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中的记忆 沉湖日记
我相信,每个人一生中,一定会有一处“沉湖”,那是属于每个人生命中最纯净的一方土地。
记于2012年10月
转眼,又是一年国庆,又已是一片满载金黄的秋季。
一
与沉湖相识,已有几年,与沉湖告别,也有好几年了。一直不知道该从何落笔,去描述,那段在沉湖的岁月。用岁月来描述那段日子或许有些夸张,只不过,那些在沉湖度过的日日夜夜,久久不能忘怀。
那日在小洲,说着,小洲村的变化,速度太快,游客日渐变多。我忽的有些害怕,这一年的时间沉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再去,它会变得面目全非么?发现美景固然是值得欣喜,只不过,若是因为名气和游人而让那美丽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垃圾堆或者人挤人的观人圣地,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现在在此所记录的沉湖,只是作为一篇缅怀的日志。仅怀念那些我曾经拥有过的短暂美好。
我想,在你的心中也有那一处“沉湖”,那是属于你生命中最纯净的一方土地。
(原谅我找不到合适的照片来展示它的美丽。)
二
坐在车上颠颠簸簸,前前后后大概是三、四个小时,才抵达了目的地。进入沉湖的一段路,走了近半个小时,一路的黄沙飞扬,坑坑洼洼。据说在雨天和有积水的时候,在路上一片泥泞,会让车子走的更艰难。渐行,路宽,可以容三四台小车并行。入口不远处的田野,高高低低,种着玉米和水稻,或许还有些我认不出来的作物。十来分钟后,能并四台车走的道就只剩勉强够两台小车并行的宽度,若是一辆大车经过,必定是有一方要让行的。经过了一个90°的大转弯,忽的映入眼帘的是两排笔直的松树,无限的延伸到远方,车子开近了,才发觉松树是那般的高,一直向天那端延伸着。松树道的尽头,车子摇摇晃晃的过了一座小桥,河道中的水很满,河面上远看上去似乎飘着一片金黄色的油光,等走近了听到了声音才知道那是满满一河面的鸭子,嘎嘎嘎的叫着,闹腾着。马上叫停了车。下了车兴冲冲的拾起一块卵石向水中扔去,只听河中各种各样的扑腾翅膀的声音,鸭子群慌乱的叫声,还有远处赶鸭人的叫骂声……马上溜回车上,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路途中有那么一片田种了两个季节的小麦,同一块地,一半是呈出金黄,一半呈出翠绿之色,金黄色占据着身高上的优势,在风骚的摆动着穗子。那方方正正的田野外四四方方的围着一圈挺直的松,那松如卫士一般的守卫着这方形内的一青与一金。就在此时,天上漂浮着的云层像是被拨开了一块小角,有那么一束太阳光恰好打在了这矩形之内。那金色摇曳着,那翠绿也泛着晶亮……
一番的波折,终于见着了父亲的田。
三
为这方土地,父亲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常年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他的皮肤被太阳炙烤的黝黑,但幸,父亲也因为这田,劳作的身体健康了不少。以致于后来父亲休耕后来学校看我,一副黑炭的样子,让同窗同学有些诧异。而再来的时候,同学都大赞父亲白了,很帅!
