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过客,误我终身
落红满径,冷月残挂。临窗望月,锦书该何处放?白娟说这是一个错误。我问月,此花期已过 可复重开?月不答,只是挂着一丝嗤笑,两端弯弯,笑万物痴。
错误,这确实是一个错,却不知是你误了我,还是我误了你。
你白马游江南,满身疲倦,住宿客栈。我卷起珠帘,春风荡起的心波未能平复。我弹一曲古调,你静耳轻听,浅唱斟酌。我于阁楼扑杨柳花飞絮,你于漫天雪舞剑挑花。你说杨花落尽,便转徙于江湖。你不会停留于红花翠袖处,我淡淡一笑,于城外吹一曲阳关别话。你有你的雄心壮志,我有我的悲愁难解;你有你的白马,我有我的琵琶;你有你的雪梅煮酒,我有我的柳絮江南。
既是过客,何意停留,何须回眸,又何须琴音相和。你打马江南,我倚栏而愁。一匹白马一个白衣人,飘在我梦里。江岸柳畔前,你系马而坐,望江楼上的人却忘了夕阳已下。你独留一方净土,白马掠过江畔,青青柳枝,拂了一江叫“思念”的春水。我几度卷帘回首探看 看你泛舟江湖,看你对晚霞长吟,看你醉倒落花前。君不知君遥望阁楼,我低头只泼墨画中仙。杨柳几枝,春风吹起涟漪,廿桥玉人吹箫。你走进古巷,我下阁楼于柳下重游,你遗失的宫绦,我编成琵琶结,放在心头。晚霞散尽,街灯十里,茶楼人散茶凉,你匆匆下马,去了那个江畔。你低头寻找,扰了小草的安静。我把宫绦递了过去,什么也没说。你久久凝视着这个宫绦,最终拿走。我没有揭下面纱,你却送了我几棵红药嫩苗。我在面纱下,终于咧开嘴笑了。
正是清明时节,红药开花了。妖艳般烈火的美丽,我来到客栈,找到了那属于你的雅间。掌柜的说,你已经走了。这次是彻底的离开了江南。
我手中的红药凋谢了。掌柜的说,我手中的花也叫将离。我的误会,误了我半生。
你托人寄锦书,洁白的苏娟上绣着一对并蒂莲,这是还你宫绦的时候我顺带着递过去的,而今到底还是回到了我手中。
而那苏娟上的寥寥几笔,还是破碎了我的整个梦。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