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藤树下

“我吃的是草，

挤出来的，

是牛奶和血！”

——鲁迅

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

01

小寒在一年的时间里，除了装修了家里的老房子，给父亲置办了寿材棺木，还给父亲置存下了5万元的医疗储备金。

因为，经历了去年母亲去世的事情之后，小寒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生子虽百人，尽孝唯一个。

“三个和尚没水吃”，这句话是毋庸置疑的，而“两个和尚抬水吃”在这个家庭也是想都别想的。

母亲的突发去世最完美地阐释了这一切。而在阐释这一切的同时，也用生命告诉了小寒：这个家是没有任何爱和担当可言的。

这就是母亲之死意义之所在，这个意义是惨痛的，是饱含血泪，更是冰冷的。

母亲死去的第二天，父亲收拾母亲的遗物，看到一件崭新的上衣，还有两双鞋子，冲天怒火油然而生，大声指责小寒：“看看你妈干的事，买这么多新衣服，糟蹋多少钱？”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小寒还沉浸在小寒丧母的万分悲痛心头。

小寒怒喝一声：“我妈刚死一夜，尸骨未寒，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父亲怒不可歇，大叫道：“那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小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凉，愤然转身，跑了出去，直奔到母亲的灵堂前，泪眼婆娑的双眼望着母亲，“扑通”跪倒，大哭着说：“妈！你走得好！你走得有骨气！你若不走，还不知道得受多少这老东西的气！妈，你放心走吧！孩儿在你灵前起誓：孩儿一定会好好照料父亲，直到把他送到你的跟前……”

孩子还没吃过人吧？

02

小寒的母亲是突发脑溢血去世的！

那时的小寒还在政府上班，这次是随政府考察团去浙江考察，一行十人，行程十天。

那是到浙江的第二天，浙江地方上领导设宴招待考察团，席间，手机响了。

小寒一看是父亲的，就借上洗手间，接了父亲的电话。

小寒父亲的电话，有一个规律，就是不是谈钱，就是谈病，要么就是指责小寒挣不来大钱来倾泻愤怒。

而这个电话，端端就是指责小寒挣不来大钱而泄愤的电话。

接到这样的电话，小寒的内心都是冰凉的。都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些喜事，小寒一个都没遇见过。相反，各种痛苦却是尝了个遍。其中就有父亲在金钱方面的非难。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这话是对的。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的父爱是可以倚靠之山，而他的父亲是压在肩头的沉重大山而已……

这十多年来，家里所有的事，事无大小，事无巨细，都必须小寒处理。父亲只会一件事：拿起电话，下达各种指令……

父母每年都轮流住院，住院则只让小寒一人榻前伺候，似乎真的忘记了，自己还有比小寒大十几岁的两个儿女！

洗手间里的小寒，心里无限悲凉地挂了电话。

小寒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进入政府的。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资源，真正的草根逆袭。

这里面的艰辛，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家！家是什么？家对于别人，是港湾，而对他呢？是枷锁！是负担！

所有人都在尽情吮吸着小寒的甘甜乳汁，似乎一切又那么理所当然！

“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

小寒苦笑着，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想到，这个电话，却成了母亲的最后一次通话……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