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早上六点。

天空灰蒙蒙的。隐隐有雷声传来。

稀疏的雨点开始掉落，砸在屋顶的铁皮上滴答作响。地面湿了。渐渐地声音急促细密起来，很快就刷刷响成一片。

雨大了。

屋顶空地上盆栽的葡萄、蓝莓、车厘子；杜鹃、三角梅、大丽花等等植物在雨中摇头晃脑，兴奋劲十足。平时用水管浇灌的自来水哪比得上这暴雨带来的酣畅淋漓！

暴雨突然让我想起她以前的苦诉：下大雨还得骑电动摩托车去上班，都没有人关心一下，开车送她一下。

我便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要不要我开车送你？需要的话说一声。

我不会直接说：亲爱的，我开车送你去上班吧！因为我们和众多中老年夫妻一样，过成了同一屋檐下的兄弟。

过分亲昵的话可能会引起不适，过分的热情可能吃力不讨好。

她回了个字：好。

我便从六楼下到一楼，烧壶开水泡茶着等她。

住一楼的老妈迈着蹒跚的脚步凑过来聊天。她总是重复地说着昨天、前天、甚至几天前的琐事。

我边刷着手机边“嗯嗯”的应付着她。

一壶开水快喝完，她下来了。

这时雨变小了。

她说，她还是骑摩托车去，晚上我再去接她也麻烦。

我说，好吧！看着她披上雨衣，戴上头盔，在老妈重复“路上小心一点”的叮咛声中，扎进雨幕中。

天气预报八点还有暴雨。但愿她来得及骑到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