渐失去了兴趣,只剩下懊恼和深深的挫败感。

阮逸尘也心急如焚,他皱着眉头使劲,可好像下半身已经不听指挥,毫无动静。越着急越没有动静。

两个人急得冒了一身汗。

“对不起。”阮逸尘在一片沉默中忽然说了一句,这句道歉好像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其实也为了自己之前的移情别恋。“我可能真的不行了。”对着映山红他居然疲软了。

“算了,你就算不行了也还是我的老公啊。”映山红幽幽地说,并没有埋怨。“别着急,慢慢来,我等你。”

阮逸尘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分明对不起她的是他,不能给她关爱的人也是他,她没有嫌弃自己,反而说要等自己。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后果将会怎样?

两行浅泪顺着眼角流下去,他依旧紧闭双眼,僵硬地躺在床上。映山红默默起身穿衣服,又帮他拉上了被子,走出了主卧。

那看似平静的太平洋,被一艘刚驶过的大货船拉出了两道深深的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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