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女》| 子女不是父母的续集
文/萧萧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萧萧语歇
图片来源于豆瓣
昨天，看了两遍《天才少女》。
其实，作为豆瓣评分8.2分的电影之一，早就应该看了，因而看的时候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第一遍的时候，就有几幕画面让我热泪盈眶，但是有一些情节上的逻辑还是比较混沌。看第二遍的时候，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给混沌的思绪加上了逻辑，瞬间明朗了许多的感觉，同时在第一遍触动我的地方，又散发出新的思绪。
这个时候，我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会说，一部好的作品，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感触和发现。
《天才少女》并没有多深刻的现实寓意，只是在轻松、温暖、治愈的氛围下给人以感动和温情，除此之外，又会让人忍不住去探讨关于教育和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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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Mary是一个上小学一年级便显示出惊人的数学智力的小女孩。由于母亲生下她不久后就去世，她跟着舅舅生活在一块儿。于是，小Mary和舅舅的感情十分深刻，在许多外人看来，弗兰克不是Mary的舅舅，而是爸爸。
小Mary的母亲曾经就是一位天赋异禀的数学家，可惜的是，在生下女儿不久后就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是母亲对她的压迫和严苛。作为弟弟的弗兰克亲眼见证过自己姐姐人生被控制的痛苦，辞去大学教授，离开了母亲，带着小Mary在海边靠修船为生。
弗兰克深知小Mary的天赋并不能给她的人生的真正乐趣，所以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孩子去培养。但是小Mary的外婆却和自己的儿子争夺关于女孩儿的抚养权，一场无尽的战争和情感的撕扯就此展开。
01
新生总是令人喜悦
电影里有这样一幕剧情：外婆为了赢得小Mary的抚养权，费尽心思找出了小Mary的父亲。但是，出席法庭的生父当初并没有寻找小Mary的意愿，更别提抚养权的事情，说到底仅仅是外婆争夺抚养权的一枚棋子。
小Mary知道父亲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从来没有寻找她，试图和她相见之后，一个人躲在房间哭。于是舅舅弗兰克和黑人女邻居一同带着她去了医院的妇产科，在那里坐着等待医生出来宣布新生的消息，看看新生儿的家人在那一刻是多么的激动和兴奋。
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宣布新生儿的消息时，那一家人全部围着医生，欢欣鼓舞，喜极而泣，激动地相互拥抱和欢呼。
小Mary看到之后说：“我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弗兰克回答说：“当然！”
接着，小Mary也加入到了欢欣鼓舞庆祝新生的行列，笑着鼓掌、跳跃，刚刚因为父亲难过的事情已经烟消云散。
这一幕，让我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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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画面其实变现地十分含蓄缓慢。从鸦雀无声的医院大厅、疲惫欲睡的焦急家人到簇拥着医生的热烈和小Mary单纯的欣慰，配着悠长温馨的背景音乐，仿佛有一种时光一点点流逝的美感，让人无法自拔。在那种渲染下，泪腺就会轻易投降。
我一向看这种关于出生的画面总是会没来由的热泪盈眶。看到准妈妈躺在病床上痛苦时会掉下泪来，看到新生儿来到世界的那一刻会掉下泪来，看到丈夫安慰产后的妻子会掉下泪来，看到一家人围着小宝贝时的喜悦会掉下泪来。
我还并未成为母亲的角色，我也并不依恋我的母亲，我不知道这些泪为什么而落，只是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的心酸冲到鼻子里，眼睛就难以抑制地湿润了。
我想，如果时光可以重现，每个人应该都想看看自己出生的时候，那些等在产房外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吧。
02
孩子心中的承诺
弗兰克和自己母亲的官司，不管是谁赢了，最后都会是两败俱伤。但是律师忌惮于小Mary外婆的财产权势会对审判长造成影响，导致最坏的结果——Mary判给了以培养天才为目的的外婆，于是劝服弗兰克接受了一项折中协议，那就是把小Mary送到不远处的寄养家庭。
小Mary在十二万分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弗兰克送去了陌生的寄养家庭，任她又哭又打又闹，弗兰克还是狠心离开了。
后来，弗兰克得知小Mary的宠物猫被送到收留所，才后知后觉Mary所在的寄宿家庭不过是外婆培养基地的掩护。弗兰克去到寄养家庭，发现了母亲和两个数学家中年男子正在给小Mary辅导。
但是，当弗兰克说：“Mary，跟我回家吧”的时候，小Mary却说不要，并且逃跑到了外面。弗兰克追上去拉住了她，她还是又打又踢，使劲挣脱舅舅的怀抱。
Mary一直哭喊着说：“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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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Mary去到寄养家庭后，疏远弗兰克，不愿意跟曾经自己这么喜欢的舅舅回家。
在这之前，Mary对弗兰克说：“我喜欢外婆，她和妈妈很像，她还有钢琴，可是我不喜欢和她住一起，她太霸道了。”弗兰克回答她：“你哪儿也不用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孩子总是相信「永远」、「一直」这样的词语，在她们干净的世界里，永远就是永远，是不会变的，所以当弗兰克食言了的时候，在小Mary的心里，那颗纯洁的诺言，那个单纯的世界都崩塌了。
