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街头的鞋（二）

              流浪街头（二）

        勾出几十年前的触动故事，也是我成长中励志坚强的故事之一。

        那时的郫都区还是个小镇，称为郫筒镇，街道上充满了乡场的味道。每到奉场之日，各种吆喝声响满各街道，十分拥挤特别热闹。

        我一位姑姑嫁在这座小镇一户菜农家，因在这繁华的小镇边上，每家每户则种蔬菜，卖菜种菜苗为主来为生。

      那时，我还年少，姑姑生有一子，那时弟弟才几岁。记得一次我带着小弟弟去乡场上寻卖菜的姑姑，因头晚才下过暴雨，乱坑洼洼的稀泥路上还积有一塘一塘未干的雨水，因此赶场的人减少了很多。菜农们卖菜吆喝的多，这一天很多鲜嫩的蔬菜不好卖。姑姑擦着满头的大汗，挑着繁重的菜框在稀泥浆的街道小巷里来回走动吆喝着，希望能卖个几元钱也行。

        我拽着小弟弟跟在后面也起不了作用，反而还影响姑姑挑着的菜担子。姑姑嘱咐我先带弟弟回去等她卖完菜回家，于是乎我带着弟弟穿大街过小巷，一路讲着故事给弟弟听。

      我与弟弟走过一段刚修好没有多久还十分冷清的绕城路，因是向城市扩大发展，那绕城路是压得亮平平的柏油宽敞路。柏油路经途中，在某个单位的大门路边置放着几个新崭崭的蓝色铁垃圾桶。

      我牵着正在撇嘴使小脾气的小弟弟，一路讲着故事给他听。突然发现在我们姐弟前面走着一位似疯疯巅巅的流浪娃，而流浪娃前面一段正是几个崭新的垃圾桶，一位老流浪汉正在垃圾桶里叽叽哼哼仔细地翻寻着什么？

          垃圾桶旁边有个不大的石礅，那位疯疯癫癫的流浪娃坐在石礅上，摸着赤着的双脚，用手来回在脚底卡比着。那时还有些寒冷，看出那神态流浪娃多想有双遮寒风的鞋子，而左右望望又摇了摇头。

        我悄悄提示弟弟，这流浪娃这么寒碜，上帝会公平给他惊喜吗？弟弟拽着我的手说:“姐姐，你讲的小裁缝故事里的小裁缝是否能也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个温暖？”我对弟弟认真地说:"姐姐讲的是国外的小裁缝，而现实中的中国式这个现实巧遇故事我今天还是笫一次遇到。我们静观吧！上天一定会给勇敢的孩子惊喜的，因为没有战争的国度里不会有“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发生"。

        伴着踩着啵啵哒哒声，那个翻垃圾桶的老流浪汉踩着地上残留的雨水离开。望着柏油路上残留下一串串的稀泥脚印，以及仿佛还有意义的蓝色垃圾桶。我牵着弟弟的小手远远地目望着，仿佛在看凡间的奇迹故事排演。

      原坐在石礅上的流浪娃看见老流浪汉离开远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蓝色的垃圾桶。比老流汉还仔细地重翻垃圾桶里的每个垃圾袋，以及细到印刷厂丢的每张废纸张也左右前后细看，不漏掉每个微小部分。这时看见他挑拨出一个系得紧紧的烂口袋，外面一层很脏，这是老流汉唯一没有细查的漏处之物。

      小弟弟不由自主捏紧了小鼻子，小声地说:“姐姐，那袋子里会不会是屎粑粑，会臭他会打开吗？”我牵着弟弟，我们目望着，希望能如他愿，希望他不能再受寒冻。流浪娃小心地打开袋子，小心地又一层一层地剥开严实的里面几层。我们担心又期盼，我牵着弟弟像钉牢的塑像立在那望着。突然，流浪娃手舞脚蹈起来，这时高举的手里多了一双旧旧的皮鞋。流浪娃迫不急待地抹干脚上的稀泥，蹲下把有些冻得麻木的脚伸进了那双皮鞋。

      那双大头皮鞋有点破旧，自然地他的大脚趾从大头皮鞋前有些露出。而这时的流浪娃却十分知足，忘去了还有我们在旁边看着。高兴地手舞足蹈，哼着“外婆的澎湖湾”舞着，跳着向前跑去。

    “哇，姐姐，那大头皮鞋是上天赐他的礼物吗？捡了个破皮鞋看那哥哥好高兴。”弟弟惊呼着，也被此事触动。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们不流浪就算幸福了。一定要好好活着，至少我还有姐姐讲故事听，天天还有故事想，而流浪则会失去很多，没有亲人来心疼”……

                  豆豆.杨杨

            2023年5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