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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界限

2023-09-17  本文已影响0人  零肆幺零

常听老人说,这阴阳之间有个界限,阳人管阳间事,这阴人管阴间事。互不干扰,也互不相通,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可有个地方,阳间人进不去,阴间人不愿管,我们称那个地方为,阴阳交界的灰色地带。

其实这个地方只是人们虚构物化出来的,真正的阴阳灰色地带,随处可见,比如人在凌晨四点时为什么最容易自杀?为什么有的人明明没了呼吸,可过了几天后又开始活蹦乱跳;再比如前一秒这个人还在跟你说话,后一秒就倒地身亡。人死的蹊跷,活的也蹊跷,这就是阳间管不到,阴间不想管的灰色地带。

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是阳人误闯这灰色地带的事。

入了夏,特别是天黑以后,成都就闷热的厉害,随手捋一把似乎都能从空气中攥出水来,黎夜有些烦躁的摇下车窗,贪婪地想要获取些凉风,怕自己以后没机会享受了一样,任务还没完成最忌讳有这样丧气的想法,连黎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可这个念头偏偏像生了根似的,在他脑子里盘踞,越扎越深。

“你听说过阴兵借道吗?”小刘装神弄鬼地趴在黎夜的耳边说着鬼故事,黎夜被他突然靠近带来的热浪和潮湿感冲得头昏脑胀,只好探过身子往一旁避开,却不巧正好瞅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这不正在借道吗?”小刘被他这句话吓得背脊一凉,三十几度的天气现在好似逼近零下。

黎夜哪里顾得上小刘的慌张,自顾自的推开车门朝那人走去,“又来抢人?” 那人闻声扭头看了黎夜一眼没言语,黎夜倒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拉着她到一处更加隐秘些的位置后继续说道:“商量商量,等我这边交了差你再把人带走?”

此话一出那人的面上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你知道的,这种事不在我。”她的声音很轻,语调也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是愤怒还是无奈。反倒是黎夜有些无奈起来,“每次抓回去的都是死人,我也难做啊。”

“夜哥,老鼠出洞了。”黎夜还想说什么,可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打断。还是任务比较重要,黎夜想着。没再敢多耽误,把枪从腰间拔出后看了眼那人的反应,“给我留个活口。”话语是在祈求,可语气像极了下达命令。

小刘早就到了指定地点,见黎夜从林子里跑出来,有些费解地问道:“哥,你刚干嘛呢,撒尿去了?”闻言黎夜先是一愣,转而才反应过来,小刘看不见她,“费什么话,盯紧喽。”边说还边在小刘脑袋上呼拉了一下。

手上的动作才做了一半,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吓得黎夜的手半天没敢收回来,“什么情况?”他冲着对讲机大喊,可半天也没见有人回答,黎夜着急地拍了拍小刘,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从小刘的肩膀穿过,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回身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她神色淡然的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红色的裙摆在腿部的迈动下,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像极了初次见她的场景。黎夜突然就不淡定了,“今天来抓我?”来人没有回答,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缓缓地抬起右手,食指冲着黎夜的额头轻轻一点道:“我说过的,这事不在我。”随后黎夜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她的袖中。

如果回到一年前,告诉当时的黎夜他会被冥府的阴兵亲自带走,信不信他的枪可以立马爆了你的头。

一年前。

“夜哥?夜哥,醒了没?”小刘有些着急地摇晃着黎夜,可就是不见他醒,“局长......”小刘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局长黑青的脸,犹犹豫豫地说:“局长,夜哥他昨晚蹲点,可能......”话说到一半,就被局长一句话怼得不敢吱声,“他就是这么蹲点抓犯罪嫌疑人的?次次都给我抓个死人回来,怎么?学猫呢?先杀后拘?还是他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啊?”

“局长,消消火,人不都给你带回来了吗?是死是活重要吗?就他犯的那罪,早晚也得判死刑,不差这几天。”黎夜伸着懒腰从椅子上座起来,打着哈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局长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黎夜,我告诉你,他判什么罪那是上了法庭法律说了算,你我就是个抓人的,没有这个权利去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黎夜想要反驳两句,但接下来局长的话彻底把他从梦里拉回了现实,“你先回家歇两天,队里的事小刘帮你盯着。”局长走了好一会儿,黎夜才有些错愕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局长离开的方向有些不可置信地吼道:“什么情况?”

