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吧,撕扯着皮囊
嗤笑我一身颓唐
匍匐泥泞冥想
沼池破裂的回响
the same god夤夜,霡霂绵绵,风声裹卷着寒,龂龂于黑暗。隹鸟鸣,鲰鱼潜,雷声坐而论道着种种不满。
于世间,混顿。
一双白莹的足间,萦绕红带,在石尖轻点而起,瞄准远方高大的建筑物,牵上看不真切的细丝将它拉向自己。固不能将如此硕大的物体仅用几根细丝就能将它拉来,于是,她向那建筑物飞去。
红带飞扬,在空中猎猎流动,如同生生不息的鲜血,红色。
当禔停下的时候,几许朦胧的光哽咽着穿过黏厚的空气,遏然停滞在半空。禔稍立于石上,心阏住,想要放肆的哭泣。
灰蒙的穹窿,如同将死之人毫无血色的脸;荒谬的原野杂草在须臾间疯狂生长又在须臾间迅速枯萎;乱石零落,掩于丛中;堙坡上奰大的高楼被层层滞灰包笼、绑紧,只在顶端裸露出两扇隔膜,在半空中,如同耄耋之眼,无力地望这斑驳世间,透过白翳,一切都苍白荒凉;殪阴之下,高厦翼翼,千年不可撼动,恍若就此征服皆世皆物。
禔拂去眼前朦胧的水珠,在一跃之间双手投出白线,红带舞后,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抛向前方。
咬唇。
尝一血。
涟涟不绝,来自手的痛,刺透了神经。
她不敢看自己早已被这细线割勒面目全非的双手。痂结、裂开,结痂,开裂……数日雨水浸噬,泛血的勒痕又肿胀,泛白。
意识在须臾抽走,禔的眼前黑暗一片。无休止尽的乏力尽数涌来,她的手不禁一松,整个身子,伴着无情的雨,一同跌落下去。
雨咆哮得更猛烈了,仿佛要用一切的洪荒,将禔埋葬。
足间的红带飘落,溅满泥泞。禔蜷缩在雨中,风飑电激。
我们于此而安身立命
慷慨抛洒祝福与希望
从此心安理得高举盛满鲜血的酒杯
get free
灯光,派对,舞台。
瑰丽宏伟的城堡,华美的舞裙,堂皇的大厅。贵女热情肆舞,绅士高谈阔论。喧闹的酒台,调酒师转身接住扔起的银质空器,娴熟地调出一杯又一杯的甘酒。
芬芳醇厚的美酒,反射着鲜艳的光泽,倾泻于高脚杯中。肆情狂欢,酒醉今宵,无比的高潮!
“我将万物化作奴隶,我将世间变为囚笼,我主宰着一切,一切要绝对服从我的意愿,我睁眼要看到我所爱,我闭眼要梦见我所怜,我为王,为尊,为至!”
贵族们热情地朗诵着,将双手置于心处,虔诚而痴迷。
罗意靠在二层金栏上,轻浮而慵懒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抚媚英俊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用同样修长而美丽的手指,拭去脸上的酒滴,放到嘴边舔去,满意而啧啧:
“是,是,是。是,我的万物,我的囚笼,我服从您,王,尊,至……”
随后将酒一饮而尽,并将杯扔向身后,离开了舞会。
坠落的酒杯,在触地之际,一如脆弱的生命,顷刻粉身碎骨,支离破碎,透明的碎片,折射出富丽堂皇的光辉。
撕裂开薄铂空气,欢笑声,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