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九毒公子(二)小医仙
九毒在床上躺了片刻,仍觉体内冰寒刺骨。他坐起盘腿,运起九毒神功。功法方一运转,就觉体内阻力重重,而后寒冰之气大作,待九毒再要强行运功时,胸口突然气血翻涌,口中喷出一口暗色鲜血,而后身体瘫软,再无气力运功,体内的寒气越发猖獗,冻得九毒瑟瑟发抖……
如此过了一夜。
白衣女子晨起,由偏房而出,见艳阳高照,和风习习,不禁高举双臂,闭目深吸,乐道:“天气真好啊。”
白衣女子向主卧望去,心想道:“那人不知怎样了?昨日见到他的时,全身冰凉,应是受了风寒所致。服了我的药,也不知是否对症。我去看看他吧。”走了两步,又想:“发现他时,他一身黑衣,头戴面罩,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咬的到处都是。他该不会是坏人吧。”
她想了一阵,脸上突然一红,心中想道:“昨天为救他,揭了他的面罩,这人长得倒是挺俊的。”而后一跺脚,又想:“哎呀,我想这些干嘛,不管他是什么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我吴玲都是要救的,若不是如此,我又怎配得上‘小医仙’的美名。”想到此处,也就不再纠结,快步走向主卧,推开了房门。
吴玲刚一进门,大惊失色,惊叫道:“你……你没事吧?”只见床上、地上满是血迹,九毒身子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瑟瑟发抖,面上满是冰霜。
现下正值春末,已近夏季,气候温暖。吴玲见九毒这般模样,很是诧异,跑到他床边,忙问道:“你还好吗?”边说边拉过他的手,摸他脉门。吴玲右手三指刚一搭上九毒脉门,一股寒气,透过指尖,迅速直达手肘。吴玲一惊,立马松手,惊道:“怎么……这么冷?”而后连连甩手,才将寒气驱散。
九毒周身无力,被寒气折磨的神情扭曲,双目紧闭,睫毛上亦是结满冰霜。
吴玲见九毒病的如此之重,一时也是手足无措,沉吟许久后,跑出房外。
吴玲将房里的棉絮、棉衣全部取出,加到九毒身上。又去厨房端过暖炉,点燃后,放进房内。接着又烧了热水,用热毛巾擦拭九毒的面颊、颈部、臂膀。
房内被暖炉的热气蒸的巨热无比,九毒的身上却依然冰凉。吴玲想用热毛巾,擦去九毒面上的冰霜。滚烫的毛巾,只需在九毒身上停留片刻,即刻变凉。而九毒面上的冰霜,一经擦拭,又再度冒出,无法除尽。
吴玲在满是热气的房内来回奔忙,身上已被汗液浸的湿透。但她仍嫌屋内不够炎热,又取过三只铁盆,在盆里烧上柴火。
吴玲持续的用热毛巾,为九毒擦拭身体。盆中热水稍凉,吴玲既跑到厨房更换热水。她将锅中热水倒入另一盆中,再将凉水倒回锅中烧热。吴玲动作迅速,未因贪凉在外多留片刻,如此来来回回的循环。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吴玲见九毒面上的冰霜逐渐淡去,身上虽仍冰凉,却已好转许多。她往火炉和三个铁盆中,又添了柴,退出卧室。
这番辛苦下来,吴玲已累的虚脱,她瘫坐在院前的台阶上纳凉了片刻。而后起身打水,到偏房,用毛巾擦拭了身体,换上一套干净衣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吴玲醒来时,已是未时。她担心九毒安危,又到卧房查看。她看到九毒在床上酣睡,摸了摸他的额头,虽还有些微凉,比上之前,却已好了太多。吴玲再往盆中添了些柴火,方才离开卧室。
九毒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他掀开裹在身上的多层被子,已觉舒适了许多。他见房里的火盆仍在燃烧,火势旺盛,心想那姑娘定是时常进屋添柴,心中感激不已。昨日虽然病重迷糊,但那姑娘为他辛苦奔忙的经过,他却清楚知晓。当时他受冰寒之气侵扰,全然不能左右自己的身体。