方方正正的大地,矩形的大水塘,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这些规矩的鱼塘。靠近入口有那么一架老式的农用拖拉机,停靠在草垛子旁,我笑了,这正是我所想要找的地方……
抵达的时间是中午的时候,吃过杨阿姨煮的饭,开始绕着这一层的活动板房熟悉周边环境。房子的左边种着几排果树的秧苗,有的树似乎还没活过来,有的芽苞初放。向右边看是方方正正,大小不一的水塘。忽的不知从脚下窜过了些什么,惊得一蹦三尺高,等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花狗。小杨哥哥在那边偷笑,告诉我那边有狗窝,狗妈刚生了三只小狗崽子。我一听有狗崽子,兴致来了,忙跑到那边去看狗崽子。三个灰色的绒球儿,眼睛都还没睁开呢!我开始尝试用各种声音去逗它们,吉他扫弦声,敲击石子儿的声音,啪啪啪拍掌的声音,好吧,根本就没反应,除了最左边那只狗狗估计是被我吵到了,哼哼了两声挨着另外两只狗宝宝睡觉去了。见无趣了,便走开了,起身回头才发现那狗妈一直在后面对我“虎视眈眈”。
傍晚,叔伯们做完活儿回来了,父亲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摸摸我的后脑勺,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到五点钟啊,就会有成片成片的蚊子开始出动,稍不留神就会被蚊子抬着走了。”我有些不相信,现在这里不还好好的嘛,哪有什么蚊虫!即如父亲所说,当时间的指针开始指向五的时候,我开始感受到“嗡嗡嗡”的声音向我逼近,在亮处,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群蚊子正在朝着这片土地仅有的亮光处袭来!我第一次感受到蚊子嗜血如魔的本性,在这片大自然的土地狂躁的暴露着它该有的凶猛与残暴。手臂上同时有着7、8只蚊子同时吸着血,身上其他裸露出来的地方我暂且不去数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白天刚来的时候,见房子的纱窗上为何会有那般多的蚊子残骸以及千奇百怪地死相。草林中的蚊子,不是像城市中的那种灰黑色,也不是那种白黑条纹相间的,而是略带着一点儿绿色,细长很瘦。没过上个五分钟,风扇页上已经布满了黑压压的蚊子,灯光也被那漫天飞舞的蚊子包裹起来了,身上痒得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向老爸借了一套长衣长裤全身给裹上。样子十分的滑稽,有些像无声黑白电影中的查理卓别林。穿着不合适的衣裤,体态臃肿,只露了一双乌漆漆的眼睛在外面,眨巴着这里的一切一切。叔伯们看着我这样子都笑了。
吃过饭,洗完澡,也不过才八点。在沉湖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这里,赌博是被禁止的。于是被安排去睡觉。
在沉湖,每夜是要安排人值班的,怕夜里有人来偷鱼。今夜母亲,我,还有父亲负责看鱼。父亲把拖拉机开到了四个鱼塘中间的交汇点,由于小土房是建在横排的鱼池之间,横排的鱼池间的间隔也最窄,拖拉机开不过去,剩下的那段路,也只能步行。穿着一双带点儿跟的人字拖在后面跟着爸妈的脚步。间隔带上长满了深浅不一的杂草,一脚踩下去,忽的草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蹦,借着月色一看,是无数只指甲般大小的癞蛤蟆。也许我是娇惯的,在城里长大,哪里见过这样多的癞蛤蟆,一时间害怕得竟挪不开脚步来,忙叫来父亲,父亲无奈的笑笑,最后只好背着我一路走向小土房。
父亲每每背我的时候,父亲总会说一句,“囡囡,又长重了”。我调皮的扫扫父亲头上稀疏的头发,放声笑着。小土房不大,勉强并得下两张床,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父亲工作的地方,难免有些感触。父亲背着我点好了蚊香,躺在床上便睡去了,这又是一日体力活,累了。我靠着母亲的背,一夜的辗转睡不着。望着那窗外,一弦半月悬挂在天空,四周静寂得只剩下蛙鸣和虫鸣。夜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入睡的。第二日却是被一声声清脆的鸟叫声吵醒。风有些凉,呼啦一下子穿好衣服爬起来,打开房门——呵!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地方的!
