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北漂
《嘉莉妹妹》讲述了一个18岁乡村妹子进入大都市生活的坎坷经历。她聪明,胆怯,但厌倦了一成不变的乡村生活。对大城市充满着种种幻想。而城市生存的艰难,她不得不借助自己不错的姿色,选择一些相对轻松的捷径。最后发现,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今天的北漂也一样。也许会遇到好人相助,境遇会变得更好,也许遭遇困境时被引诱,变得更坏,但无论如何,至少会有所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不好不坏,保持中不溜的状态,也需要毅力。大城市具有自身种种诱惑。
要想在这里持久生存,购房就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我今天就说说我身边的一个北漂。
他叫邱边,是一个非计算机专业的本科生,父辈曾经是北京人,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被“发配”到了边远的黑龙江一个小地方。重归故里是他的梦想,还有别的原因吗?有,和大多数北漂一样,他需求对生活的改变,一线城市就是一个“炼丹炉”。只要你经得住考验,即便没炼成金子,也会成色大改。因为这里5年后什么样,都是无法预期的。西方资本的饥渴和这里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完成了各得所需的“氧化还原”反应。
我面试他时,他衣着朴素,身材矮胖。面容带着北漂那种奋斗留下的岁月痕迹。技术方面,他显得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当时,我服务的企业在一所著名高校里为企业完成“产学研”结合组建了一个合资企业。后成为一个独立研究院,由我主管。他是我第二批招入的。
北漂如何立足,能否长久立足?邱边并无把握。拼,非常的拼!研究院里每个人桌上都堆满了各类技术书籍。除了我,邱边买的书最多。书很贵,可他认为天底下投资自己是收益最大的。我也认同,因此,他也算与我走的比较近的下属。
邱边很聪明,在股指投资方面小有所获。但他知道不能把辛苦钱赌在二十年都没有明显成长的股市上。
工资收入依旧是北漂的主要收入,而房产是资产,只有资本成长的速度才能跟上房价,怎么办?坐等工资积累似乎看不到曙光。他在天津,国家刚刚宣布的开发区先买了一套房子,使自己的积累具有了资本成长的属性。
北京繁华属于你吗?我太太经常去大剧院听古典音乐,看芭蕾舞演出。而邱边则在为最基础的生存焦虑,他谈过很多女朋友,一个都没能持续很久。一个相对稳定的北京女孩刚刚和他分手,我看过照片,说实在的,已经超越了我的审美下线,可人家还是把他甩了。我挺同情他,也给他介绍过很有文化品味的女孩(我知道他不挑剔长相)。可还是没能帮到他,他受排挤时,我力挺他,让他的职场处境好过一些。
他送些小东西给我,我拒绝了。告诉他,这是我的职场守则,并不针对他。他就在别的方面帮我,我的工作都是以“编号概念文档”的形式呈现的。有时需要从GitHub等技术资源网站找到落地的基础实现,毕竟不能事事从轮子做起。他主动担任了这个角色。实话说,做得很不错,我甚至形成了对他的一种依赖性。只有想起职场禁忌时,才会换个人做。
他太想改变了,热情待人,不仅对我,对所有他认为有社交价值的人都很热情。有时细致周到得让人感动。北京的孩子,不少都像大爷一样,他们完全对北漂的艰辛无感。
职场里,这样的北漂也经常是最危险的。无论你如何帮他,生存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我手下有经理靠抱粗腿投靠更有权势的VP。邱边被我提为经理后,也在等待类似的机会。可能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他为了抓住发展的机会,越级说了我一堆的坏话。直到老板找我,我才知道他如此不堪。好在我的人品在那,尚没被那些不实之词害死。
北漂不易,我原谅了他。他的粗腿计划失败后,给我认了错。我宽容了他,希望这种大度可以触动他的灵魂。
其实,职场上所有过度热情都可能隐藏着某种潜在的危机。不是说邱边有多坏,吃五谷杂粮,机会主义常常就藏在人性的深处。他帮过我的,我依旧不会忘记。但信任则大打折扣,一次背叛和N次背叛没有本质的区别,遇到升职加薪,或更大的诱惑,能守住底线的确是本质性的考验。
在职场,君子之交足以,个人私交,一定要以“底线”为尺度。我在职场,就遇到了好几个人品相当不错的北漂,反倒是他们在北京都买了房,过上了有尊严、经济自立的生活。工于心计的好于浑浑噩噩的,通常就像邱边一样,35岁之前混得还不错。在北京以外买了房,可在IT业,35岁以后北京就不是他们的天堂了。
一线城市,公平、包容、充满生机。35岁前的奋斗,如果自己有足够成长,亦或靠人品跟对了人,踏上财富自由之路还是可能的。应该说,每个能坚持5年以上的北漂都算很努力。而脱颖而出,能走长远的,除了少数幸运者,就是人品好,三观正的智者。否则就会倒在35岁这条线以下。至少在IT业差不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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