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伟大爱情背后的动人情话

金岳霖终其一生只爱了林徽因一人，即便林徽因爱慕的是徐志摩，选择的是梁思成。除了林徽因去世时，金岳霖写了一句：“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给她的一生做了最贴切的注脚外，我们今天能看到的只是这么一句：

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说，我不能说；我没有机会同她本人说的话，我不愿意同任何人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

金岳霖那些没有机会给她说的话不愿意同任何人说的话，一定是埋藏于心积攒一生的最动人的情话。

而在遥远的爱尔兰，比金岳霖稍早一些时候，有一位伟大的诗人，他叫威廉·巴特勒·叶芝。叶芝也把他一生的爱情奉献给了一个女人——爱尔兰独立斗士、女权运动家、演员茅德·冈。叶芝这样描写过他第一次见到茅德·冈的情形：“她伫立窗畔，身旁盛开着一大团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了阳光的花瓣。”叶芝将对她的无穷爱意化作了一首又一首的情诗。最有名的一首即便在今天的中国也有许多人都听过，这首诗的名字是《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可歌可泣的爱情背后未必会有美好的结局，但动人的情话一定会成为美丽的传说。林徽因终生只将金岳霖当做可以谈心的好友，茅德·冈也是三次拒绝叶芝的求婚，最终嫁给了一个民主主义运动的少校。她说：“我拒绝了他，将他还给了世界。”或许正是茅德·冈拒绝才使得叶芝为这个世界留下了那么多动人的情诗。

《钗头凤》唱和千年的陆游唐婉因为陆母反对而难结连理，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家族倾轧中以死亡为代价才换来了永世的相聚。是否所有动人的爱情都是悲剧？是否动人的情话背后都是残忍的别离？不，不是这样子的。

王小波对李银河说：“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世俗或许会阻碍伟大爱情的圆满，但真正的爱情不会因此而逊色丝毫。

1977年的北京街头，还在半导体工厂做工人的王小波认识了在《光明日报》做编辑的李银河。李银河因为看到王小波在朋友间传阅的小说《绿毛水怪》而对其心生情愫，王小波则在第一次见到李银河时就对其一见钟情。一个工人和一个国家级报刊的编辑，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并没有成为他们交往的隔阂。每当两人不能见面时，王小波都会给李银河写很多蘸满滚烫情感的书信，说很多让李银河心旌摇曳的情话。在《爱你就像爱生命》里王小波写道：

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特立独行的王小波写起情话来，温柔可爱的动人，难怪李银河对王小波爱的那么死心塌地。两人在美国游学时，生活用度全靠李银河的奖学金支撑，最拮据的日子里，都不愿意让王小波出去打工。她说：“他那么一个智慧的头脑，我舍不得他去干粗活。”

雷蒙德·卡佛在《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中写道：生活就是像这样细碎的片段，然后串联起来。我想，伟大的爱情也是这个样子，细碎的片段串联成美丽的爱情故事，动人的情话点缀其间，当后人读到这一章节，只需要轻轻的说一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