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7①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1
第一章:五点钟的快车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2
第二章:另一境地的少女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3
第三章:斯文季茨基家的圣诞晚会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4①
第四章:大势所趋①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4②
第四章:大势所趋②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5
第五章:告别旧时代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6
第六章:在莫斯科过的一个冬天
《日瓦戈医生》读书笔记7①
第七章:旅途中①
本章人物介绍
1、米库利增—瓦雷金诺庄园的老管家。也就是托尼亚姥爷家的管家,托尼亚在这个庄园度过了一段童年时光。
2、沃罗纽克—14节火车车厢看押劳改犯的士兵。
3、普罗霍尔·哈里托诺维奇·普里图利耶夫—14节火车车厢在押犯,维亚特卡人。居住在马尔梅日城。前彼得格勒管酒店的出纳员,车上的人都称他“管钱的”。
4、瓦夏·勃雷金—14节火车车厢在押犯。维亚特卡人。16岁,五金店学徒。
他的母亲叫皮拉格娅·尼洛芙娜,两个姨姨分别是阿莲卡、阿莉什卡。
5、科斯托耶德﹣阿穆尔斯基—14节火车车厢在押犯。革命合作主义者,在沙皇时代就服过各种各样的苦役,现在新时代又轮到他。
6、佩拉格娅·尼洛芙娜·佳古诺娃—普罗霍尔·哈里托诺维奇·普里图利耶夫在彼得堡的姘妇。一同陪他在火车上。是奥格雷兹柯娃的情敌。
7、奥格雷兹柯娃—普罗霍尔·哈里托诺维奇·普里图利耶夫在彼得堡的另一个姘妇。坐在此列火车另一头。被情敌佩拉格娅·尼洛芙娜·佳古诺娃嘲笑为“翻鼻子”“喷嘴子”等。
内容梗概
上一章提到,日瓦戈医生的同父异母弟弟格兰尼亚·日瓦戈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了他们,给他们大米、葡萄干、糖等,日瓦戈的病痊愈了。格兰尼亚·日瓦戈似乎与政府有密切关系。他建议应当离开大城市,到别处乡下去住上一两年。托尼娅跟他商量,最后确定这一年的四月全家到遥远的乌拉尔,到尤梁津城附近原来的庄园瓦雷金诺,也就是克柳格尔家那地方。
格罗麦科家忙着收拾,准备动身。大家以为,他们在为迎接复活节大扫除。日瓦戈不赞成到外地去,也不干涉家里人收拾,因为除了日瓦戈还试图再熬一两年,可岳父与妻子问他如何度过现在?不得已,他也决定跟他们一起出发,去瓦雷金诺。在瓦雷金诺,妈妈和姥姥已经去世,姥爷克柳格尔即使活着,也可能被扣起来做人质了。他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叫米库利增的老管家身上。
医院里出院的斑疹伤寒者一过危险期就让出院,雅罗斯拉夫车站候车大厅竟成为这种不幸人的栖身之所。想坐上火车很难,需要出差证明,运气成分与打点费的合成。在这前后,亚历山大·格罗麦科好几次被邀去参加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咨询会议,日瓦戈也去给一位患重病的政府委员看过病。他们得到的是当时最好的报酬—最先成立的内部供应商店的两张配给证。
日瓦戈与岳父去指定点兑换了到面粉、小米、通心粉、砂糖、牛油、肥皂、火柴、高加索干酪等,他们简直喜出望外。因为他们即将能享受到的口腹之乐是证明自己并不白活在世上,他们期待听到托尼娅的夸奖和感谢,也会感到当之无愧。
日瓦戈医生与岳父申请好了外出证明和保留房屋居住权。几间屋子和留在屋子里的东西托付给叶戈罗芙娜在莫斯科的亲戚夫妇照看。托尼娅去年冬天认识他们,就是用家具换木柴和土豆那家人。他们不愿意依靠马尔克尔。他拿民警队当作政治俱乐部, 虽然没
有向民警队控诉以前的东家虐符他,但是后来却指责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使他蒙昧无知,有意不让他知道人类世界是从猴子演变
来的。(看看这理由是多么荒唐!)
