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少年,永远不陈旧
时光走的飞快,记忆中的少年还是当年风度翩翩的模样。
可能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定格在那年暑假不会变了吧,白色体恤黑色的裤子,永远不整齐的头发。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大大咧咧,幼稚的小女孩,连送个毕业礼物也不敢亲手交到他手上。只是发短信告诉他:礼物被我藏在XX后面,记得去取。然后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其实说是要跟他玩个游戏,不如说是我太胆小不敢自己给他。可是后来,我还是去了,亲手把礼物交到他手上。从头到尾也只说了个“给”字,他也只是接过礼物,脸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灿烂不羁的笑容。然后呢,然后就是我羞涩跑开的背影,当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回家。没想到当日一别,竟是这么多年的离别。还有半年的学业我就要去国外读书了,回来机会少之又少,我跟这个少年大约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想起来要写他,也是因为不经意间翻开以前歪歪扭扭写着字的日记本,如今放在手上也是沉甸甸。我是一个喜欢记录生活的人,以前每一件不开心,或者幸福温暖的小事我都想详细的记录下来。为的不过是将来老了,有个东西可以让我看到它就能甜蜜到笑出声来。
说起他还要从10年前说起。对于往事的细节已经模糊了,记忆里面的人也所剩无几,可是偏偏他让我这么多年还是一想就能想起。他是我的初恋,校园里的爱情总是羞涩又难忘。那时的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喜欢混在男生堆里玩耍,自认为长得还算可爱男生缘索性不算太差。我和阳坐过两年的同桌,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阳光的男生,他学的很好,会弹钢琴会讲笑话,总是就是老师眼里脑袋聪明的好学生。可是我觉得他是一个坏人,因为他总是喜欢欺负我,打我的小报告。可是每次我都生不起气来面对他无辜脸上的坏笑。记得做同桌的时候,阳上课总能发现老师或者同学身上不同的笑点,再用他特有的语言讲给我听,我也总能如他所愿,在讲台上老师一本正经讲课的时候大笑出声来。还记得有一次我生病请假回家,没来得及带书包回去,结果第二天来到学校,发现文具盒里橡皮早已不知去向,原来是被他切成小块用尺子弹着砸别人去了,真是哭笑不得,他总是这样,让我想骂他,却不知从何开口,然后只能默认他的罪行,最后偷偷在心里原谅他。
两年同桌时光说快还真是快,老师以他影响我上课听讲为由,把我们调开了。心里面还是委屈又不舍,还不好当着同学面表现出来,更不想让一脸得意的他看我的笑话。我自然是一脸高冷的抱着书包走向我的新同桌,泽。泽和阳是发小,世上最难受的事情就是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是发小,所以我永远不知道阳在那个时候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后来用尽心思从泽的嘴里套出了阳的电话,当日下午我给他发的第一条短信是:你是不是XX? 他给我的回复是:你是? 他一直都这么小心谨慎,甚至让我觉得后来他跟别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没有正面回复我他是不是本人,而是反问了我。我回复:我不是XXX(我的名字)。他简单回复说此地无银三百两,随后说晚上找我。
短信时代就这么开始了,月话费伴随着放学后的电话粥,晚上的短信疯狂增长,以至于我爸都想去查我的通讯记录了。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那四个字。我确定他是因为谨慎,因为他从来不会对没把握的事做出决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而我呢,则是因为心高气傲低不下头。我觉得我们隐藏的很好,至少直到毕业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俩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他短信里的各种暗示,我只装做看不出来,我在等他说出口。只可惜,等到我真正放下他的时候也没有等到那三个字。或那四个字也好。