突然想到，现在的自己也不再相信「永远」、「一直」这样的词了，如果有人向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只会打心眼儿里觉得：真幼稚！
可是年少时候的我也曾经相信过的，有男孩和我说，我们一辈子永远不分开。有女孩和我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惜，最后那些说着一辈子的人，现在都变成了仅仅知道对方存在的陌生人。
就像《忽而今夏》里的何洛说她一辈子都喜欢吃西红柿，可是长大后她就不爱了，她妈妈说：「西红柿没有错，错的是你自以为是的一辈子。」
长大之后的我们，不再相信什么诺言誓言，可是小孩子他们相信，而长大之后的他们和我们一样的原因，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在一遍遍说着自以为是的一辈子却从未兑现，让相信「永远」的那个干净单纯的世界消失了。
03
不要望女成凤，要成为她自己
影片中的外婆伊芙琳表面上看是一个尖锐强势的女人，实际上她只是一直怀揣着一心想要实现自己年轻时未曾实现的梦想的不甘心。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天资聪颖的英国少女，剑桥大学毕业，精通数学。但是结婚之后，跟随丈夫移居美国，就此放弃了自己的数学研究事业。
她的女儿（Mary的母亲）拥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过人天赋，于是伊芙琳便把自己年轻时放弃的事业投射女儿的身上。从小限制她的游玩、打扮，每日陪伴她的只有数学理论和做题。女儿没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实属不幸，但是最终酿成恶果的是伊芙琳对女儿的爱情的扼杀。
表面上，伊芙琳说自己是觉得那个男生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实际上，她只是害怕女儿会像年轻的自己一样，为了男人放弃数学研究事业，从而无法实现自己毕生的梦想。女儿和心爱的男孩私奔，伊芙琳以绑架罪将男孩全家告上法庭，这个时候，女儿已经尝试过自杀了。
伊芙琳的女儿在情感方面的教育被忽视，导致对爱情的判断也颇为简单，最后，和一个渣男生下Mary后，就自杀了。这也是为什么Mary的生父从未寻找过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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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女儿惨痛的经历之后，伊芙琳依旧没有反省，把目光瞄准自己的外孙女——Mary，同样继承了天赋的数学基因，同样好好培养就可以成为一代数学家。
接Mary回家的时候，弗兰克把姐姐已经研究出结果的数学理论给了母亲，并且告诉母亲，姐姐生前希望这套理论在自己母亲死去之后再发表。伊芙琳把自己的梦想嫁接到女儿的身上，其实女儿是清楚明白的，但是她并不愿意成为母亲的工具。
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说：「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剧本——不是你父母的续集，不是你子女的前传，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伊芙琳把自己当做「子女的前传」，而子女并不想做「父母的续集」，这样两相矛盾的冲突，注定不能拥有愉快的家庭关系。
我父母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他们并没有那种希望我去为他们实现梦想的想法，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梦想很小——经济宽裕，家庭幸福，家人平安。所以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过多地干涉我的学习和生活，不管是学文科、填志愿、选专业还是感情感情上的事情。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不需要成为谁，也不能被要求成为谁，一辈子要努力成为的，是我们自己。
04
“天才”的教育
电影里有两个天才，一个是Mary的母亲，一个是她自己。
母亲在外婆伊芙琳高压严苛的培养管理模式下，失去了童年的快乐，打破了她初恋的美好，最终是一个令人惋惜难过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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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在舅舅弗兰克的精心呵护下，尽管智力水平锋芒毕露，但是她的情商依旧是孩子的模样。
弗兰克会在她困于数学题的时候硬拽着她去海边散心聊天，即使自己不喜欢猫也同意Mary养着一只独眼猫，会拒绝让她去天才儿童学校，在周末的时候Mary还和邻居一起唱卡拉OK。这些都是对弗兰克为她保留的除了数学之外的另一片充满情趣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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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Mary平时在大学上半天课，下课之后就和曾经那些一年级的同学参加课外活动，既没有阻碍天才的智力发展，又兼顾孩子的情商和乐趣。
其实，不管是不是天才儿童，我们都应该学习弗兰克的做法。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我们不能要求上小学的他们去学初中级别的新概念英语和奥数，不能整天让他们呆在课桌前钻研学习即使是自愿。
每个人的成长需要多方面的综合素质的培养，而且长远看来，情商说不定是超过智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