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游神 | 我的中学时代(二)
中考结束,我以全校前十名的“优异”成绩考入了河间四中。
第一次离家求学,对于一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来说,这真是简直了···酷!
我第一年住的宿舍是学校新建的七层楼公寓,四人一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和洗浴。现在想想,我擦,这算哪门子公寓啊!稀奇的是墙壁会“出汗”,因为听说学校是建在一个“万人坑”上面,让我一度认为这是什么诡异现象。后来听舍友磊哥说这栋宿舍楼是学校利用暑假两个月的时间建起来的,我当时就震惊了!
“什么?两个月?打地基加主体建设加装修只用了两个月?”
“应该还不到吧,50天左右应该有的。”磊哥掰扯着手指说。
“这TM不是豆腐渣工程吗?”
“你还真说对了,这TM就是的豆腐渣工程!”
住了半年后,公寓楼整体下沉了三十多公分,鉴于我确实还没活够,下学期果断转到集体宿舍去了。
集体宿舍面积比一间公寓大不了多少,却可以住12个人,空间小到什么程度呢?这样讲吧,冬天零下十几度的情况下不开暖气,不会感觉到冷的!从此我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当时我的班主任叫李向阳,额······不是那个双枪李向阳啦,因为性格比较随和,同学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兔子”。后来时间久了,发现这个绰号还挺符合他形象的:随和,有点小胖,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唯一不符的就是他的懒了吧。有一次去他家吃饭,竟然发现他一个月前的泡面调料还在厨房里丢着在。顿时不由心生敬佩,I服了U啊!
因为成绩靠前,看着也比较“老练”,被推选为班长,于是我的学习成绩从此一蹶不振,从全校第11名到离校时的400+名,可谓是一落千丈了(当然和当班长没有毛线关系)。不过这段班长的经历,却让我成长了很多,感受了很多。虽然学习成绩不尽如人意,但我学会了担当,懂得了责任,这是我受用一生的财富!
同样因为“老练”,又是班长,班主任一向对我是比较放心的,从未训斥过我,而我的几位男同学却是挨了打的,被打的原因自然是不好好学习,没有天天向上了。
我们有一个同学叫阿龙,高中没上多久就辞学回家了。有一次他来学校玩,由于许久没有见面了,于是晚自习期间,我们班的男生基本上都翻墙出去喝酒了(我们高中是封闭式学校)。恰巧那一天是学校“大佬们”查自习、抓旷课的“活动日”,我们一边在外面喝酒,教学科主任一边召集各班主任紧急开会,部署“抓捕”行动。我们班主任就一边开会,一边用短信焦急的催促我们赶紧回学校。我和其中两个同学翻墙进入学校后,在操场还真就遇到了教学科主任,不过教学科主任似乎没有嗅到我们身上的酒气,于是我们虚晃一招,溜之大吉了。
事情过后,班主任狠狠的训斥了每一个人。“来了一个同学而已,怎么就失了分寸呢?”却是对我最严厉的一句话。以至于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班主任对我和其他同学一样严厉,我的高中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
到了高中,少了些许稚气,断了几丝忧愁,却平添了几分“迷惘”。班上有一个“天才”,我们都称呼他阿呆。叫做阿呆,却一点也不呆,平常上课从不听讲,却可以考出化学满分,数学课上睡觉,却没有一道数学题可以难倒他。一问才知道,他的舅舅叔叔不是博士就是教授,MD,基因竟如此强大,“你这是还没出生就开挂了啊!”我等只能望尘莫及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天才和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阿呆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思想也是极为另类的。他信奉鬼神论,认为世上有天堂,有地域,有我们不为所知的神秘力量。
“我们死后肯定会去到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我和阿呆背靠背在操场上席地而坐,仰视着漫天星空(此时还没有雾霾,感谢众神赐予我一个清澈的青春时代,阿门,阿弥陀佛)。
“地狱?还是天堂?”我问。
“都有可能,或者我们根本就不存在独立的思想。”
“什么?”我喝了一口蓝带,头侧向阿呆。
“我们有可能只是一具具木偶,正由外面世界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操控着。”我转过头,看到阿呆一脸深沉,正用一双强而有力的眼神正凝视着浩瀚星河。
或许吧,或许我们从来不曾是我们,却也从来没有逃脱过自己。“走吧,他们要下晚自习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径自往前走去了,从此,那一夜、那一夜的对话、那一夜的阿呆、那一夜的星河化作了永恒,终与我们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