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般的雪

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乌鲁木齐大雪纷飞。这场雪与以往的雪不同，和着土，伴着风，如细碎的沙粒，击打下来。这雪落满了乌鲁木齐的角落，当然包括朋友圈。

临近岁末了，北方自然是冰天雪地，况且昼短夜长。夜里，风怒吼呼啸的声音，几乎要撕开窗户，让寒冷不留死角。于我来说，梦里虽没有铁马冰河，但也憧憬天明那白茫茫的景象。然而，乌鲁木齐的这场雪，让土生土长的新疆人，都开了眼界。这场雪让我开始质疑雪白这个词了，准确说是这个词的还有多少生命力。我叹息，风有足够的力量，搬运着土来和雪相互依偎。

提拉米苏般的雪

这雪被市民用各种形容词刷爆了屏，“脏雪”、“洪雪”、“雪沙”、“沙尘雪”都是恰当不过，还有浪漫的形容，“蛋糕雪”、“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般的雪 提拉米苏般的雪

对于在这里生活二十几年的乌鲁木齐人，我要称这场雪为“提拉米苏般的雪”吧。

今天是周末，我幸好值班，我把自己困在高楼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雪在风的鼓动下，击打窗户或飘散而下，当然还有夹杂的土，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可以远远地浏览他们给冬日带来的变化。

这个城市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但我熟悉的只是他的轮廓，这些年它的发展，它体内的细胞的挣扎，它内部的冲突，它血管的搏动，我并不很了解，我只能站在它的背脊上，望着，悉数它的变迁，猜测着它正在经历着什么。

如今的乌鲁木齐已经很累，无力抵御风沙的袭击。空气质量报告显示它已经是重度污染的城市。很多人选择减少出行，躲在家里甚至单位，暂时逃避pm2.5的侵袭，还有伴随而来的灰蒙蒙的心情。

北方的雪天曾是我最喜欢的日子，站在簌簌落雪的天地里，能感受到自己的躯体在洁白中升起。站在风雪里，抖落眉梢和衣帽上的雪，像抖落了自己背负的罪过。如果约三五伙伴，打一雪仗，雪中弥漫的开心会迅速融化冰冻的心情。等雪后初霁，必将清洗你我的眼帘。这场雪，埋葬了我的过往的印象和对明天的憧憬，我不希望那些美好的景象很快就成为了怀恋。

提拉米苏般的雪

我埋头在文案里，希望理清自己的思绪，好让我对未来还有诸多期许。妻子去上海出差，微信我说因天气原因航班取消了，还不知何时能回到家，机场航班大面积延误，飞机都成了“灰机”。朋友说，在雪地里滑倒后都弄脏了新买的羽绒服。

提拉米苏般的雪

我现在期待下班回家时，能保持衣帽的干净，还有妻子明天航班不再延误。

我希望下一场雪，能洁白而来，至少我带两岁半的儿子在雪地里，可以捧着一把雪，给他说这是“雪”，不是“提拉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