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小说朴实无华--笔随心动(生活杂碎)与世界关联的生活

今晚,我打算杀了我老婆

2019-06-26  本文已影响2675人  绵绵_0331

记忆一:冲动

今晚,我打算杀了我正在熟睡的老婆。

我对于她出轨的猜测已经坐实——前天我偷偷地在她的下面用记号笔点了一个黑点,之后假装外出办事。刚才我检查了一下,黑点果然不见了。

同样在前天,我在家里装了摄像头,监控录像证明了她并没有在家里洗过澡。呵,记号笔的印记可不会被轻微的摩擦消去。她跟别的男人做了,我敢断言。

她此刻在我旁边蜷缩着身子,睡得香甜。

我默默注视着她,想努力找一个原谅她的理由。然而愤怒像一把铁索,栓住了我的气管,我呼吸困难,我需要发泄。

结婚五年,除了没孩子外,我对她从来没有一点不好。不过,没有孩子也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而已。我自认已经做到一个丈夫能做的一切,可她还是背叛了我。

一个星期前,给了她两万块钱,居然第二天就没了。问她用去哪了,说买包了,又问包呢,说搞丢了。

近段时间来,她一直早出晚归。有一次,她说在跟闺密逛街,我却在超市遇到了她,她买了很多东西,却没有带回家。

牙齿被我咬得生响,羞辱感充斥着我的脑颅。

就在我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凝聚时,她翻了个身。

她梦呓道:“阿强……”

她又把阿强这个名字低吟数次,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用想也知道她梦见了她的情夫,我的心态瞬间崩塌,我怒不可遏,双手用力地扣向了她的脖颈。

她从梦中惊醒,双眼错愕地瞪着我,想要扑腾的身体已经被我坐了个死。

她无法叫喊,挣扎也只能是无用的挣扎,她眼睛睁成一个圆球,瞳孔剧烈的颤动。不甘吗?吃惊吗?你自找的!要知道冲动这种感觉一旦溢上了头,就很难停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松开了我的汗津津的双手。

她死了。

我若得若失,摸出了一只香烟点上。

孤独,愤怒,恐惧,无数种情感从我心底升起。像被钝物击中般,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我把手机拿起来查看。

是一条短信:现在有时间吗?

我嗒嗒地打出:有

短信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来电数字。

八九成是她的情夫,呵,太好了,实在太好了。今天我一不做二不休,算你倒霉。我老婆都死了,还能让你快活?!

很快,短信又回了过来:老地方见。

老地方?老地方是哪,我现在恨不得把我老婆的尸体唤醒问个清楚。

无计可施之下,我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喂?过来了没有?”

“……”我保持沉默,细心听着那边的声音。

“喂?怎么了?”电话那边疑问着,不过一个细微而特殊的声音吸引了我。

“羊肉串!嘿!正宗羊肉串,超大份量,嘿!三元一串,十元四串嘿!”

我挂了电话,暗喜着。那个特殊的叫卖声,绝对错不了,是小吃街的羊肉烧烤摊。

他回拨了过来,我没有理会,现在要快,要是他察觉到异常,逃跑了,我还真就没办法了。

我从家里拿了把水果刀,立即驱车赶到小吃街。喧闹与夜色混杂在一起,我像一个老练的杀手。

我走到羊肉烧烤摊,拨通了那个电话。某一桌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即拿起手机。我的耳朵同时听到了电话和他本人传来的:“喂?”

“喂,怎么了,到了吗?”他继续说着。

恐怕这个人就是阿强。

我挂了电话,径直走向他,我对他说我是警察,这个手机的主人失踪了,我正在调查。

“惠姐失踪了?”他露出紧张的神情:“怎么会,我前天才见过她。”

果然,我老婆,陈惠的出轨对象就是眼前这个人。

我面无表情,让他跟我去局里录口供。

于是他傻乎乎的跟我到了车上,在他把副驾驶的门关上的同时,我右手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呜咽着想开车门逃跑,但发现根本做不到,他便攥住我的头发,用手殴打我的头部。

我左手摸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向他的胸部连刺了三刀,又在他手上划了两个口子。

他该是吃痛,松开了揪我头发的手。却不想他奋力一拳,正中我的下巴。我脱力右手松了一些,他顿时挣开,迅速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跨出去。衣服又被我左手逮到,我拼命将他拉回来,左手按上他的脖子。

“救……命!”他喊了一声,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发出的。

我体格比他大不少,一只手即可将他扣住,但显然这是一瞬间的事,我右手拿起水果刀在他背后猛刺。刺了十多刀,他终于不再动弹。我旋即拉闭了车门。

我还没松一口气,他的手机巧合地响起,来电人显示是“老婆”。

有妻有室的竟然还和我老婆搞?可以!把你老婆也拉来陪葬吧!

我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问道:“你在哪?”

“我是他的朋友,他喝醉了。”我说。

“啊!?他是跑去喝酒了啊?你们在哪?”

“我送他回去吧,嫂子。把地址告诉我一下。”

“好吧,那你来这个小区,三幢五楼……”

我挂了电话即刻前往她说的小区。

我麻木了,理智这个词一个小时前就从我脑子里面删除了。

我点着烟开车,旁边是男人新鲜的尸体,鲜血还在静静的冒着。

我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如果他们有孩子的话,我也一并杀了。

哈哈,我笑出了声,将烟蒂抛出窗外。杀一个也是罪犯,杀十个也是罪犯,杀得越多我越赚啊!

约摸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小区。

我把水果刀背在身后,直接上了楼,敲响了这位将死的女人的最后一钟。

吱地一声,她把门打开了,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长发,面容清秀的女人。她惊道:“你……不是惠姐的老公吗?”

“你认识我?”我疑惑道。

“惠姐让我看过照片,他说你人可好了。”她嘻笑着:“我老公呢?原来你们认识啊。”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一丝凉意,轻声道:“他在下面车里睡着的,太醉了,这里楼层这么高,恐怕不好抬他上来。”

“那就让他睡吧!这个人!”她抿了抿嘴,把门推得更开一些说:“快进来吧,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们。”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内打扫的很干净,有一张沙发,看上去像是新买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孩,差不多两三岁的样子。

“过来说话。”这个长发女人把我领进另一个房间并把门关了。

“真是谢谢你们了!”她继续说:“惠姐没来吗?”

“……”我沉默不语。

她看我不说话,脸上渐渐沉下来:“我……”

“怎么…”我越来越疑惑,有些语无伦次地问:“谢我们干什么?”

“啊!?惠姐没跟你说过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眼睛里流露出不自信。

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她拉了根椅子让我坐下,缓缓道:“我的孩子有白血病,为了治疗他,家里已经背了很多债务了……上个月,我和老公在网上寻求帮助,惠姐就联系到了我们……医药费惠姐付了,外面的沙发是惠姐买的,惠姐近来的日子一直在往这边跑,可以说我们已经互相把对方当家人看待,她给了我们很多很多的帮助,孩子也认了她做干妈,钱……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她眼里全是泪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经历过爆炸般,我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我说够了,不要再骗我了。我把她的头揽在胸前,掏出水果刀,捅死了她。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找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在浴缸旁看见了老婆的发箍。

天旋地转,我仍是什么都听不到。

鬼使神差的,我走到客厅,摸了摸那个男孩的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年幼的双眼注视着我的双眼。

“阿强”孩子怯弱地说。

终于能听见了,头剧痛无比的我,推开窗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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