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得偿
夙愿得偿
文/左月
孙儿张口闭口要去老爷爷老奶奶家,他心心念念的,不只是老爷爷、老奶奶、牛叔叔,还有褐色皮毛的小狗来来,灰白地黑条纹的大狸猫发发。
40多天前,来来产下5只小狗宝宝。老爷爷不时晒出给狗宝宝喂奶等各种萌宠图片。
出了满月的狗宝宝已先后一只只送给新主人,还剩最后一只,再不去老爷爷家看欢喜,我们就见不到狗宝宝了。
对于应邀之客的造访,来来照例像对待不速之客一样,行使示警的权力,尤其是她新近升级做了妈妈,为母则强,出于护崽的本能,叫起来更响亮一些。
孙儿呢,则像好龙的叶公,口口声声要见来来,可是见到来来生的狗宝宝却逡巡不前,奶奶让他抱一抱卧在客厅临窗位置纸箱中的狗宝宝,孙儿却不敢靠前。我先把一双小眼睛光闪闪、皮毛乌黑发亮的狗宝宝抱起来作示范,让孙儿看清狗宝宝并不凶,不会咬人。然后把小黑狗递给孙儿。
孙儿虽然喜欢小动物(小狗、小猫、小兔),但从没有抱过。他满脸紧张地接过小狗,一时间无所措手足。那小狗宝宝也不像在小弟怀抱中那样安详自然,显得惶惶不安。我让孙儿坐到藤椅上,抚摸小狗的背。这是让孙儿和小狗平静下来的有效方法。
在主卧室,热情的发发接见了来访的马驹。宾主双方就国际局势和共同关切的问题,坦率深入地交换了意见。马驹欢迎发发在方便的时候访问康馨家园。
孙儿还应老奶奶之邀,利用牛叔叔的钢琴弹奏了一曲《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受到宾主的一致肯定,却被来来指责影响了狗宝宝的休息一一它的叫声中明显带有不满。老爷爷鼓励大孙儿:甭管它,只管弹!
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广喜照料宠物时间长了,对这些狗宝宝有感情,但听说来来对外人抱走她的崽倒不太理会。
我小时候也喜欢养猫养狗。记得出去玩回来,家里的狸猫总要跟我捉迷藏玩,走着走着,它便从树后窜出来吓我一下,再躲起来。晚上睡觉钻我的被窝。黑暗中的猫眼像一对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若戗毛摸猫的背,会啪啪地冒火星。
小时候乃至成家后,家里也一直养狗一一土狗、宠物狗都养过。还记得70代初,那时中苏关系紧张。为了响应国家号召,防止敌人空袭,上级组织打狗运动,我不过十来岁年纪,虽然心疼不过,却不得不把自家的小狗抱到村头,那里挖了深坑,各家的大狗小狗都被扔进坑里活埋。我家的小狗从坑里爬上来,又被打狗的社员用铁锨推进坑底。那惨痛的情景刻骨铭心,令我终生难忘。
现在想来,狗叫与空袭有什么关系?天上的敌机难道会根据狗的叫声发现攻击目标吗?!
人说,狗具有人类所有的美德,却没有一种人类的恶德。
千百年来,狗为人类作出了多少贡献,给了人类多少温暖的陪伴,然而却遭受了人类多少辱骂与屠戮。
有时候,人真不是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