毕业后的暑假按照他的要求,我给他送了一次毕业礼物,此后的这些年再也没见过面。去了不同学校的我们,第一年还是跟以前一样晚上发着短信消磨时光,说说情话谈谈理想。后来不出意料的我们都因为学业越来越忙,以至于我百忙之中发短信给他换来他的不回复,我生气了,于是冷战就这么开始了。我们关注对方近期的微博以了解他的生活,只是再也不聊天了。中间我也曾找过他,我也清楚放不下我,只是短时间的和好之后又是漫长的冷战。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从来没说过在一起,可每次冷战却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分手。我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努力花时间去修炼自己,我以为我变得更好他就会看到,然后我们回到以前。
一晃又三年,大考前他关机一个月,大考前两天我在微博上更新了条,大意是说我有话对他说,问他为什么不开机。结果当晚再打过去居然真的通了,在巨大的大考压力之下,我们居然花时间煲电话粥。已经一年多没听过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变的稳重低沉,只是语调还是当年熟悉的语调。电话内容记不清了,记得他问了我现在有多高,因为那年毕业我跟他差不了多少,我说大概xxx吧、他说那你猜猜我现在多高?然后他又用以前嘲笑我的语气说,那你应该到我肩膀吧,是不是很合适呢?我承认我当时尘封已久的心为了他这句话居然开始不规律的跳动。然后我说你要上哪?我已经跟X大签了合同。X大是我们一同约定的地方,我梦想了多少次与他在校园里重逢的日子,一直在脑海里纠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会哭呢还是会笑呢?然后他沉默了很久,给了一个我意料之中,却让我心里的海岛崩塌的答案。三年的时光确实能改变很多东西,曾经苦苦追寻的东西,如今不想要了;曾经奋力执着地东西,如今得不到了。可是为了让他不要那么自责,我还是说了一句没关系,那后天考试你要加油。我知道我的成绩离X大还有距离,于是决定考特长生,那一个月的集训,坐在舞蹈教室地板上吃午饭的日子,都只为了见他一面。现在呢,都不重要了。
睡觉前还是没有忍住发了条讯息给他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在凌晨给我回复说:快睡吧太晚了,我也要睡了晚安。然后在大考当天早上收到他发来的祝福。考完之后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回母校看看,可是我当天约了照相,问他之后的几天是否有空,他只说他要去旅游了。此后再无联系,不过是朋友圈的点赞,过节群发的祝福短信。到了新学校的我也不缺追求者,只是心里的坎过不去了,再后来很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告诉我说,阳在原学校第二年都有女朋友了,到现在还好着呢。她惊讶地问我:你居然不知道?我只是笑笑,心里无比平静地问:“说听说他还是年级第一?”她说,可不是吗……
迈入新校园的我学会了放下,也感谢他让我变成了现在更好的自己。至于他有没有对我说那几个字也不再重要了,因为他给过我这么多温暖的小幸福已经足够我这些年慢慢消化了。回忆起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我记得他穿过的每一件衣服,记得放学回家一起走过的路,记得他说过的话。尽管他现在已经淡出了我生活,我还是时不时想起他。他永远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样子。
你会不会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在你生命中的有些人,注定要与众不同。二年后,我度过了一个十分纠结的跨年夜,新的一年我即将出国,总觉得有些事不够圆满。而后在新的一年我给他发出了三年后的第一条短信,hello。这么久我也换了很多个手机号码,我肯定他不知道我是谁。但他还是在我发第一条短信 一个hello的时候认出了我。他说这是因缘际会,在我给他发短信的前几天,他给我以前的号码刚发过短信,说没人回复他还觉得很遗憾,因为我的号码是他除了父母亲以外唯一背过的电话号码。原来我们的想法一样呢…… 然后我们开始通宵的聊天,他坦诚讲述了这几年他的恋爱经历,说我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的人;他还告诉我,他喜欢过我,然后在我怀疑他会不会把我忘了的时候,他坚定的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人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拍照给我看6年前毕业时候我给他送的一对流氓兔,依旧在他的床头安安稳稳的睡着。他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学霸,聪明,自傲…噢他变了,长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身边的朋友都说,我们还有可能,可是我说,我还爱他,只是再也不喜欢他了。朋友之上,却再也做不了恋人,这样的关系我和阳心照不宣。
充满着感动和幸福,我笃定地认为,我们的故事还会继续,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