小刘见他情绪过于激动,赶紧再次一把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夜哥,局长这是在保你,上边已经派督查来了。”听见督查两个字,黎夜明显一惊,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个分贝,“督查?这么严重?”闻言小刘点点头,示意他注意言行。

成都入了夏就不怎会有风了,靠在河岸边才能感受到一点点凉意,可因为天气热,闷得水气很臭,这让本来就很烦闷的黎夜更加喘不上气来。成都除了这该死的潮热外,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城市,比起北上广他显得格外慢,可以慢慢悠悠的在茶香和麻将声中消磨掉一天的时光。

黎夜揣着手在老城区的街道上踱着步子,这片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见了面也会打声招呼,可今日好像异常的安静,吴大爷不再逗鸟,张大妈不再跟老姐妹打麻将,就连每天必会喝酒撸串的阿仔娃子都不见了踪影。

心中觉得蹊跷,脚下的步子自然越走越快,带起一阵凉风,先前被热出的汗水现在黏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被冷风一吹,冻得黎夜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禁好笑道:这三伏天难不成还能下场雪?这边心里才刚调侃完,那边就见一白色物体从眼前飘过,乍一看还真像雪花。

不一会儿漫天飘雪的画面就让黎夜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能自认倒霉,还真不能一个人大晚上走夜路,见鬼的几率真的很大。他低头哆哆嗦嗦地快步朝前走着,心想早点到家就没事了。

可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远处飘来悠悠荡荡的铃铛声,很空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传进黎夜的耳朵里时已经不那么刺耳,甚至很安神,让黎夜烦闷的胸口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抬头看去,见前方走来一人,装扮怪异,朦朦胧胧的也瞧不出是男是女,只能瞧见她红色的衣摆在空中一荡一荡的,触碰到的雪花瞬间变了色,就像血滴一样漂浮在空中。黎夜看的愣神,现下都忘了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那人朝自己一步步逼近,最后与黎夜擦肩而过,他这才瞧清楚那人的长相,面色有些白,不过好在双目有神,倒不让人觉得恐怖,擦肩时身上飘来一阵阵白茶香,很是好闻,黎夜被这舒心的味道给定了心神,周身的寒气好像都回温了几度。

瞧着那人径直越过自己走向张大妈的住处,黎夜这才有些回神,“喂,你是干什么的?”警察的职业习惯,遇到可疑陌生人总会下意识的多问一句,却不曾想这句话让他牵扯进了这桩荒唐事里。

那人停住脚步回身望来,眼神中说不上有杀气,但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样子。空中的雪花随着铃铛声的消失停在半空,黎夜心中虽然一慌,不过面上的表情却还算控制的好,“问你话呢。”来人也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继续朝前走着,雪花下落,铃铛响起,好似刚才那一幕只是黎夜心神作怪。

她走进张妈家后,街道上一切恢复如常,吴大爷拎着鸟笼子往家走,阿仔娃子还在串串香的摊子上跟人拼酒,只是麻将桌前少了张大妈。黎夜越想越奇怪,上前准备询问张大妈的去向,身后就穿来了她女儿的哭喊声,“妈?来人救命啊?”闻声黎夜迅速跑了过去,推开门的一幕让他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张大妈已经在抢救室里待了两个小时了,黎夜还在愣愣得发着呆,开门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白茶香,很淡很淡不细细嗅的话根本闻不出来,若不是他先前闻到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味道。

张玲焦急地在黎夜面前转悠着,“夜哥,我妈她怎么就会突然晕倒呢,她身体一直很健康的。”“不是晕倒,是死了。”黎夜低着头嘟囔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好像就是事实一样在他的脑子里有了定论。张玲没太听清他的话,正疑惑着呢,医生就走了出来,神情很是疲惫,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无奈,一瞬间张玲仿佛听清了刚才黎夜的话,失声痛哭起来。

河岸边一如既往的臭气熏天,把张玲送回家后,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凌晨的空气终于有了些许凉意,黎夜踱步在岸边,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他身心疲惫,却又不肯回家休息,或许心中有太多疑惑,又或者在想着那个神秘的红衣女人吧。

听说人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很脆弱,好多选择自杀的人都死在了这个时间点,黎夜从来不信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可看着腕表眼瞅着就快四点了,心里不知怎得竟有些慌乱起来。还是早点回家吧,黎夜心中这么想着,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隐约瞧见的人影吓得愣住了神。

她站在河对岸,很瘦很苗条的个子,远远望去除了那一身奇怪的红衣打扮,就属她的皮肤在黑暗中比较亮眼,很白甚至可以说是很剔透玲珑,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头发不算太长刚刚搭在肩膀上,又或许离得太远瞧不清她是扎着还是披着,远远的望着她朝自己飘来,却又不会让人害怕,怎么说呢?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像黎夜熟悉的正气凛然。