他们把精减后要带走的东西打成包袱,还冒险带上盐与烟,带上目前食用的可伦斯基(临时政府总理)票子以及要紧的文件等等。最后又好好打量了屋子一番,告别了,莫斯科。天一亮,他们就动身上车站,却被一个爱管闲事的妇女去家家敲门告诉格罗麦科一家要离开的消息,于是,邻里们都涌到前厅与楼梯口来送别。
雪下得很大,他们在街上搭乘了一辆马车到了车站,等办完手续后再挤上了火车,才知道火车里有不少从彼得格勒抓来送去北边沃洛格达的强制劳动在押者,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是去挖战壕的。车终于开了。
这列火车共挂了23节车厢(日瓦戈一家在第14节),前几节是军用车厢,中间为普通旅客,最后面强制劳动人员。后面这一类乘客有五百人,他们的年龄、头衔、职业各不相同。这些人一共占了八节车厢。有衣着讲究的、富有的、有门路不发愁的彼得堡的交易所经纪人和律师,也有被划为剥削阶级的马车夫、地板打蜡工、浴室搓背工、买卖破烂儿的鞑靼人、被遣散的精神病院的病人、小贩和僧侣。
第十四节车厢里来了几个被押去强制劳动的人。看押他们的士兵叫沃罗纽克。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之中比较惹人注目的有三个人:普罗霍尔·哈里托诺维奇·普里图利耶夫、少年瓦夏·勃雷金、老者科斯托耶德﹣阿穆尔斯基。互不相识的几个人慢慢认识,在车上交谈起来,普里图利耶夫和瓦夏·勃雷金原来是同乡,都是维亚特卡人,再过不久,火车就要从他们的家乡开过。
最为奇怪的一个人,就是普里图利耶夫。他是马尔梅日城里的人,相貌十分丑陋。上装紧绷,胳肢窝因出汗发黑。他像发呆似的一声不响地想着心思,一面在抠长满黑斑的手背上溃烂的痕子。一年以前的秋天,他在涅瓦大街上走,碰上巡逻队。巡逻队看他出示的证件是一张四类供应证,因为这种证是发给非劳动者的,他就被扣了起来进了兵营。目前是把他送往东部战线。
他老婆住在卢加,听说丈夫遭难后,连忙去寻找,想把他从劳动营里搭救出来。但她和他们走岔而一切落空。普里图利耶夫在彼得堡有个姘头,叫佩拉格娅·尼洛芙娜·佳古诺娃。他在涅瓦大街街口被查问时,他刚刚和她分手。她也在这火车上,她是自愿上车来陪普里图利耶夫的。
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女人们偏偏喜欢普里图利耶夫这个丑八怪,她们看上的究竟是他的什么。除了佳古诺娃以外,普里图利耶夫还有一个姘头坐在靠近火车头的另一节车厢里,她叫奥格雷兹柯娃,是一个瘦瘦的金发姑娘。
瓦夏父亲在战争中被打死了,母亲让他上彼得堡去跟舅舅当学徒。瓦夏的舅舅在阿普拉克斯商场开一个五金店。去年冬天,苏维埃叫他去问话。他看错了门,走进隔壁一间劳役征集委员会办公室,等到被召集的人达到一定的数量时,红军战士把他们围住了,然后第二天就把他们押往车站,押进开往沃洛格达的火车。
这样一大批居民被扣的消息,在城里传了开来。第二天,许多家属来到车站和亲人告别。瓦夏和舅母也来了。舅舅请求哨兵沃罗纽克让他到外面和妻子说说话儿。沃罗纽克提出要人质,于是,舅舅和舅母就让瓦夏进来留下做人质。沃罗纽克同意了。可是舅舅和舅母一去不返。瓦夏受骗了,可沃罗纽克不肯放他,因为他负责看押的人数与名单上数字不符,他就会掉脑袋。瓦夏就这样进入了强劳大军。
而合作主义者科斯托耶德啃完日瓦戈请他吃的一只兔子前腿后,继续与日瓦戈争论:“烤兔子的确是美味,不过,您由此得出结论说农村日子很好过太武断了与太简单化了。”
日瓦戈反驳:“您看看这些车站。树没砍掉,围墙也完好。再看看这些市场!看看这些妇女!挺得意嘛!说明有的地方日子过得还不错。有些人挺高兴的。并不是人人都过不下去。这很能说明问题。”
“实际上并非如此。离铁路一百俄里的地方到处都有农民起义。您会问:反对谁?既反对白军,又反对红军,谁掌权,就反对谁。您一定会说,是呀,农民一向就是反对任何制度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呀。对不起,您先别以为自己有了理。他们要什么,他们比我们更清楚。不过,他们要的,完全不是我们所要的。他们被革命唤醒了以后,他们以为世世代代的梦想会成为现实:他们可以独自生活,没有人管他们的村子,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劳动,不依靠任何人,也不对任何人承担义务。可是,他们身上那副旧政权的枷锁被砸碎了,却又换上了一副新的、革命的超国家枷锁,而且比以前锁得更紧。所以农村里乱腾起来,到处不得安宁。可是您还说农民的日子很好过。老兄,您什么也不了解,而且据我看,您也不想了解。”
“是的,我确实不想了解。您说对了。不过,您等一等。我为什么都要了解,要为这些事伤脑筋呢?因为时代并不考虑我的意见,而是迫使我接受它的意见。所以我又何必那样认真。您说我的话与现实不符。现在在俄罗斯哪里有什么现实不现实。依我看,现实早已被吓跑了。我希望相信农村好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好。但如果事实不是如此,那我有什么办法呢?我靠什么活下去,该听信谁的呢?可是我还是要活下去呀,我是有妻子老小的人呀。”日瓦戈摆了摆手,让岳父和科斯托耶德继续辩论下去,自己朝铺沿上挪了挪身子,低下头,朝下面望着。
普里图利耶夫、沃罗纽克、佳古诺娃和瓦夏正在下面一块儿聊天。家乡快到了,普里图利耶夫讲起了家乡的交通情况,到哪个车站下车,怎么走好,步行还是骑马。瓦夏一听到他提到一些熟悉的村庄,就跳起来,眼睛放出光来,兴奋地重复着这些村庄的名字,就好像那是神话中的世界。
瓦夏决定在旱滩下车。然后再往布伊村走。他告诉哈里托托内奇,自己母亲与两个姨姨都住在维尔斯坚尼克与他一个村。她母亲与姨姨分别叫皮拉格娅·尼洛芙娜、阿莲卡、阿莉什卡。佳古诺娃心不在焉听着,朝远处望着,一声不响。她示意瓦夏到时候,自然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