四
东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空气还带着夜的微凉,房门口的土地是湿湿的,嫩绿的杂草上还沾着一整晚蓄来的露珠儿。望向西边,一排排的白鹭在天空中飞舞着,忽的落在他人的水稻田里,嘤嘤啊啊的叫唤着,忽的飞到鱼塘里捉着鱼儿……此时我的脸上一定是大写的笑容。
又是新的一日。吃过早饭,父亲及叔伯们都上鱼塘去了。听说田里很多野鸡野鸭什么的,来了兴致,拉着母亲就说要去“探险”。母亲本不打算去,还得给父亲洗衣裳,最后拗不过我说洗好了衣裳再去。母亲找来斗笠给我戴上,借来阿姨的一双套鞋给我穿上,拾了几支长棍才决定出发。
接近中午,太阳很晒,我和母亲两个人在那片长满了麻的荒地里穿梭着。看似不大的面积,一来一回的直线却走了我们近两个小时。我们怀着猎奇的心理,不知道在这片陌生的地里会遇见什么,总之要做好应对各种危险的准备,听小杨哥哥说,“前些日子,在活动板房前面发现了一条大蛇,身上还有金色环的花纹,那蛇是剧毒的!”这让我这个本身就怕软骨类生物的鬼灵精听了一点儿勇气都没有了,他们说那蛇最后是被几只勇敢的狗狗所“制服”了的,但是今天出来探险,可没有狗狗和我们一道。我只是和母亲一路探寻着探寻着。我和母亲的想法是有着本质上的出入,虽然都是想来找东西,但是她是来拣瓜的,而我是来找野鸡的。田里有些野生的金瓜,特别的香甜,顺藤摸瓜这个成语我算是学会了,只是在一路上藤很多,要辨别是野生的西瓜还是金瓜却是还是有些困难的,些野生的小西瓜小小个的果儿,母亲说那是长不大的,也不能吃。我不听话,摘了一个兜在兜里,没告诉她。后来回去了一切开,哎哟!酸涩得我哇哇大叫。一路上野鸡是看着了,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抓不着,它们在那野麻密布的小林中窜来窜去的,可灵活了。最后还是乖乖陪母亲拣瓜去了。在野麻地里的中心有着一块绝好的瓜地,金灿灿的瓜儿正是食用的好时间。赶紧捡了回去洗了来吃,本来我一个讨厌吃瓜类的水果的人都跟着吃了好几块瓜,皮儿薄,肉甜,色泽亮丽。在外边儿是绝买不着这种瓜的。(这是后来在市场买过多次得出的经验。)
从地里出来,匆匆吃了午饭,下午还想去远点儿的地里撒野。连忙被父亲制止。这个点儿在这里最晒最热,一不小心就会中暑。完了他还指着他自己的皮肤给我看,你要晒成我这样子可还有谁要你呀。逼迫下去睡了个午觉,不知不觉醒来已是下午4点多,他们也都去地里了。下午母亲没时间陪我瞎闹,我只好一个人背着吉他就往外走,沿着房子前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惊喜地发现了一辆旧旧的皮卡,皮卡布满了锈迹和藤蔓,仔细一看,只身下一具空壳了,铁架都有些生锈的痕迹,踏着那车子的前盖爬到那车顶上,开始弹着《晴天》。才刚学没多久,也就一直重复着那段好听的前奏弹着一遍又一遍,衬着这样的好天气,把声音放到最大,反正也荒野之间也没人听得见。夕阳真好,站在那车顶上,看那夕阳渐渐沉入西方的树林之间,边角的余辉散落在水塘之间,很是漂亮。
看了看时间坏了,蚊子要来了……
又是一夜的蛙鸣,伴着蛙鸣,很安心的睡去。
五
醒得很早,五六点钟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沿着田的边沿散着步,看着对岸那边的采莲人趁天气还未热赶紧开始折莲蓬。那采莲人在那荷叶与荷花中交映着,戴一个圆锥型的斗篷,身上着着暗红色和绿色拼成的衣服,很有一番风味。我张牙舞爪地吆喝着,对面的一大婶很给面子地给我扔了俩莲蓬过来。我笑嘻嘻地捡起来,回去和母亲一块儿分着吃了。父亲见我闲着,打发我去河边割草喂鱼,去所谓的“护城河”喂草鱼。母亲找来两双粗糙的手袜,上面还有暗红色的漆,俩人就开始割草,母亲拿我开玩笑说,你爸说了,割好了一天给你100块钱。我咬咬牙说好,为了这一百块钱我也是拼了。割完鱼草,道上还有许多野麻,老妈看时间还早,让我把那野麻也一块割了。这麻长得结实,硬得很。很多绿色的麻杆上已经开始结了麻果。母亲就开始和我讲起以前他们如何将里面的麻抽出来做手工,赚工钱的事儿。我是听不懂那些工序,只是很讨厌这些麻到处生根。一日下来,这小块鱼塘周边的麻也才割去了一半。割了两日的麻,累的是腰酸腿疼的。打死我都不干了……
让我喂了鱼,自然少不了得钓鱼。嘿嘿!偷偷弄了支鱼竿,在杆上弄了把草往护城河里去。嘿嘿,没多久鱼竿就动起来了。呵!这鱼还好重呀!拉扯了半天鱼竿的前半截居然给撤掉了,忙捡起那断掉的半截,死死拽了半天才把这鱼给拽上来。后来往阿姨那儿一摆,一称,好家伙,竟然有一斤8两。一会儿,父亲回来了,无奈地笑了。“阿儿吖,这百把块钱嘚。”(孩子呀,这百来块钱呀。)房里的杨阿姨刚好走出来,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等父亲下地里去了还不断的模仿者父亲的神态,说着“阿儿吖,这百把块钱德。”我只得嘿嘿干笑两声的跑开。晚上就这鱼弄了4样菜,蒸,炒,熬,煮各一样,味道鲜美得很。果然草料原生态喂的鱼就是不一样!
