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12第三章--天降人才(上)内部分享

2017-07-12  本文已影响0人  瑞姐领读
20170712第三章--天降人才(上)内部分享

      丁俊晖,中国斯诺克选手,被英媒体称做“东方之星”。他8岁半接触台球,13岁获得亚洲邀请赛季军,从此“神童”称号不胫而走。

      丁俊晖取得的成绩是他努力的结果,但对于荣誉和鲜花背后的问题,丁俊晖始终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对媒体说:“我不是神,我的成功是一点一滴努力的结果。我更不是神童,我已经20岁了。”

      “等他到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我们给他的评价很可能会有所不同。现在对他的职业生涯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因为世界上很多顶尖选手都是在那个年纪才成熟起来的。----老球王戴维斯对丁俊晖的评价

              从天而降的女孩

        大部分有关人才的故事都惊人地雷同:一个孩子从天而降,完全没有预警,打破了日常生活的平静。这个孩子在绘画或数学或棒球或物理方面拥有神奇的天赋,凭着自己的才华,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的人们。

        讲述青年才俊的耀眼成就的故事中,勃朗特姐妹的故事是最有吸引力的。伊丽莎白·盖斯凯尔在1857年写就的《夏洛蒂·勃朗特的一生》(L论 of charlotte bronte)中定下了整个故事的基调。故事是这样的:在西约克郡霍沃斯遥远的芒野上,夏洛蒂、艾米莉、安妮三姐妹住在一间四面透风的牧师寓所里,早年丧母,由冷漠且专制的父亲管教。她们英年早逝,在死前却留下了许多精彩的作品。在盖斯凯尔的笔下,勃朗特姐妹们的事迹是个悲剧性的传奇,其中最神奇的部分是,孩子们创作了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简爱》、《呼啸山庄》、《阿格尼丝·格雷》,还有《女房客》。盖斯凯尔写道,勃朗特姐妹们小时候创作的一系列微型小书展示了她们的天赋,那些作品在格拉斯镇、安格瑞亚和冈德尔这几个梦幻王国里演绎着美妙的故事。

      盖斯凯尔讲道,“我有一个别人寄存于此的神奇小袋子,这么小的袋子却令人难以置信地装着数不清的手稿:小说,戏剧,诗歌,爱情故事,主要是夏洛蒂所写。没有放大镜基本无法辨识上面的字迹….,…·当创造力爆发时,想象和文字一样狂野不羁,有时候甚至到了谵妄的边缘。”

      微型小书,谵妄,神童——这些都是典型的维多利亚式的元素。盖斯凯尔写的传记塑造了一个坚固的模板,后来有关勃朗特的传记老老实实地陷了进去,其中的部分原因也在于缺乏原始资料。盖斯凯尔的作品已经被改编成电影、舞台剧、还有伦理故事。只是有个问题:盖斯凯尔的传记不真实。更准确地说,真实的勃朗特姐妹的故事更加精彩。

      勃朗特姐妹真实的面纱由朱丽叶·巴克( Juliet Barker)揭开,她是一位受训于牛津大学的历史学家,在霍沃斯的勃朗特故居博物馆担任了六年的馆长。巴克在当地四处收集资料,同时跑遍了欧洲整理海量的材料,大多数已经无法核实。1994年,她完成了一本厚达1003页的学术著作《勃朗特家族》( The brontes),由此系统地纠正了盖斯凯尔虚构的故事。

        巴克的作品展示了一幅全新的画面。霍沃斯镇并不是荒凉的边远地区,而是一个相对繁荣的政治和商业中心。勃朗特家比盖斯凯尔所描绘的不知道要有趣多少,她们家里摆满了书籍、最新的杂志、玩具,善良且宽容的父亲负责照看这个家。但是关于这个虚构的故事中,巴克推翻得最彻底的部分是勃朗特三姐妹天生就是小说家这一断言。她们第一批微型小书的文学水平不单单是业余而已因为作者们还年幼,这不足为怪;这些作品也丝毫没有天才萌芽的迹象。它们绝非原创,而仅仅是对当时的文章和书籍的仿写。三姐妹以及她们的弟弟勃兰威尔( Branwell)抄袭异国冒险剧和肥皂剧情节,学习著名作家的表达,大批地复制人物特征。