“我需要你帮助。”她在离黎夜一米外的地方站定,犹豫着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敢说话,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语调平平的,没有抑扬顿挫,没有情绪波动。可就是能一下挑动黎夜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黎夜觉得娶她回家其实也并非不可。这个念头在黎夜脑海里出现时引起了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心跳,这太荒唐了。

心跳难以平复,说出的话都被胸口震得打了磕巴,“我,我要……要怎么帮你。”黎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帮我找一个鬼。”那人见黎夜答应后,顺着就说了下去,也并没觉得这样不妥,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拒绝得了阴兵的请求,“他借尸逃到了阳间,那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可我必须要抓到他。”

黎夜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好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他?”闻言她点点头没再言语。夏季本来天就亮的早,现下也五点多了,天空已经隐约泛白,黎夜一个不留神她就不见了。

昨夜真是如同一场梦,看看时间下午一点,不上班的日子作息都紊乱了,黎夜起身到厨房想找些吃的,刚把火打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这时候会有谁找自己,黎夜有些费解,可还是接过了电话,“夜哥,你总算接电话了。”小刘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来,他这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什么事这么急啊?”黎夜揉着太阳穴,一副没太睡醒的样子问道。煤气灶的火还在烧着空气,噼噼啪啪的响着,可小刘接下来的话比起灶火更让黎夜心里觉得烧的慌,“夜哥,瞎黑子没死。”黎夜忙关了灶火,“什么?不可能啊,我那一枪爆了头的!”“你赶紧来趟局里吧!”说罢小刘就挂了电话。

良久黎夜才回过味儿来,昨晚那不是梦,这瞎黑子的事有蹊跷。快速地收拾好自己赶到局里的时候,小刘正被局长训话,不过这回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多了,黎夜乖乖的站到小刘旁边,局长见他进来,瞥了一眼后道:“人虽然没死,现在在医院治疗呢!”

“哦。”黎夜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局长看他走神有些不高兴起来,“昨天法医都认定死亡了,事有蹊跷。你......”局长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小心点,督查找过他了,听说对你不利。”说罢摆手就让俩人出去了。

赶到医院时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在他送去法庭时,谁都见不到。黎夜拖了好多关系才成功混进病房,见到了瞎黑子。瞎黑子好像知道黎夜要来一样,瞧见自己进门一点也不诧异,“有她身上的味道,被她标记了?”瞎黑子凑近黎夜身上嗅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黎夜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瞎黑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我告诉你瞎黑子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我也不感兴趣,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最好别乱说话,不然我不介意开枪再打一次‘瞎黑子’。”

闻言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哦,你就是那个警察啊,果然很......混蛋。”他的话本想激怒黎夜,可没想到黎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连个眼神的变化都没有,好像“混蛋”这俩字本身就是他身上的标签一样。那人觉得无趣收敛起笑,话锋一转,“那我也警告你,别想把我抓回去,让红死了这条心吧。”红?黎夜隐隐有猜到他在说谁,可心中也不敢下定论。

他没敢在医院多待,匆匆地离开后就回了家,今晚他想试试能不能再次见到那个红衣女人。眼瞅着天一点点暗下来,闷热潮湿感越来越重,黎夜有种预感,她要来了。

果然天一黑透,熟悉的铃铛声就响了起来,潮湿的空气裹着白茶香吸进黎夜的身体,让他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这个味道真的很容易让人着迷。“是他。”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依旧语气平淡的声音,却又一次勾了黎夜的魂,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竟然会这么容易沦陷。

“我能问问你是什么人吗?”黎夜打着胆子向她靠近,可不管如何迈步,两人之间总隔着一段距离,黎夜有些无奈地笑道:“看来你不喜欢我这么提问?”她有些诧异的冲黎夜眨了眨眼,瞧她这个样子黎夜有些招架不住,认命般的说:“好了,好了,那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帮你吗?”

“帮我杀了他。”黎夜话音刚落,她便一刻也没停顿地接过话。杀人?这有点难为他了,黎夜想着。可瞧着她的样子,心里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据我所知,他有很大的几率会判死刑。”

原以为她能明白自己话语里的意思,谁知是自己高估她的理解能力了。“不,明天,明天我必须回冥府交差了。”她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虽然是有些焦急,但总比她总是愣愣得看着自己好,黎夜突然心里有点恶趣味起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让黎夜想不到的是,她很淡定的接受这个答复,点点头随后便消失在了自己面前。这倒让黎夜很是不解,就这样结束了?不再求求?

