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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趣

2024-04-15  本文已影响0人  雁韧
老罗养的北京鸭      雁韧    摄

世间万物,人生种种,只要你观察入微,眼光独到,汇入心头,无不可一一入诗入文,让人读来,饶有兴趣。

家禽之中,这鸭是最普通不过的了,谁没见过,吃过?赋诗行文,却又寥寥无几。作者在日常的阅读中,倒是发现宋代诗人晁冲之有一首《春日》,写到了鸭:

“阴阴溪曲绿交加,

小雨翻萍上浅沙。

鹅鸭不知春去尽,

争随流水趁桃花。”

那个以《论诗三十首》闻名的金代人元好问,其诗作也有这么两句:“十里陂塘春鸭闹,一川桑柘晚烟平。”写出了实情与实景,倒是颇接地气。

我年轻时在乡村生活,也曾在一口山塘的岸边,搭寮而居,与田鸭为伍,当过几个月的“鸭司令”,饲了一春早禾鸭。

那时候不太讲究野生动物保护,但耕作也很少使用化肥、农药。满垌蛙声,鱼子虾蠓,田螺田蟹,遇水即安,随处可见,捕捉容易,利于养鸭。

雏鸭吃的,先是用切得碎碎的小青蛙(俗称蛤子)熬的软米饭,渐渐过度到吃用小青蛙煮的稻谷。

熬这种饲料,腥气浓郁,气味难闻,稍一触鼻,令人反胃,连连作呕,噁噁有声。而其营养丰富,鸭子抢着吃,长得挺快,不足一月,就可赶其到稻田中觅食,晚间给它添点经过浸泡、煮开的稻谷即可。

杨柑海湾的蛋鸭    雁韧      摄

那个年代,饲养禽畜,精心饲养之外,往往顺其自然生长,决无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催肥减瘦之意。早春田鸭一般饲养三个月,秋季田鸭饲养三个多月,方可上市。田鸭老水,肉质结实鲜美,入口耐嚼生香,毫无膻腥气味。

上世纪70年代,一般农村生产队养鸭,数量不多,一群鸭也就一千几百只,由两个人负责管理。其意虽然为增加集体经济收益,但太多为方便群众,谁家亲戚朋友来了,经过生产队长允许,可以到鸭寮捉一只鸭,过秤记账,待年终分配,方按市场价每斤低一角钱计算收款,或农忙季节,在田头开大锅饭时吃。

现在物质丰富,生活好过,不少孩子连鸡腿都不想吃。可像我这般上了年纪的人,却经历过这样的事:我当年下乡插队的红土村,地多人少,劳动力不足。每至收割早稻、赶插晚稻的季节,夜夜赶工,碾稻拔秧,直至半夜,生产队才煮一锅饭,宰一两只田鸭,饭任吃饱,鸭则每人分三两块,一节手指长短的鸭肠,几粒粗盐。

年轻人狼吞虎咽,三五碗饭连同三两块鸭,一并入肚。而那家有儿女的,先用鸭汤化解了粗盐,用筷子夹了那指节般的鸭肠,粘了盐水在饭上,将鸭肠放回味碟,就大口大口地扒饭。如此反复,直至吃饱,便将那三两块鸭,连同那一指节鸭肠,一并带回家中,留给儿女翌日配饭。

一滴水可以反映出太阳的光辉,见微知著,从这么微末的一件生活小事,就足以体现天下为人父母者,是多么的痛爱自己的儿女!

天底下的父母,无论其处于何种艰难困苦的生活境地,都会先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儿女呢,可也曾情同此心,凡事也能先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的么?

番鸭    雁韧    摄  于广西 博白

或许是有过这样一段生活经历,作者对于养鸭,似乎也有一种情结。外出旅行,或到乡村采风,每遇养鸭卖鸭之人,总会和他攀谈,聊聊养鸭之经,拍些鸭的照片,留在这手机的相册里,时而点开看看,也觉得颇为有趣。

自古以来,养鸭的在水之湄,养羊的在山坡之上,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但我这个久居城里的人,却交了一些养鸭的朋友,时有来往,品茗海侃,乐也融融。丁村的老罗,便是至为投缘者。

昨天下午,我又去了一趟老罗承包的鱼塘,一边同老罗说话,一边变换着角度,抓拍了许多照片。

老罗人到中年,高而不胖,伫立在水塘石砌的堤坝上,面对清澈的水域,眺望远处的绿竹,俯瞰他那可爱的鸭子。当他挺直腰杆,仰望蓝天白云时,宛如玉树临风,十分瀟洒。

水塘内浮游着一片雪白的鸭,时有大头鳙鱼如闪电般掠水而过,泛起阵阵涟漪,波纹荡漾,晃荡着水中绿竹的倒影。

他朗笑着告诉我,2月23日进的这批鸭苗,总数2600只,进价每只4.5元。有专家教授指导,各种管理工作做得细致,防治到位,鸭的成活率高达96%,再过半个月,每只长到6斤左右,就可以出栏上市了,稳赚无疑。

我对老罗说:卖了这批鸭,往下你就清闲了,也出去旅游一下,看看外面的世界啰!

老罗笑道:闲呀?卖了鸭,捕鱼清塘,又要进鹅苗了。养鹅养鸭的人,哪有闲时?

哦,正是这些在祖国各地养五禽六畜,搞水产养殖,以及耕山种果的人,辛勤劳作,没有时闲,才使我们的物质生活,日益丰富起来,逐步实现我们的美好愿景。

               

广西陆川市场等待出售的鸭      雁韧    摄 北海营盘海边的鸭,展翅飞翔      雁韧      摄 深圳湾的鸭子 与海鸥相亲相近  雁韧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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