        有关勃朗特姐妹的微型小书,巴克的文章确凿证实了两点。首先,她们写了大量形式多样的文字—22本微型小书,平均80页,每本写作要用15个月;第二,她们的作品,尽管情节曲折荒诞,却并不优秀。①正如巴克写道,“草率的文字、错误百出的拼写以及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这些毛病甚至持续到她们青少年时代的后期,对待她们不够成熟的思想和作品的人物刻画,勃朗特传记作家往往视而不见。青少年时代作品中的种种问题并没有降低勃朗特姐妹的成就,却完全颠覆了人们对她们是天生小说家这一看法。”

        有关精深练习的新认识给了我们更好的角度去诠释勃朗特姐妹。她们早期那些缺乏技巧的文字与她们最终取得的文学成就并不矛盾—前者更是后者的先决条件。她们之所以成为伟大的作家,不是由于一开始不成熟的仿写,而是因为她们愿意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尝试。童年的写作就是共同协力的精深练习,锻炼讲故事的“肌肉”。迈克尔·豪在《解读天才》中提到勃朗特姐妹时说:“虚构一个世界,这样的创造活动是一项联合演习,这件事情给了作者们巨大的享受。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比赛,每位参与者必须积极地消化姐妹们最新的故事发展,然后做出回复。”

      写书,哪怕是写微型书这种特别的游戏,也必须制定每个参与者遵从的规则;必须构思文字创作;必须要有景观描写;必须苦苦思索人物的对话,并得衔接上下文。没有父亲的检查,没有任何正式的压力,这种微型小书的写作就相当于林克的训练器,解决了千百个写作难题,又产生了千百个新的写作难题。创作数百篇完全没有艺术性的文字,只剩两点尚算可取:这让她们感到快乐,以及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学习了一些写作技巧。

        当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于1847年出版时,评论家们惊叹于作者的独创性。这是部富有想象力、情节错综复杂的杰作:一位既可怕又迷人的主人公希斯克列夫,一个阴沉的外来人唯一的优点是他对崇尚自由的凯瑟琳的爱情,而凯瑟琳却违心嫁给了多金又风度翩翩的埃德加·林顿。评论家的惊叹是应该的,而独创性一词却谬之千里。在那些微型小书的涂鸦中,我们能找到所有的元素,只需组合拼接即成:浓雾萦绕的诗意景色(冈德尔)、黑暗中的英雄(名叫朱利叶斯·布伦扎依达)、任性的女主人公(奥古斯塔·杰拉尔丁·阿尔梅达),以及富有的追求者(阿尔弗雷德伯爵)。如此看来,艾米莉·勃朗特能写出这个好故事并不奇怪,毕竟,她巳经精深练习了相当长的段时间。

