槑说：杀鸡

  【我不大会煮鸡，但是会剁鸡，小时候也会杀鸡。杀鸡的过程至今我还记得：先把鸡翅膀往后交叉，鸡就跑不走了，然后踩住鸡的双脚，让它无法挣扎，一手把鸡头往后拉，拔去鸡脖子上的一截鸡毛，再用刀划过鸡脖子，让鸡血滴入一只已放了半碗水的碗里，并不停地搅动，待鸡血流尽，那碗混着鸡血的水，立刻送去蒸，就做成了块状的鸡血，流尽血的鸡身则丢入热水中烫过，再捞出来拔去全身的毛，然后清洗内脏等等。当年十一二岁的我可以一个人完成。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残忍。但那个年代，好像比较关心的是院子里的那只鸡什么时候宰了正好。】（王宣一《家宴与国宴》）

    我不大会煮鸡，更不会杀鸡。但小时候被迫杀过一回鸡。

  我小时候 ，每到寒暑假就被父母派去爷爷奶奶家，这样开学前回父母身边时，爷爷奶奶就会给一些钱给我们交学费。

    我爷爷是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十分讲究吃的人。

    我暑假在家时，我爷爷每天要买一副猪腰川汤，我天天跟着吃一小碗，吃得我厌死了。

    我怀疑我一辈子好吃的都在童年吃完了，以至于成年后对任何美食都无感，甚至把吃饭当成一种负担。

  说回那个暑假，每天都要吃的，还有一道菜就是毛豆米烧小公鸡。

    那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负责做饭的奶奶不在家。

    爷爷拎回一只小公鸡往天井里一扔，交待了要我做饭，就走了。

  我和小公鸡大眼看小眼，你要我怎么办？我还是个宝宝啊，怎么能杀鸡呢？

    万般无奈之下，我去找“前头奶奶”（我家前面的邻居）帮忙，但这个奶奶只肯动嘴不肯动手，她指导我如何杀鸡，步骤就跟王宣一说的一样，我也这样做了…

    但在用刀划过鸡脖子时，担心杀不死鸡，就一直往深里划，划，划…

    鸡头掉到了地上。吓得我把鸡也扔了。鸡还扑腾了一会儿，才断气。后面的步骤也跟王宣一说的一样，不记得那天的毛豆米烧小公鸡味道怎么样了。

  那时的我，有没有十一二岁？

    我工作后，有个同事说尚未打鸣的小公鸡太好处理了，都不需要动刀，用指甲用力一掐就行了。

  咦！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