九毒端坐在床沿,正要起身,见到门被打开,那姑娘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房来。
吴玲见九毒面色恢复如常,精神健旺,乐道:“你醒啦,我刚熬好了药,还怕你没醒,喝不了呢,这下可好了,快把药喝了吧。”吴玲将汤药端到九毒跟前,九毒感激的接过,一口气喝了,微微笑道:“多谢姑娘。”
吴玲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九毒道:“好多了。”
九毒见这姑娘在房内片刻,已是满头大汗,联想她昨日在高温下的持续奔忙,越发觉着,承了她一个大大的恩情,说道:“多亏了姑娘。这房里闷热,倒是为难你了,我们出走吧。”
九毒起身将要出门,吴玲阻拦道:“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吴玲跑出门外,过了一会,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大布包袱。道:“这是有我爹爹留下的冬衣,现下虽已是春末,但你身受风寒,多穿些总是没错的。”
九毒作辑道:“多谢姑娘了。”
吴玲笑着退出房外,九毒将包袱打开,见内外衣物俱全,最底下有件灰色棉大衣。九毒低头看到自己满是破洞的黑衣,心想这姑娘如此心细,处处为自己着想周到,心中又是一阵感激。九毒将衣物换在身上,出门进入院中。
吴玲见九毒穿戴整齐后,越发的儒雅英俊,直望着他道:“可还合身吗?”
九毒道:“正好,有劳姑娘了。”九毒再作辑。
吴玲望着他,笑道“我爹爹的衣物旧是旧了些,不过公子穿起来,却很好看。”当下面上飘红,心中骂道:“我怎能说这样的话,真不害臊。”转而道:“公子大病初愈,不可劳累,在这院中稍微活动就好。”
九毒见这屋子是座小四合院,两边侧房各有一间房间。中间是个院子,院中晾晒着许多中药材。问道:“姑娘的爹爹是做大夫的吗?”
吴玲道:“是了,不过我爹爹两年前过世了,这里只有我一人居住,公子认识他老人家吗?”
九毒道:“不…不认识,抱歉了,我见这院中满是药材,便猜测姑娘的父亲是位大夫,不曾想……多有得罪!”
吴玲笑道:“这没什么,世人都觉着行医者皆是男子,我却不以为然,我便是大夫。”
九毒略微吃惊,道:“姑娘仁心仁德,在下失敬。”
吴玲笑了笑,转而道:“公子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我做了些馒头,咱们去吃吧。”说着,吴玲打开了西侧偏房的门,将九毒领进厨房用餐。
两人相对而坐,九毒问道:“还不知姑娘的尊姓大名?”
吴玲笑道:“我姓吴名玲,公子该如何称呼呢?”
九毒想了一会,道:“吴姑娘好,在下白月明。”
吴玲道:“哦,好名字,白月明,白公子。”
两人谈了些闲话,吴玲吃下两个馒头后,起身到锅中拿出两个馒头,用布袋包着放到竹篓内,将竹篓背在身后,九毒见状,问道:“姑娘要外出吗?”
吴玲道:“我要去山间采药,要到黄昏才能归来,你好好休养。这锅中还有几个馒头,公子中午若饿了,可以热了来吃。”说着跨出了厨房。
九毒跟着出到院子,说道:“不如,我与你一同去采药吧?”
吴玲道:“公子刚生大病,身子还没好全,不能过度劳累,否者容易复发。公子现下,应该留在房中休息才是,千万不可多动。”
九毒道:“好吧,姑娘多注意安全。”
吴玲笑道:“白公子尽管放心,这采药处,虽在荒山野外,但我熟悉的很,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九毒道:“那便好。”
吴玲挥了挥手,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