                    滑板玩家

      20世纪70年代中期,滑板世界被一群自称“Z-男孩”的孩子搅翻了天。他们来自加利福尼州威尼斯附近一家冲浪用品店,是一群瘦骨嶙峋,被太阳晒脱了皮的小青年。他们玩滑板的花样令人无法想象,能够表演空中杂技,在栏杆和扶手上练习滑板技艺,总是一副格格不人的小阿飞神情,这一点成了这项运动今日的国际通用语言。最有用的是,他们善于把握戏剧化的时机。1975年夏天,他们在加利福尼州德玛举行的巴尼一凯迪拉克滑板锦标赛上首次亮相。据目击者说,Z-男孩是一群神秘的外来人,骨瘦如柴的天才,翩然而至于这项曾经无比沉闷的运动上,即使算不上微妙的形容,也是带来了成吉思汗般的冲击。伦敦《卫报》这样总结评价描写Z-男孩的纪录片:当杰伊亚当斯半蹲着滑进场,抓住滑板的两端,在场地里以瞬间爆发的速度翻滚跳跃时,其影响已不点自明了。滑板在他那里的内涵不再是件类似于网球拍的运动装备,更像一把电吉他,件野心勃勃的自我表达工具,桀敖不驯却真情流露。”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表述远非内心的自然流露。大多数的Z男孩是狂热的冲浪爱好者,在冲浪板上玩了几百小时。在那些没有海浪的日子里,他们只是把半蹲的冲浪动作转移到了街上。促使他们取得伟大成就的另一个因素更加出人意料:20世纪70年代初,一件独特的工具使他们能以凶猛的速度提高技能,这件工具就是干涸的游泳池。   

        干旱、火灾、过度开发的房地产这些因素凑在起,贝埃尔和比弗利山庄这一带有许多弃置的泳池。这样的场地很容易找到:Z-男孩开车沿着街道走,一个人站在车顶上搜寻篱笆那头有没有适合的场地。起初,在游泳池陡峭的弯壁上滑行非常困难。刚开始一段时间他们身上的擦伤令人触目惊心更别提受惊的房主和邻居们打的不少报警电话)但是就在1975年的某一天某一刻,Z-男孩们完成了腾空动作,堪称是莱特兄弟在滑板上的再现。

      “当我们落在泳池上的那一刻起,它成了一项真正严肃的运动,最严肃的运动。”斯基普·安格布隆( Skip engblom)说。他是冲浪用品店的合伙人,这群人实际上的导师。“每一次我们都要变得更强,更快,更持久,就像画家在空白画布上作画一样。”

        1978年的英国纪录片《滑板国王》( Skateboard Kings)里,一位名叫肯的滑板选手介绍了自己的经验。“在泳池里玩滑板绝对是最难的事情,”他说,“需要全身肌肉的协调,与其他形式的滑板动作截然不同…··…·但是玩的时候,有些东西立刻就能心领神会;好比我冲向顶坡,来到了顶坡,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个动作的连贯性好不好,要么滑过顶坡,要么腾空而起….…·你就在那里,只想完成这个动作,感觉到自己在加速,假如控制得好,就这么成功了。”

        思考一下肯描述的动作模式。泳池的空间和形状限制了他的发挥,他脑中只闪过某些片段,一个判断,即这次成还是不成。没有中间状态,没有犹豫不决。一旦进入游泳池,在陡壁上滑行,Z-男孩就得依照新游戏规则玩,否则就一败涂地。从精深练习的角度来看,干涸的游泳池创造的世界如同勃朗特姐妹们的小书,或是巴西的五人制足球场地创造的世界完全一样。

        在过去的几百年时间里,西方文化开始用“独特的身份”这一概念来理解和阐述人才—上帝用骰子决定每个人拥有不同的才能。根据这一思路,勃朗特姐妹和Z男孩的成功是因为他们拥有神秘的天赋,乃是从天而降的命运宠儿。然而,从精深练习的角度来看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故事。独特性依然重要,但是它的意义在于勃朗特姐妹和Z男孩做了该做的事情,创造出自己非凡的技能:释放正确的信号,搭建自己的回路。制作微型小书,并书写孩子气的故事;寻找闲置泳池,让他们可以个接一个小时地在那里滑行、跌倒。事实上,约克郡那些女孩的生活正如勃朗特姐妹一样兴趣单而且非常专注,洛杉矶的那些孩子们正如Z-男孩样躁动且酷毙。髓鞘质不在乎你是谁,它只在乎你做了什么。

      我们已经看到精深练习是如何让一小撮儿人的才能放射光芒。下面我们将把这些概念应用到两个稍大的群体。首先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接着是更大的群体: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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