深夜的医院比起白日的烦乱显得幽静很多,随着红迈动步子带起的铃铛声,又给这寂静的医院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离,规矩你懂得。”红的声音在离的耳边响起,吓得离从梦中惊醒,望着门口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粗气,他没想到红这么不惜代价亲自来,让他原本的计划失控了。

“红,你忘了禁令吗?你这样会魂飞魄散的。”离慌张地从床上站起冲红的方向威胁道。可红并未理会,而是一步步走到床前,右臂微微抬起,“这是我的责任。”说罢食指指尖已经触碰到离的额头。这让离有些恐惧起来,“红,夺生魂的后果你是知道的,生主余命越长,对你的反噬越狠。”瞧见红有一瞬间的犹豫后,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兴奋道:“红,那个警察,他的命格你肯定算到了,天生的煞星,在他抢下都是横死,只要跟着他你就有机会借尸还魂,到时候我们在阳间就可以逍遥度日了,阳光的温暖你有多久没感受过了?”

离越说越兴奋,甚至到最后说的自己都信了,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借尸的这个人本身命就不长久,即使有命活着,那余生也不过是在牢狱里度日,这种自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红只觉得他傻得让人可笑。

唯一一次在离的面前露出笑脸,可这笑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离,你不该这么糊涂。”说罢指尖一点,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不过损些灵力罢了,红这么想着。可心中所想总归是心中所想,现实却是离用禁术将红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咒术反噬回其身,在加上生主余命的反噬,红被一股力量冲退出去,胸口的闷痛使她不能站立,屈身卧倒在墙边。

第二天黎夜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一晚上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刚一进医院大门浓郁的白茶香竟然盖过了药水味儿,这让他心中一慌,顺着气味寻到楼梯间,见她虚弱地依靠在墙边,“你......”黎夜试探性地朝她靠近,可还是怎么走都总觉得隔了一段距离。

眼看着她就要撑不住倒下去了,黎夜着急地手足无措。“你别动。”她的声音突然想起,比起之前的平淡,现在多了些无助的喘息,黎夜知道她可能伤的不轻,见她缓缓地转过身,朝自己抬起一只手,轻轻的在额头一点,随后整个人朝他倒来,黎夜下意识的去接,巧的是还真被他接到了,来不及多想赶紧用衣物把她包起,驾着她往家走。

“瞎黑子是我带走的,但我没想到那个人会趁虚而入,把你牵扯进来实属无奈。”这是她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黎夜没想到受伤的她比之前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留不了活口这事我控制不了,你的命格就是如此,如果有机会别干刑警了......”话说道一半她抬头看了眼黎夜的印堂后道:“很抱歉,为了私欲我给你做了标记,以后你便是我在阳间的......奴隶。”又怕黎夜会多想她又赶紧解释道:“我进不了他的身,迫于无奈只能给你标记,只有这样你才能行走在阴阳两界,离才伤不到你。”

一连串的信息轰炸让黎夜的脑子处于崩溃的边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到了嘴边只剩一句,“你需要休息,‘瞎黑子’我来处理。”这两天的荒唐事太多了,包括现在自己持枪偷偷摸摸地溜进医院,只为杀一个很可能马上就要判死刑的犯罪嫌疑人。

“红,伤的不轻吧。”“瞎黑子”的声音划破黑夜中的宁静,本就做贼心虚的黎夜,有一瞬间的慌乱,好在自己作为刑警的素质过硬,并未表露出来,将枪支别回腰间道:“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但你在这个世界本该死的。”

离沉默了两秒后,“我只是想感受感受阳光,那里太黑太暗。”语气里的无助让黎夜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局长的那句话,“我们没有权利去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回到家时红已经走了,“瞎黑子”在第二天消失在重重防护的医院,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警方一年多来一直在通缉,就是毫无线索。黎夜也回到了工作岗位,只是这抢下留不下活人的毛病依旧没改,他也时不时地会在抓捕现场看见红,只是自己内心的心虚感让他不敢靠近她。直到这次黎夜不好的预感,才让他不得已主动上前,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预感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奈何桥边,红身后站着一人,或许是身体不好,看着人很瘦,红站在他的身边都显得健壮很多,那人的脸被隐在阴影处瞧不真切,可即使这样他笔挺的腰身,远远望去会有一股子这阴间不该有的正气,身着黑衣腰间别着支从阳间带来的枪。听说这位是阴阳交界新来的主事,当年放走离大人的就是他,事发后被罚了在忘川河底百年受刑,好像......名叫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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