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阿太--读《皮囊》

2018-02-26  本文已影响488人  想跳舞的鱼

阿太是《皮囊》中的第一个故事。

阿太是作者外婆的妈妈,是作者心中的“定海神针”,有她在,作者就觉得心中安稳。

作者说:“我那个活到九十九岁的阿太——我外婆的母亲,是个很牛的人。”

阿太有多牛呢?

阿太的女儿50多岁突然去世了,作为母亲的阿太没有昏厥在地,没有呼天抢地,没有“痛不欲生恨不能替她去”等等一丁点儿人们觉得正常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的反应。从头到尾,仿佛死了女儿的是隔壁老太,而她只是个过来帮忙的邻居。她很忙,一会儿忙着看祭品做得如何了,一会儿去看看棺材里躺着的人,一会儿居然还帮着厨子杀了一只鸡。直到女儿被推进火化炉时也没掉一滴眼泪。面对人们对这种冷漠的不解和议论,她笑着说了一句“我很舍得”。

对死淡然的阿太对活生生的人也淡然。自己的儿子还年幼她就一把扔进海里让他“自学游泳”,邻居拼死救回后没几天又让她扔进海里去“自学”游泳。

阿太似乎不光对别人冷漠,对自己也不够热情。切菜时不小心切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家人慌乱作一团,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切掉的是个陌生人,甚至是个阿猫阿狗的指头。

阿太说:“肉体不就是拿来用的,又不是拿来伺候的”。阿太离世前说:“……从此之后,我已经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也许是生逢乱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争、灾荒,生离死别、世间的人情冷暖、波折坎坷看过、经历过太多,所以识字并不多的阿太才看得如此通透: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身体的伤和痛不过是一个人一生必经的磨难。此世的肉身不过是暂时收纳“我”的皮囊,带着“我”来体验一一这些磨难,它只不过是个工具。

阿太一辈子用言行说了一句话“我是我,皮囊是皮囊,它是我的包袱,我的累赘”!

其实,谁又不是?!

皮囊,是一个精致的枷锁。男或女,美或丑,健康或者不健康,都是以一个具体的不自由的、有形的、具像的东西锁住了一个自由的、无形的、虚幻的东西。

灵魂住进了皮囊的家,从此二位一体,皮囊的痛、伤也成了灵魂的痛与伤。皮囊的不自由更加深了灵魂的不自由。

皮囊生在俗世,自然不免为俗世所累,贪、嗔、痴各种欲念杂生;吃五谷生百病,各类病痛纷至沓来,灵魂既要忍受不自由,还要忍受俗世欲念的骚扰,病痛的折磨以及各种情感的煎熬……

所以对苦了一辈子的女儿的离去阿太笑说“我舍得”———终于不再有伤和痛,不再有禁锢和枷锁,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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