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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高徒之风卷云旗】3伊人已成过客,故事还待重头b

2022-05-14  本文已影响0人  石门棠

酒缸是乔的舅爷李云州留下来的。李云州一生爱酒如命,一日三餐,都得饮酒,死的当天,还在这酒缸里取了最后一杯酒。

后来,家里无人饮酒,便将酒缸放在木桌上当摆设。

乔还是第一次打开酒缸。

当他揭开布盖,酒香扑鼻而出,香遍了整间屋子,让一旁的八叔公不停地吧嗒嘴巴,直呼“好酒”。

其实里面多是酒糟,酒水已所剩无几。想那时各家各户哪舍得拿粮食酿酒喝,也没有酒水再往里添了。

八叔公端着酒杯不停地嗅,足足嗅了好几分钟,后来实在忍不住,便轻轻地酌了一小口。喝完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话也多了。

“风二爷本名叫风正义,他父亲正是那个给我算命的风圣一。相传他祖上是道士出身,出自龙虎山一脉,后来投出教门,在仰山地界扎了根,其中真假,都只是道听途说。

等到了风圣一这一辈,倒真有了些门道。

他穿道士褂,留发髻,会轻功,用三元三合罗盘,还会相术,是出了名的地师和相士。

农忙时在家种田,农闲时经常被人请去相地看相,积累了不少家业,日子过的红火。我当时就是冲着他的名声去找他算命的。

到风二爷这一代只有俩兄弟。大哥太老实愚钝,家里让他做了铁匠。风二爷生性聪明,他父亲便督促他读书,打算将手底的活儿传授于他。

但风二爷不仅不愿读书,也不愿学家传的本领,平日里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几亩薄地,好不正经。他父亲风圣一不知道是早知天理,还是懒得看管,就由得他去了。

至于他到底学没学到他父亲的本领,这个很难说。这里暂且不说。

邻村有个大户人家,姓梅,生一闺女长得如花似玉。

风二爷没事就往梅家跑,惹得梅家人很生气,没少翻白眼。

但风二爷生得英俊魁梧,能逞口舌,梅家闺女大概迷上了他,死活要跟着他回家。

那时候的婚事,闺女自己做不得主,梅家父亲不允,风二爷没招,便提着刀找梅家的事。

这不闹还好,一闹就出了大事。风二爷和梅家动起了手,也见了血。

梅家家长和保长关系好,请了三五个人将他五花大绑,扔在河里差点淹死。

要不是梅家闺女求情,风二爷早就死了。

第二天,梅家闺女嫁去了大屋冲。”

八叔公喝了一口酒,大概是酒气上冲,不停地咳嗽。刘鸢连忙帮他捶背,劝他少喝。咳嗽止住了,但八叔公一动不动,只是瞪着眼睛不说话。

“完了?”乔终于等不及,生怕耽搁了讲故事。

“什么完了?”

八叔公好像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又要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这让刘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想那八叔公一百多岁,喘口气都不容易,哪受得住老酒的火烈。刘鸢不停地给乔使眼色。

“要这么完了,哪有后面的事。”

“那你快些说。”乔连忙催促。

“闺女嫁是嫁了,但心早跑了。大屋冲的刘公子看梅家闺女不从他,便用强。

梅家闺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朝他的命根子挥了一刀。”

八叔公顿了顿,长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黯淡的神色,仿佛那一刀砍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这离得风二爷家远,二十多里地,也只是道听途说,算不得数。后来的事情就闹得大了,但总归人是没死,闺女被送了回来浸猪笼。

那是旧时代,女人的命薄,犯点错就得淹死,动不动就要敬河神赎过错,乡里终究还是不顾忌女儿的命。

当时大屋冲来了不少人,生怕梅家轻易放过梅家姑娘,好心狠。风二爷心里爱着梅家闺女,听闻此事,便叫上兄弟,拿了把砍柴刀,三尺多长,是打铁的哥哥刚巧为他打的,钢上还在冒火。

一把火把梅家宗庙给毁了不说,还砍伤了刘家请来的好几个把式。

事情没法收场,风家两兄弟都逃了出去,听说是投了革命队伍。

有的说是投了国民党,有的说是共产党,这都不算什么,我们这偏僻地方,没见过世面,见了兵就是爷,分不清哪门哪派。”

“那可不一样!”

乔早已放下饭筷,认真听八叔公将故事,听得认真处还不忘插嘴。

“有什么不一样,总得找条活路钻。”八叔公狠狠地瞪了乔一眼,接着说,“后来风二爷的父亲风圣一出来调停。

当天中午,他带着三元三合罗盘,朝着地北的地方算了一卦,然后拿着罗盘给梅家和刘公子解卦。至于怎么说服人家,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倒是陪了十亩旱田。

风二爷逃出去之前,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梅花树,说是‘人有归期,花要重开,天地浩荡,风慕梅花’。

等他解放后回来,外来的军爷都叫他风慕梅,后来想起,一定是从他走后,就改了那名头。”

“原来是这样。”乔突然想起了风二爷家门前的那棵梅花树,差点叫出声来。

刘鸢瞧着儿子,脸上阴晴不定。

听八叔公讲到上过仰龙峰就要断子绝孙,心里担心起来。

“梅家心疼闺女,借这么一闹,便罢了手。

但从那以后,将她关在阁楼里不让出门。十多年转眼过去,梅家闺女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见过。

有的说她早就死了,有的说她被父亲刮花了脸没法见人,还有的说她逃出去找了风二爷。

但和死了差不多。没人见过她,自然就没人想起她。”

八叔公又停了会,可能是话说得太多,满脸疲倦,轻轻提着酒杯只是不喝,

“仗一直在打,到处都是土匪和国民党,抢钱抢鸡,日子难过。大家都昂着脖子盼变天,但一点动静都没有,总感觉一眼望不到头。

突然有一天,回山路上来了个当兵的,站在半山腰上吹喇叭。那可是稀奇的事,大大小小都站在地坪里看。

后来来了一队人马,个个都背着枪,不下百十个。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在马背上,腰里别着盒子炮,一看就是领头的。大家伙眼睛亮,一看正是风家老二。

他一身军装打扮,留寸头,穿牛皮长靴,下巴剃得一根胡子也没有。

大家都围拢了过去,问东问西,他一概都不答,只来到梅家大院子里,放声喊。”

“喊什么?”乔连忙问,生怕八叔公又要喝酒,

“‘一别十年,你可还好。’大家愣在原地,不敢往前,都一齐盯着梅家阁楼看。等了大半天,阁楼的窗户打开了。

这一开,大家都吓了一跳。一个女人探出了头,脸上围着一张白面纱,头发有一丈多长。只听她说‘我在等你’!

原来十年过去了,没有人在意过这个阁楼里还住着个人,都把梅家闺女给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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