六
翌日中午,叔伯们从鱼塘中做完事儿回来了,光头佬叔叔在餐桌的一个角上系着什么绳子。我生来就一好奇宝宝,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呵!一只鹰!我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见到真正的鹰呢!那鹰眼很犀利,警觉的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它守在地上一动不动,尖尖的喙向下勾着,看上去很利估计要是被啄上一口,肯定得皮开肉破的。在动物世界的记录片中,鹰是肉食动物,一口便可刁去好大一块肉,所谓是一口见血,口口有肉吃。但是这只鹰似乎不如电视上所述藏区那样的鹰那么大,或许是品种有些不同的缘故。但是鹰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却是让我有些害怕的。我问他们鹰怎么来的,他们说在网子那边发现的,于是我决定去网子那边看看。
一路走过去,走了许久,但这样微凉的天气散着步确实是舒服。网子是透明的,专来捕偷鱼的鸟。路上竖起三四米高的长杆,上面绕着网子。一路走发现了不少的风干了的鸟。有黑色乌鸦,有大的水鸟,野鸡,鹰……各种各样的鸟,死状大多难看,黑乌鸦居多,我看着那些网子在微动,知道大概有鸟是刚绕上去的,赶紧上前去解救,它们本来可以挣脱网子,只不过挣扎的过程中不停的搅动和没有规律,导致网线一圈圈的深深的勒进了它们的血肉之中。我有些不忍心看见那些鸟儿挣扎的样子,害怕它们会啄我的手,虽然我是打算去解救它们的。我忙跑回去叫来母亲,让母亲一手抓着它们的身体防止它们再乱动,一边手抓着它们的喙免得它们啄人。有一只野鸡,很肥,大概有一只白鹭那么大吧,卡在了网上不得动弹,似乎也有些日子了,有些奄奄一息了。它因为挣扎的太厉害,我解了很久都没能帮它解开那缠绕着它翅膀的细线,最后发现那细线已经勒断了它的翅膀。母亲让我放弃吧,这鸟就算救了,也活不长了。我记得那一晚,我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早上醒来,父母亲摸了摸我的头祝我生日快乐。很开心,但是心里也有事儿,好在今天没有特殊的安排,可以做点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吃过了早饭就跑去很远的地方看是不是又有鸟被困在网上了。果然,在拐角的那块地儿的网子不停地晃动着,我知道是有鸟儿被网上了。赶紧一路小跑过去,是一只黑色的鸟儿,乌黑的羽毛在阳光下发出亮丽的黑色光泽。它满眼的惊恐与敌意,我是有些怕的,不过我不想这样就让它死去。于是一只手抓着它的喙,另一只手给它松去细线。好在是刚刚被困的,轻轻松松就给弄下来了,把它捧在手心里,它似乎没有了那般的敌意,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说谢谢。我笑了,想知道它是不是能飞,它很有分量,是一只健硕的鸟儿,我双手捧着它,向外轻轻抛出,它的爪子在我手上作蹬地起飞的架势,用力一蹬,不一会儿便飞去,消失在那端的树林子里了。
七
早上救了几只被困的鸟儿,心里很是痛快。接近中午了,一路往大本营走去,大概还有百米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玉米香。母亲从屋里走出来,招手示意我赶紧回来,我开始奔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大本营。“哇塞,什么玉米这么香,百米之外都能闻得到呢!”我张望着厨房里的边边角角,就是看不着玉米。杨阿姨那穿透力超强的声音,“哈哈哈。锅里呢!”。我揭开锅盖来,啊哟,满满的二十来根黄澄澄的玉米,那甜甜的味儿随着那缕白烟儿一齐向我的鼻腔袭来。
我问阿姨“小杨哥哥出去买东西了?”
“没有呀。”杨阿姨依旧是一副大嗓门儿。
“那哪西来的玉米?”我不解。
“他折的,一会儿让他再去折点儿。”
我敢拍胸脯打包票,我从来就没吃过如此香甜的玉米,金黄饱满的颗粒,香软的口感,甜甜的味儿还回甘!兴奋得我一中午都没睡着,还没到四点就缠着母亲一块去摘玉米。原来就在我们地的入口过个小桥就到了那片玉米地了,是人家一集团在这儿搞承包弄的玉米地。密密麻麻的玉米杌子,比人还高许多,饱满的玉米包在深绿色的外壳中不时的探出个黄色的巅子出来,巅上那黄的发紫的须长长的卷卷的,好似那鬼佬披头士的头发。我拎来了个大麻袋,在外面负责“看水”,母亲和小杨哥跑进地里去折玉米,这折玉米,还得讲求方法,这外边一层的玉米还不能摘,摘了很容易就被人发现,还得深进入地里靠中间的地方摘,这是经验丰富的前辈的教导。我小心翼翼地在外面儿等着,生怕哪边道上突然出现个人或者摩托车。
我望着那一条细长的小路,与我们的地只隔着条小河,他们这边种了一排的白杨树,那绿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绿的发亮,水中也倒映着那些闪着银光的绿叶子摇曳着,闪动着。难怪来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这边有玉米地,这排挺拔的白杨树就把那些玉米的风头全都给抢去了,呵呵,真是绝妙的“战略布局”。可惜,再棒的布局也难抵我军的侦察能力。忽的,一个人影从草林子里窜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光头佬叔叔!他战功累累,早就在敌方的玉米地里折了不少玉米了!嘿嘿。等齐了人,一伙儿人满载着个儿大香甜的玉米回了大本营。
晚饭美美地吃了一顿饱餐,伴着最后一夜的蛙鸣和清风,安然的入睡。我享受在沉湖的每一日每一夜。在这里,我不需要手机,不需要电脑,我要的只是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去发现各种新奇的东西,在这一片热土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
八
当然,这里还有那些扑朔迷离动人的故事,我听父亲说,曾经的这里冬日里遍地的野兔,曾经在这里的春天狗狗还在地里抓许多刺猬,曾经在这里……让我最最着迷的,还是哥哥和我讲的那个传说。这里曾经是以为帝王的坟冢,在那个冢上总是会有无数的动物尸体。这里是受到了天上神灵的保护,凡踏入此区,必会遭雷劈而死。我没有那个胆量独自去寻找那块地方,只是在梦中,似乎是无数次梦到过那冢,大如山丘的坟冢……
清晨离开前,抱着小黑,坐上拖拉机,到田另一端的护城河去,找了个舒适的草垛子,窝在上面弹着琴,望着天。想,这是我在沉湖待过最棒的假期。
在这里,日日晴天,在这里,最最贴近自然。
后记
如今离开,也有些日子了。收到父亲的消息:我再也不会拥有在沉湖的任何一个假期。
那片土地,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可我,我希望,那方圆百里少人烟的沉湖,能够在时代的变迁下,一直保持着生机与最纯粹的大自然风光。我不愿多年后,就连我心中最后的一方净土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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